陈秀想想之前还是止不住的两腿发软,喘着气说:“我一时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多问了一嘴,谁知那人也不多言,只说五日后老地方等着,而后掀帘子就走了。”
按胡伟和郝军师之前说的,齐老手中送出的印信三月一期,准时准点就不会有误。
可这次送出去的东西人家只看了一眼,张嘴就说五日后再见。
陈秀怕白成仁动怒,连忙说:“我暗中派人跟上去了,只盼着能找出那人的在去向,再顺藤摸瓜往下查,也好早些把这心头大患除了。”
狡兔三窟。
齐杰心思极深,多年前就为自己反复铺设好了不同的路。
此时浮出水面的都是小虾米,抓了也不顶用,打草惊蛇才是大忌。
陈秀按兵不动的处理挑不出错,只是齐嫣儿一日没找到,这所谓的五日之期就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大刀。
这根弦长久这么没着没落地绷着,可不是长久之计。
白成仁指腹滑过石桌的边缘,垂下眼说:“先盯着,五日后再给齐杰送一批他女儿的东西,把吊住再抠出点儿可用的线索,搂草打兔子一锅端了才可永绝后患。”
陈秀不住点头低声应好,见眼前这关算是闯过去了,挤出一抹笑说:“大人,您来安城的时日已经不短了,钦差那边可还一直等着呢,您看接下来如何筹措安排?”
钦差是朝中派下来的清查蜀地盐政的要臣,虽说死了个赵忠全,可剩下的两个一日不走,那就是一日的隐患。
蜀地的乱子必须解决,钦差千里迢迢跑了一趟,也不可能无功而返,否则说到哪儿都交代不过去。
白成仁无视陈秀眼中的忐忑,轻描淡写地说:“想来蜀地的风光两位钦差也领略得差不多了,择几个差不多的去把事儿顶了,也免得白白劳动钦差一趟。”
“杨宇和他弟弟是哪年提上来的来着?”
陈秀低头说:“六年前。”
“六年了,他在这个位置上也捞了不少,回去跟他说一声,这两日畏罪自尽吧。”
请罪的折子可以送达京都千百遍,但蜀地出去的活口一个也不能摸着京都的边。
事到如今,有人站出来把罪一气儿顶了,畏罪自尽是最好的办法。
陈秀听完心头巨石轰然落肚,强忍着如释重负说:“大人放心,杨大人也是靠着您的提携才有的今日,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儿女着想,他也知道该怎么办的。”
白成仁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闭上眼说:“另外钦差难得来一趟蜀地,把备好的土仪送过去,就说我暂忙于剿匪之事,只等来日在京都再聚。”
“等钦差出城返京的时候,你带着人去送一趟,顺带把该敲定的说辞都协商好,免得耽误我往京都送的请罪折子。”
陈秀喜出望外连声说是,正准备起身告退,守在院外的侍卫突然进来说:“大人,外头有人来访,说是特地来拜访您的。”
白成仁无声皱眉:“谁?”
“他说自己与大人勉强算得上是同出一族,来自京都白家,姓白名子清。”
“京都白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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