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要笑不笑地瞥向白子清,口吻讥诮:“若不是担心白家早晚步上徐家的后尘,你和白子玉这些年费劲折腾什么?”
“堂堂国公府的两位嫡少爷,就那么缺钱花?”
白子玉在国公府领着虚俸当大废物。
白子清虽有年少功名在身,却常年游荡在外不知所踪,对外一概说是在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反正可以是傻子可是混子,但绝对不能是个人才。
都到这一步了,全部都说出来就不体面了。
白子清定定地看着徐璈无声发笑,无奈地长长一叹,感慨道:“世道如此,无可奈何。”
“东宫太子爷不是容人的性子,若待来日太子登基,白家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满门抄斩,我们不糊涂谁糊涂?”
徐璈眼中讽色一闪而过。
白子清胳膊在徐璈的腰上一撞,在徐璈皱眉的瞬间笑着说:“再见到江遇白的时候,记得帮我和子玉问声好。”
徐璈眸色复杂,玩味道:“这么快就能下决定的?”
“不然你以为呢徐大哥?”
白子清很是怅然地摇了摇头,啧啧道:“当今仍在,你家才有流放的福。”
“等铡刀落在白家头上的那一日,可就不一定还有这样的好福气了。”
事关全族老少的性命,犹豫不决怎么行?
徐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说:“也不一定就真的到了那一步。”
“赵忠全他们还没到呢,焉知所愿真的难成?”
白子清听了只当自己是听了个笑话,乐不可支地隔空指了指徐璈的脸,笑道:“这话你自己就不信,何苦说来糊弄我?”
但凡是真的有十成十的把握,徐璈面对潜渊山庄的态度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若是忠臣铁骨未改,在知道潜渊山庄是为何而存之时,就该有动作了,而不是事不关己的冷眼看着。
徐璈在衡量的,也是白子清在等的。
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不必说得太透,白子清在齐老越发愤怒的声音中对着徐璈挥手:“去吧去吧。”
“等你忙完了,我再找姐姐谈农场的事儿,等着你和姐姐带我搂银子。”
徐璈嗤了一声抬脚走了。
白子清回头看了一眼桑枝夏在的地方,满眼都是看好戏的兴致盎然。
这位老爷子可是实打实的棘手难缠,而且还本能的对疑似女婿的人偏见深重,是个刺头。
这位不想死了,还把桑枝夏视作亲生骨肉一般心疼,往后徐璈身上可捡的乐子就太多了……
且观好戏登场。
白子清心情大好悠哉地走了,屋子里桑枝夏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在齐老险些能烧死人的瞪视中,桑枝夏胆颤地鼓起腮帮子呼出一口气,赶紧站起来倒水双手递了过去:“您先别恼,身体要紧。”
“您说的这些我都听见了,我会好好跟您学的。”
“喝喝水,先别急。”
齐老接过茶杯怒极反笑:“听是听见了,记住了几分?”
桑枝夏面上一空没敢接话。
齐老心累地闭上眼,狠狠咬牙:“你等着。”
“等我把外头的事儿掰扯清楚了,我慢慢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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