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人的情绪不受控制地大起大落。
桑枝夏分明刚起来不久,可吃了点儿东西,再打起精神跟徐璈说了会儿话就觉得累了,没多久就又睡下了。
徐璈心潮起伏没有半点困意,守着桑枝夏睡熟了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想了想直接奔着齐老在的后院去了。
“呦呵,稀客。”
齐老意味不明地把袖子一摆换了个姿势坐下,看着不请自来的徐璈,习惯性讥讽:“你不是撵着夏丫头打转么?她人呢?”
“你这会儿就得闲看得见别人了?”
徐璈罕见地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是满脸恭顺地低下了头:“枝枝吃过饭歇下了,我来找您是想请教些问题。”
桑枝夏有孕的事儿实在太突然了。
若是换作在家中,那家里长辈懂的多,自然会从旁提点该如何照顾。
可出门在外顾不得那么多,徐璈身边也暂时寻不出个懂行的人,唯一能指望得上请教几句的,就只剩下齐老了。
齐老要笑不笑地呵了一声,指了指空着的凳子示意徐璈坐下。
徐璈走近坐下,目光一扫桌上摆着的纸笔有些意外。
齐老只看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敲了敲桌上的东西懒懒地说:“不懂的拿回去看,看了要是还没看懂,那就无事多吃些猪脑子,以形补形也算个法子。”
徐璈任由被嘲也不顶嘴,拿起桌上齐老亲笔记下的孕期各种注意事项看了半晌,迟疑道:“此去西北路远,枝枝的身子受得住吗?”
齐老不答反问:“受得住当如何,受不住又当如何?”
“若是吃得消,那便缓了行程一路慢慢游赏返程,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不让她累着,不拘所耗时间的长短,慢慢回去。”
“倘若吃不消,那就不走了。”
“不走了?”
齐老微妙道:“你们不是着急回去么?不回也行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也不急在这一时。”
徐璈想也不想就说:“我都想过了,这个小镇偏僻不适合养胎,但是再往前八十里便是县城,可以去县城里买一处宅子暂时住下,等枝枝的情况安稳些了再说。”
齐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玩味道:“那要是直接歇到生产那日,耽误的时间岂不是太长了些?”
“那也无碍。”
徐璈现在满脑子除了桑枝夏和腹中的孩子什么都想不到,脱口就说:“如果这样能更妥当些的话,那就……”
“不必。”
齐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摆摆手说:“虽说有孕时不宜奔波,可只要没累得太狠,适当动一动也是好事儿。”
“她和孩子现在都安然得很,不用那么小心翼翼,有问题我会跟你说,无事不必自己吓唬自己。”
徐璈上下乱撞的心终于安稳了几分,如释重负的样子惹得齐老嗤笑出声:“也亏得那丫头能昧着良心跟我说,你是个稳重的。”
就这样的,跟稳重有一文钱的干系么?
齐老嫌弃地啧了一声,直接逐客:“行了,拿着这些赶紧滚。”
“还有,妇人有孕最怕情绪起伏太大,最忌受惊受怒,你小子自己警醒着些,可别拿什么见不得人的委屈给她受。”
徐璈满脸受教,从善如流地站起来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