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生养了许久还是一脸菜色,对上王杰震惊的目光,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王杰:“……”
苏文生:“要不是东家出手相救,你比我死得更早好吗?”
王杰这下是真的闹不明白了,苏文生却懒得跟他多说,伸手一拽王杰的胳膊就说:“总之你别胡冲乱撞的了,剩下的事儿该怎么办东家自有分寸,你先跟我下去。”
王杰宛若丢了魂儿似的被死而复生的苏文生拽着走远,转过楼梯拐角时,看到抱着胳膊倚在楼梯上的人猛地一震,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
苏文生见状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被盯着的人似有所感缓缓转头。
王杰看着那眼熟的人,仿佛是囫囵吞了一个鸡蛋,霎时忘了呼吸。
苏文生嫌弃地呵了一声:“看清了?”
“若无这两位一路护着,你以为你跑得出云贵的暗杀?”
桑枝夏早有察觉,也猜到王杰不是个安分的会闹出事儿来,索性就事先派人暗中跟着。
万幸是来得及。
派出的人及时出手避免了王杰惨死在外,与此同时,王杰的死讯也当传入了农场。
郑二虎等人叛逃,王杰惨死,农场中一支独大的云贵包揽大权,这样的假象迷惑人心足够了。
苏文生懒得理会王杰脸上来回翻涌的震惊错愕,拽着人就说:“别担心,你想得到的,东家只会知道的周全百倍。”
“有东家在,农场好得很,出不了半点差错。”
苏文生说得信誓旦旦,好像有了桑枝夏就万事不愁。
可事实的走向却与他们预想的截然相反。
自王杰惨死的消息传回,再加上牧场那边的牲畜大批染病死亡,桑枝夏可以放在农场这边的精力更显不足。
而桑枝夏去南城闹事儿的举动显然是惹怒了刘大人。
自桑枝夏回到农场后,桑枝夏名下的产业三番五次的有人闹事。
官府衙门的人更是打着搜查要犯的名号,继而连三地闯入。
大张旗鼓的大肆搜查并无结果,官府却不肯善罢甘休,甚至还把桑枝夏和农场中数得出名号的管事都押到了县衙内审问,誓要查出要犯的下落。
桑枝夏和徐璈都被关入了县衙大牢,这下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开始惊慌。
农场中不断有人找到云贵的跟前,六神无主地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徐家也开始大门紧闭,整日整日的不见任何人进出。
洛北村农场气氛逐渐走向紧绷,县衙大牢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闲适。
与其说是大牢,不如说是刘大人的私院。
不见半分牢狱的阴暗潮湿,反而是阳光和煦亭台楼阁一应俱全。
春和影动之下,夏日蝉鸣骤起。
被关押在此配合审问调查的桑枝夏和徐璈在树影下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局胜负分明的棋局,桑枝夏暗暗朝着徐璈飞出眼刀。
“你故意的。”
徐璈装作没听到,自顾自地笑得满脸温存,春风化雨似的说:“徐明辉那边传消息回来了,那边干得很是不错,如今也算是小有成果,枝枝你怎么想的?”
桑枝夏面无表情地捏着棋子:“你别打岔。”
“徐明辉向来得力,再加上有人帮扶,能开创出如此情形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反倒是你,满肚子的心眼子没往别处使,全都朝着我使劲儿,徐璈你是不是……”
“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