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可了不得。
本来就觉得左诚欺人太甚的百姓赶紧扔下手头上的活儿,拔腿就朝着徐家的方向跑。
等跑到地方,恰好撞见左诚在黑着脸说:“再敢胡言半句,本将军就砍了你的脑袋!”
“敢胡说的都别想活!”
“哎呦,将军好大的威风!”
看不下去的人抓到什么就砸了什么出去,左诚被摔得脸绿作势就要发火,剩下的人也忍不住了。
“打!”
“反正咱们人多,他们打不过咱们!”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间还偶尔冒出来几声怒骂嘶吼,可这都不顶事儿。
一旦惹了众怒,甭管什么将军,势单力薄陷入百姓群殴,那就只能抱头挨打。
江遇白隔着门板听了个满耳朵热闹,转头望着被老爷子杀得面色发灰的薛先生,悻悻道:“要不咱还是翻出去得了?”
外头这都打红眼了,万一他们出去被牵连其中挨了臭鸡蛋算谁的?
薛先生目光呆滞,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徐明辉深深吸气,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小王爷,除了战况震撼的正门,其实我家还有偏门。”
“我送二位出去吧。”
在徐明辉的护送下,江遇白和薛先生低调地出了徐家,都没忍心回头多看上一眼挨打的左诚。
等出了鸡蛋菜叶子拳头乱飞的巷子,江遇白把玩着手中多出来的小瓷瓶,唏嘘道:“我嫂夫人还是心软。”
懒得再见左诚污眼睛,却把解药给了徐明辉备着。
只是徐明辉这人……
江遇白戏谑十足地啧啧出声:“徐明辉蔫坏啊。”
解药不给左诚,也不让左诚进门。
反而是转手就给了他,任由他决定交给左诚的时间。
此举既抬了江遇白的面子一手,又表明了徐家无意僵持的态度。
是徐明辉一贯的奸猾。
至于他……
江遇白冷笑道:“我是那种会心疼左诚的人吗?”
薛先生:“……”
薛先生哭笑不得地说:“虽说左诚是罪有应得,可这么闹在徐家门前也不是办法。”
“谁说他能在那儿待得住的?”
江遇白微妙道:“你看刚才那架势,左诚这半日都挨了三顿打了,就算是他想死皮赖脸不走,只怕也要晕死过去被人抬走了。”
薛先生稍微一顿心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正不知该作何表情时,江遇白随手把解药往他的手里一塞。
“卡在时限前把这玩意儿给左诚送过去,顺带告诉他,我父王的面子也只够保他这一次的小命,想活多久,想怎么活,全看他自己了。”
薛先生捧着小瓷瓶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江遇白的言外之意。
举事之期在即,以江遇白对左诚的鄙夷,左诚的左将军之位注定是保不住了。
至于是死了不得不让位,还是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自觉下野,全靠左诚自觉。
至于左诚空出来的位置,以及归左将军一职统辖的兵马人手,只怕是……
薛先生心头凛然,快步追上去小声说:“小王爷是准备动手了?”
“差不多了。”
江遇白双手抱着后脑勺眯眼看着太阳,漫不经心地说:“等徐璈回来,岭南的周边也差不多清净了。”
“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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