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良不行。
郝良是臭名昭著的水匪,做水匪之前,还是杀人越货的劫匪。
徐璈是不斩降俘,也不杀投诚之人。
可徐璈的刀下,不缺亡魂。
徐璈也不会饥不择食到接纳郝良这样的水匪投诚。
郝良甚至都想得到,一旦徐璈领兵进入南允,南边几大城的情形稍稳定下来,朝廷被挡在南允城外的大军被解决后,徐璈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就很有可能是发兵剿匪。
这样的事儿,徐璈做过不止一次。
徐璈之前攻下的城池中,也有过山匪肆虐的情况。
但等大军入城,数千兵马直接踏平了山匪的寨子,无一活口。
山匪的血直接染红了大半山头。
摆在郝良面前的,只有死路。
郝良强忍着怒深深吸气,半晌后阴沉着脸说:“你们家主的意思我知道了,回去替我谢过你们家主,等我把手头的事儿了结了,我再去见你们家主道谢。”
严家的人躬着身子走远。
一直站在郝良身后没说话的人面露迟疑,小声说:“首领,您真的相信这人的话吗?”
钱庵和郝良是一条船上的恶人。
船一旦翻了,那就谁都活不了。
钱庵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之间互相拿捏着的把柄太多,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致命的。
现在情形仍是不明,钱庵真的已经想好要对他们动手了吗?
郝良沉默一瞬,不久前满脸的怒气无声散尽,眼底逐渐闪烁起的是不可言说的阴沉。
“钱庵不可信,严俊派人给我传话,看似好心,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些人肚子里的鬼魅伎俩多得很,谁的话我也不信。”
但凡是没比别人多长一副心眼儿,郝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故而刚才的怒态一是试探,二则就是故意做给严家的人看。
不过……
郝良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暴戾,一字一顿地说:“钱庵早晚会对我们动手,这是我一早就想到的。”
“但是不是现在动手,还需要查证清了再下定论。”
郝良身后的人轻轻地说:“您是说?”
郝良闭上眼说:“给柔儿传个话。”
“很快,咱们就会知道真假了……”
郝柔是郝良的女儿,被郝良送给了钱庵为妾五年。
五年间,郝柔靠着自己独有的美色和温柔小意的手段,哄得钱庵那叫一个服服帖帖,俨然是钱庵后宅里最受宠的人。
郝柔传回的消息,不会有错。
严家来的人原路折返,顺利回到严家的消息传回,正在别院中苦苦等候的桂盛不由得狠狠松了一口气。
一来一回堪称是天衣无缝,就算是郝良起疑心,也怀疑不到桂家的头上。
只是……
桂盛没忍住踌躇道:“派人易容乔装冒充严俊的心腹前去报信,人倒是挑不出错,可一旦严俊察觉,双方一对峙,岂不是要露馅儿吗?”
“谁说的会露馅儿?”
正在低头给东珠打孔的徐璈眉眼淡淡,轻飘飘地说:“那不就是严俊的人么?”
桂盛愣了下,错愕道:“那不是您的人扮的吗?”
“是啊。”
徐璈随手把打磨坏了的东珠扔到一边,懒懒地说:“可他现在,不是严俊的心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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