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俊自以为安排严密,秘密出了南允城门。
与此同时,一颗打劫之心早已急不可待的人们,也都悄然抵达了严家常年紧闭的侧门。
开门的是严俊的心腹。
严俊为了故布迷阵,特意把自己得用的人都留在了南允,如此倒是便宜了徐璈他们。
开门的人毕恭毕敬地低头说:“将军,内库的位置已经打探清楚了,咱们现在过去?”
“不急。”
徐璈眯起眼说:“我听说严家的库房分内外两个,另一个的下落可查清了?”
“咱们的人已经到了。”
潜伏在严峻身边许久的人对答如流地说:“地形图和机关分布都已探清,只等您一声令下。”
徐璈满意颔首:“甚好。”
“今日这府上还有客人?”
意识到徐璈说的人是桂盛,那人微妙地说:“桂家主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见到属下送去的补汤,二话不说就喝了。”
那补汤里掺了分量足够的迷药,一碗足以让桂盛直接昏迷到两日后。
至于严家府上的其余人……
答话的人小心地看了眼随徐璈一同前来的人,谨慎措辞后轻轻地说:“将军放心,如今府上再无一个醒着的,绝不会有人误事儿。”
陈菁安一听这话就先乐了:“哎呦,天时地利人和,这还等什么呢?”
“走走走,长见识的时候到了,都别一惊一乍的哈,免得被人瞧见了以为咱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土老帽。”
桑枝夏一言难尽地撇撇嘴。
田颖儿哼了一声嘀咕道:“瞧不起谁呢?”
“说得像是谁没见过银子似的。”
陈菁安用扇子挡住上翘的嘴角,冲着徐璈眨眼:“愣住干什么?”
“咱们不是来见世面的吗?”
徐璈呵了一声拉起桑枝夏的手:“枝枝,跟我来。”
有内应的铺垫在前,他们一行人闯入严家老宅,一路上可谓是轻车熟路宛如是进了自己家门。
而一路走来没受到任何人的阻拦,放眼望去看得见的都是垂首静立的黑衣人。
桑枝夏注意到这些人的左臂上都拴着一条青绿的布带,奇道:“这是什么讲究?”
“栽赃。”
徐璈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水匪都是这副打扮,直接栽赃给郝良。”
郝良和钱庵已经撕破脸走至绝境,南浔商会的人独善其身算怎么回事儿?
等过了今夜,世人都会知道郝良为报复屠了严家满门,血洗严家内库。
钱庵会以为是郝良真的狗急跳墙开始乱杀。
郝良会以为这是钱庵为了灭口消灭罪证,针对自己展开的又一场阴谋。
钱庵和郝良的下一次敌对,双方都必当竭尽全力,再无任何保留。
另外有了魏城和严俊的惨淡在前敲响警钟,南浔商会的剩下几家也会为此心惊胆战,统统夹着尾巴做人。
等到那时,就是把整个商会一次吞下的时机。
桑枝夏领会到徐璈的未尽之意,口吻复杂地说:“谁说桂家主怯弱无能呢?”
“如今看来,他倒是最聪明的一个。”
要不是桂盛机警识趣,那现在被拿来开刀的,或许就是桂家?
徐璈幽幽道:“自作孽不可活,有今日都是他们自找的。”
“好了,咱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