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云初抱紧身子,这具身躯的原主应该就是被冻死的,身上穿着这么薄的衣服,又没抵挡住睡意睡了过去,于是就再没起来过。而她自己,意识的前一刻还停留在跌入下水道的疼痛,下一刻,似乎就成了一个要被冻死的小孩。
野外的失温是很可怕的,云初虽然了解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但她前世并不是那种极限运动的爱好者,所有知识都只限于理论,所以她又要被冻死了吗,她默默蜷起身子,没事的,冻死又不会比摔死更痛……
但云初还是幸运了一点,她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其实师父的手掌一直是偏寒的,但是在那一刻她却感到无比的温暖,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就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而在怀里被随手塞了一个暖炉后,她迷迷糊糊的想,得救了。
所以如果说沉棠是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也是不为过的吧。
那高大而结实的背影,其实没有怎么陪她度过童年,她小时候喜欢和承影待着,因为承影虽然嘴臭,但是对着她不会冷脸,她很怕天生冷脸的人,更何况沉棠不止冷脸,整个人就是一大块冰山,她害怕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每次在她被承影说哭之后,都是沉棠会细致的擦干净她的眼泪,然后给她找几本适合初学者的秘籍,再逐字逐句念给她听,因为这个世界的文字云初其实有一大半都是不认识的。
那时候,其实她觉得师父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山涧的泉音冷冽而又清脆,其实他很容易心软,每次都和她说要少下山,少沾染尘气,结果每次承影带自己下山,回来后也从没有挨罚,她把蜜糖送入冰山口中,看他明明含入口中,却嘴硬的否认自己不喜欢吃甜的东西。
他是这本书的男主之一,这本书几个男主没别的特点,最大的特点就是童年大部分都一塌糊涂,或许他小时候连蜜糖都吃不到呢,她缓缓抱住那个脊背永远笔直的掌门,他是一个没有喜好也没有偏爱的人,在道界是个另类,但是在宗门弟子的眼里,他是永远不会倒下的师父。
他愣了神,动作有些迟疑,似乎在摸索尝试,缓缓把她也抱进怀里。
当然后来,她手上的糖浆沾到师父的衣服上,留下了两个淡黄色的爪印,都是后话。
她第一次有师父,他也是第一次养孩子,沉棠不是坏人……明明不是坏人,她了解的。
但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至死也不想再见面的存在呢,甚至在他的雷劫时,自己真心地想过如果他早早地死在这场雷劫里,自己会不会还能用一句死者为大来为他处理身后事……
如果是现在的她,被如此方式抱着一定会感觉到不适应吧,手臂收的很紧,似乎要把她融入骨血中,但是她还是个孩子,而面前的是她难得想要安慰一下的老父亲,所以抱一抱不会出现什么事。
“初初。”
他的声音轻缓低沉,落入耳中。
“相信我,”师父说,“相信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但是您已经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她的声音闷闷的,“我不想原谅您。”
因为真的很难过,甚至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只是抱着她的人轻声笑了出来,声音在她头顶上,不去细听真的听不出来他在笑。
“初初,你太心软。”沉棠答非所问,只是云初似乎也听另一个人和自己这么说过,“再心软下去,你还是不能甩掉我。”
“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推开我。”
沉棠其实很喜欢拥抱这个动作……初初柔软而又温暖包容着他的一切,但是他却不敢让云初看到自己眼中的成竹在胸的了然情绪。
他懂他的女孩,她因为自己的爱人而放下恨,又因为自己的爱人而拾起恨,她对他们这些人再也没有期待,心死后的人谈什么爱恨情仇,现在她表露出来的情绪,只是因为她怕自己的夫君吃醋,怕自己身边聚了别人会让她心中顶好的人吃醋不安。
最初的最初,应该把这种想法扭转过来——让她对自己重新产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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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剑:喜欢带你疯跑的邻家大哥
师父:看着严厉但是莫名慈祥的长辈
到最后剑剑总会被师父骗去收拾一堆烂摊子……家长组其实很早就开始勾心斗角了,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