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兰堡。
由于江心澜先溜去和薛绫见了面,这让西洲随行的奴才在黑兰堡跪了一下午。
当然,她的一应行装都已收拾好,贴身带的奴才也都已安顿。只是她这个正主未到,来拜见的奴才不敢起身。
江心澜听闻时,皱了皱眉。
心想自己累了一天了还要去应付这些奴才。
实在是没兴致。
岳总管本是低头跪着回话,见主人未言,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奴才们也只是在门口磕个头,给主人您请了安便走。”
这西洲可不如北洲那样,有在主人面前露过脸的奴才。去北洲时,顾大人的面子是定然要给的,所以岳总管才让顾上将军先来机场候着,面圣磕头。
不过西洲风水好,美人多,只不定哪天就有运气好的奴才被主人瞧上了。岳总管也不敢得罪。只是让来拜见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国王、王子们在主人的必经之路旁磕个头。
江心澜没管后续,只百无聊赖地将手伸进花辞的衣衫里。花辞欲拒还迎,将自己的身子送给主人摸。
下车的时候,正巧下了点小雨。
这地方沙漠多,常年不下雨。这雨来得稀奇,将跪侯的、穿得金玉满身的这些西洲贵族淋得浑身湿透。
“一人赏碗姜汤吧,别感冒了。”江心澜大发慈悲地吩咐。
青鹿台的议长忍着姜汤的味道,一饮而尽,还念叨着:“奴才谢少主恩典。”
他喝完后,赶忙上前询问来给他们分发姜汤的内侍:“不知少主今夜可有兴致,奴才们准备了礼物,想献给少主。”
作为少主的内侍,来人也有几分傲气,打着官腔:“主人今晚兴致如何,哪里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议论的?”
议长连连告罪,道:“劳烦尊使了。”
送走内侍后,议长手下一官员着急道:“少主在西洲也只待这么些时日,若是错过这次机会……”
议长打断了他:“总还有机会的。”
他也没把握,但不能当着手下人的面这么说。
这群穿戴华丽的西洲贵族都挤在此处不愿走。他们长途跋涉、精心打扮,就是为了能让少主多瞧一眼。若是少主瞧了他们的样貌,倒也有几分死心,或另辟蹊径。但当时少主驾临,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匍匐在地,未曾有幸。
议长的侄子也在其中。其他人也就罢了,议长还是想趁此机会,让侄子见上少主一面。可如今,就连议长自己,也难得见圣颜。
议长转了个弯,又联络岳总管询问他们这些人今晚的住处。说是夜里下雨,行走不便,乞一砖半瓦能够避雨,求简床陋席能够安身。
岳总管哪里不明白他们的心思,也没有把话说死,只暗示了明早可以有几个跪侯主人晨起的名额。
僧多粥少,这群贵族子弟都挤破了脑袋想前去跪侯。
不过,制度上的场面话,江心澜打断了他:“说话要矜持点,别动不动都犯贱;行为举止都正常点,别老想着勾引我。就这两点。”
她这话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
因为烦。
梁潜立即警醒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怕引起少主的误解。
“让你正常点,没说让你像个木头。”江心澜故意刁难。
梁潜支支吾吾答道:“是…是……”
江心澜无语了,没见过这么笨的:“让你过来伺候的,不是让你过来跪着的,没听懂?”
梁潜不太明白少主的意思,露出疑惑的神情。
跪侯在旁的三位近奴都能明白主人让梁潜伺候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约而同地冒着程度不一的酸水。
但就算是一向争宠的花辞也没敢上前。
主人才说了那话,他要是跪上去,无异于是找死。主人纵然时不时会纵容他一二,但本质上却和那个挨打的床奴没有什么区别。
江心澜无意教导这些奴才怎么做才能让她在性事上满意,但只要花样不够多,她不满意,直接拖下去罚就是了。
岳总管小心地看着主人的脸色:“主人,还有三位翻译备选,在隔壁候着……”
梁潜脸色微变,但他还是不明白该做什么。所谓伴君如伴虎,他怕自己说错做错,就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做。
但这在江心澜看来,竟然颇有一种文人骨气,倒是引起了她的些许兴趣。
“留着吧,今晚陪我去逛逛。”
江心澜又招了另一个床奴过来,接着做运动。
梁潜把头磕在地上,想明白了少主先前让他伺候什么,悔恨不已。他甚至想给自己一巴掌。
家里送他来,就是伺候少主的。他却白白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不知道下次少主再有兴致召他是什么时候。
梁潜等啊等,想着或许少主精力旺盛,下一个还会召他。可是并没有。少主只是叫了近奴来清理善后。
连御了两奴后,江心澜感到餍足。
尤其是带她。
顾怀章几乎是秒回,他想问她多久会来看他,但还是止住了口。
江心澜赢了,心情颇佳。
她抬眼就看见梁潜跪侍着,呈上来一杯好看的酒。橙红的气泡中还依稀可见梁潜那张好看的脸。
她看了看四周,一个顾客都没有了。
黑压压的武装井然有序。
牛郎们站成一排,等待她挑选。
“耽误一晚上的生意,”江心澜还是有点不满梁潜的处理,补充道,“今晚的生意照价赔给人家,也别耽误人家以后的正常生意。”
江心澜也当过打工人,不免有点同情心。
“是,奴一定照办。”梁潜跪得笔直。
“你也别这么无趣。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我要是得不到,还是会毁了。你说呢?”
梁潜怕得脑子差点宕机。
他放下“仲夏夜”,轻轻地试探着将手抚摸上少主的脚踝:“少主说得对。”
梁潜解开了衬衣的前两颗扣子,轻轻地脱掉少主的鞋子,将少主的脚放在他的锁骨上。
江心澜想到一个词“美人榻”。
梁潜让随奴拿来一瓶精油,涂抹在自己的胸前。他轻轻地脱下少主的袜子,又慢慢地讲少主的一只脚挪到自己的胸前。
他双手撑地,挺着胸脯,每一次从腰间发力,他都能感觉到少主的脚底在他胸前摩挲。
江心澜倒是没想到,梁潜看着正正经经,文人傲骨的,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她新收的床奴都没这么勾引过她。
注意到少主在看他,梁潜还偷偷地亲吻了一下少主的指缝。像是小朋友偷喝了大人的酒,被发现时,醉醺醺又委屈屈地望着她。
“你真是……”江心澜被梁潜胸前的柔软顶了一下,尤为舒服,于是改口赞道,“真是个尤wu。”
江心澜问:“害怕吗?”
梁潜像个小朋友一样,懵懵懂懂地摇头,又带着一丝狡黠。
已经餍足的江心澜觉得可以试一次四爱,心理上的满足更胜于肉体上的满足。
她看梁潜的随奴呈着一些工具,便询问有没有四爱的一应物件。梁潜惊喜地回说有准备,又羞涩地低下头。
梁潜没等少主说话,就主动地脱干净衣服,自觉地爬上沙发,给少主带好假yj,又悄悄地亲了一下。
江心澜很是受用。
梁潜拿好油性记号笔,双手背着乖乖地呈上,也露出圆滚滚的小p股给少主赏玩。
江心澜打开油性记号笔,墨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她随意地写下一些羞辱的词句,便直接捅了进去。
那东西毕竟是假的,江心澜也不怕伤着,梁潜后面紧得不成样子也没关系,多捅几下渗出血来做润滑罢了。
梁潜难受得紧,感觉要被少主洞穿一般,紧咬着牙,似乎不敢疼出声来。
“乖,翻过来。”江心澜惯用骑乘式,但也想瞧瞧梁潜那张脸。真不愧是出美人的西洲,随便献上来的一个奴才都长得这么漂亮!
梁潜疼得不成样子,动动都疼,要让那玩意儿在他穴里转个圈,简直就是酷刑。
但梁潜还是忍着疼,一点一点地转过来,满头大汗。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江心澜忍不住抱了抱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甚至亲自拿过纸巾来疼惜地给他擦擦额头上疼出来的汗。
梁潜受宠若惊,贪恋着少主的怀抱。
能在少主怀里听见少主的心跳声,梁潜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努力终于到了幸福的丰收时刻。
就算少主地成了少主,连个竞争对手都没有,确实奇怪。
江辙远道:“不用感到奇怪,万年以来,王朝更迭,但江氏的传承就从未断过。以后,你会知道的。”
好吧,那她等以后吧。
爷爷真是敷衍。
“那薛家…和我爸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江辙远知道澜澜看了薛家的档案,那是世家督察组的人递上来的文件。还什么薛家疑似和他儿子失踪有关。当年,他儿子轻装简从,就带了几个亲信。就那几个人,他记得一清二楚!
这些年一直以为那臭小子还活着,便顾着他的感受,没怎么动这几个世家。之后知道还有个孙女,当年跟着那臭小子离开的奴才,也都还暗中护着她,或多或少同澜澜有些交集,考虑到澜澜的感受,便也没清理。
江辙远将这些事一件一件地说给乖乖孙女听:“想知道都有谁是那浑小子的私奴吗?”
“……也没有那么想知道。那薛绫可以嫁给唯科遥吗?可以吗?”江心澜最关心的还是薛绫的幸福。
江辙远虽然没处理当年跟着他儿子的私奴和世家,但也并不意味着他能给他们好脸。薛家本来是北洲法,有规矩,是否能青云直上,都要看诸位下的苦功夫了。”为首的教习巡逻提点着,也指导着这些待选内侍的规矩。
“这肿怎么还没消下去?用了这么些药膏,这些日子还没好?送到主人跟前,不是败兴吗?”主教习走到一个待选内侍的身边,询问他身边的辅助教习。
辅助教习多是世家自己带来的贴身,自然为代选内侍说话:“教习大人容禀,我家公子的面皮确实薄了些,家里也在想办法调理,请教习大人见谅!”
主教习冷哼一声:“我也是按规矩办事。主家规矩里没说面皮薄就不能伺候主上,我能见什么谅?”
那辅助教习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补磕了几个头。
江心澜听着他们的对话,着实想了一下。不耐打确实是个问题,打轻了不尽兴,打重了又怕把人玩坏了。
主教习依旧巡逻着挑毛病:“这妆是谁给他画的?”
跪着的公子答道:“回教习的话,是奴婢自己画的。”
主教习道:“昨日还见你没有泪痣,今日怎么有了?”
那公子的脸色尤其难看。
他只加了那么小小的一点,没想到竟被看出来了。虽说家规对妆容没有统一的要求,理论上想怎么画都可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只有受宠的奴才才有的特权。
那公子也没有否认,只道:“是奴婢没有注意,沾上了脏东西,明日不会了。”
主教习也没再多言。
他在主家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习,也明白只能对这些待选侍奴点到为止。若是太过严厉,日后若是这些侍奴得了宠,难免会被记恨。
江心澜看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隐形人。
竟然还是没人注意到她。
她要出去问路吗?还是再溜达一会儿?说不定一会儿就又溜达回去了……
江心澜动身回去,正常地发出走路的声响。果然就被发现了。
主教习警醒道:“谁在哪儿?”
立即有两个出身下四线的奴才上前查看情况。
江心澜穿着睡衣,明显是主子。
那两个奴才不敢怠慢,对视一眼,连忙跪下。就算是在黑兰堡伺候的低等奴才,也是见过少主的照片的。
主教习远远地见那两个上前察探情况的奴才跪下了,心觉不妙,也立即带着众人下跪。
江心澜无意上前。她踢了踢跪在她身前的一个奴才:“你起来,带路。”然后又踢了踢另一个:“帮我带话给教习大人,就说教得不错。”
但跪在地上的两人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也难怪。
他们出身下四线,连伺候少主近奴的资格都还要斟酌,哪里敢在少主跟前伺候?
一个奴才深深地磕了头,爬回去为主人带话。
另一个奴才连滚带爬地起身,低着头请主人往一个方向走。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那奴才又被吓得跪下,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起来吧,带路。”
那奴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不敢再引路,强装镇定,但声音都在发抖:“主人,您要去何处?”
“回睡觉的地方。”
他一个出身下四线的奴才,连黑兰堡的前院都未曾踏足过,又怎么可能知道主人的卧房在什么地方?
“回回主人的话,奴婢不知道您的卧房在何何处。”这小奴才都要吓晕了,但规矩依然很好。
江心澜无奈。
算了,她还是开个导航走吧。平时见岳总管开过导航。
但她不会用啊?!
江心澜捣鼓了一会儿,搜出了地图,但压根儿不知道目的地要输入什么字样,才能找回去。
“会看地图吗?”江心澜退而求其次。
“奴婢会看地图。”那奴才答了主人的话,明白了主人的意思,提着心又站起来。主人竟正好把手机上的地图拿给他看。
他快要吓傻了。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离主人最近的一次。
他悬着心仔细查看着地图,他也不知道何处是主人的卧房,只能按照黑兰堡的整体布局来推断。
江心澜道:“我住的那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个花园,应该是正中央的位置,3楼。”
黑兰堡的花园有好几处,江心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个花园。
但那小奴才听明白了,立即指出了位置。江心澜立即开了导航。
“你叫什么名字?”江心澜随口一问。
那奴才却不敢报上自己的姓名,道:“奴婢的编号是x597483217。”
“编号?”
“奴婢出身下四线家族,不敢呈上贱名,污了主人的耳。”
爷爷曾经给她说,家里尊卑有序,这些出身下四线的奴才过于卑贱,不应当宠幸,这就像不会把从垃圾堆捡来的娃娃抱上床一样。
“行吧。”
江心澜被带着走到了她有些熟悉的地界,便也体谅这奴才,让他先下去了。
晨光熹微,不似夜晚那般宁静。
好像是厨房那边有些动静,又好像二楼也有动静。
说是动静,也只是些微弱的光亮。
这正是她睡觉的时候,还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闹出什么声音。
江心澜打了个哈欠,想回去睡觉了。
她正往上走,模糊中,和突然出现的黑影打了个照面。
“啊——”江心澜被吓了一跳,整个黑兰堡都被震了一震。
很快就有人上前来查看情况。
一楼到二楼的灯也被打开了,江心澜看清了黑影的样貌,是个她不认识的内侍奴。
宫韬韬也十分惊讶竟能在此时此地见到主人!
家里送他进来,原本指望着他能好好伺候少主,为宫家挣些脸面,但因为得罪了颇受圣宠的花辞,作为内侍奴,却被一直压着见不到主人的面。
宫韬韬赶紧爬上前去查看主人的情况,这可能是他唯一平步青云的机会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主人您还好吗?”
江心澜见惯了怕她怕得要死的奴才,都无趣得很。没想到这个奴才吓了她一跳,不但不害怕,还主动上前来扒拉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