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悦道了谢,往大道旁边退了退,沿着花圃边儿往正殿走去。
她本就难受,方才一路上不过是强撑着罢了,如今没了旁人,她不禁垂首捂住腹部站着略歇一歇。
额上和脖颈间泌出冷汗来,她怕冷汗见了夜风更要加重风寒,抽出帕子擦拭着。
远远地似乎又有人往正殿来了,她赶紧往边上让了让,背过身去。
“小竹?”
忽地背后一声略带疑惑地轻唤,夏竹悦心下一颤,回首望去。
李牧白征了一瞬,眸中浮出一抹惊痛,他蹙起眉头,“怎的憔悴成这样?”
夏竹悦未曾料到会遇见他,不禁退了两步,头晕目眩脚步虚浮险些崴了一下。
李牧白伸手抢住她,“小心些。”
他扶她站稳,有些担忧,“你身体不适么,怎的会在这里?”
夏竹悦垂首,见他托着自己,赶紧抽出手臂,仍是退开了两步。
“小竹?”
李牧白愕然地望着她,伸手要来捉她的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夏竹悦不敢同他接触,魏峙尚在这里,若是被他瞧见,又不知该生出多少祸事来。
将将退了一步,一只手捉上了她的肩头,将她往后一扯。
她的背脊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她骇然回首,只看见魏峙似笑非笑的唇角。
“你怎的总来纠缠.”
魏峙顿了顿,“我的丫鬟?”
李牧白放下伸出的手,渐握成拳,直视着魏峙,“她病了。”
“哦?是么。”
魏峙揽过夏竹悦,垂眸看了看她的脸,不以为意,“嗯,似乎是病了。”
他回首看向李牧白,唇畔勾起一丝笑意,“那又如何呢?即便病死了,也是我的丫鬟。”
说罢松开夏竹悦,随口吩咐着:“走。”
夏竹悦无法,她不愿再挑起更多的事端,也不愿因自己给李牧白带去任何不好的事情,只得垂首转身,默默跟在魏峙身后,往正殿走去。
“小竹。”
李牧白唤着。
夏竹悦脚步滞了一瞬,魏峙侧眸睨着她,伸手捉住她的手臂,暗扯着她将她带向正殿。
她心下一片凄然。
她并非草木,也知晓李牧白对她有着些许情愫。
但是她一早便知道,自己与他并无可能,所以才会一再推拒他的示好。
然而李牧白在她眼中,真算的上是顶好的良人了,若是魏峙不曾出现,或许她真的会试着渐渐去接纳他。
可是如今覆水难收,眼下她能够为李牧白做的,似乎只有尽力不去连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