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颊滚烫的不行,若是她自己能瞧见,便能看见自己已然红的像一只熟透的虾子一般,连草木灰都掩不住那羞怯的红晕。
马车的窗扇大开着,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骤然驶远,她也已然看清了那里头正襟危坐的魏峙。
他已然承袭了南平王的爵位,成为了新一任的南平王。
许是当了王爷,他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了些,一袭玄色滚金的蟒袍衬的他分外冷峻。
他一脸的肃杀之气,垂眸静静坐在那里,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较之上回在夏府时的憔悴癫狂,似乎已然又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似乎,变了许多。
终究只是匆匆一瞥,她也猜不出更多的信息,但见他似乎还算安好,她心下便也放心了许多。
马车一行人瞬间便驶离了城门,朝城内驶去。
应是进宫述职罢,夏竹悦定定地望着马车驶远,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直到侍卫们关小城门复又回来盘问才回过神来。
“出城干什么去?”
侍卫看着她。
她按下心中的悸动,好声好气地,“进城卖完鸡蛋,要回去了,回城外郭家庄。”
“户籍报一下。”
夏竹悦从容报出了事先搜集的户籍信息。
“下一个。”
侍卫一挥手,朝着她身后的男人问着:
“你,出去干什么?”
夏竹悦心知自己过了,不敢多言,垂首迈开小步子,挎紧小竹篮往外走去。
出得城门,又不紧不慢地往城外走了二里多路,才在小树林里同先前出来的妇孺们汇合上。
一行人又等了片刻,齐姜也出来了,齐姜吹了暗哨,不消片刻便来了两辆马车,缓缓驶到众人跟前儿。
齐姜让众人分头上了马车,自己则骑着一匹快马,不远不近地跟在马车附近,随时勘探附近的情况。
夏竹悦在其中一辆马车上靠窗坐了,她垂着头,不怎么说话。
妇人们见她如此,也不敢叨扰她,都安静地垂首坐着。
方才仓促地惊鸿一瞥,反复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夏竹悦抬眸看着窗外向后飞驰而去的风景,不禁有些伤感,这或许就是背道而驰罢。
她看了看前路,心下有些迷茫,也有些无奈。
此一去,便再也不会同魏峙有所交集了罢。
如此.也好……
不知怎的,她心下忽地有些许难过,她屈膝把头埋在膝盖间,希望自己能够平复下来。
忽地,马车一个急刹,仓促急停了下来,众人不防,皆一晃身,险些撞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