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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渐渐歇落,村里的各家各户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天真无邪的幼童惯来没有烦恼,无忧无虑地在泥泞积洼的土地里嬉戏着打闹着,屋外爆竹声不绝于耳,家家户户洋溢着新年欢欣的气氛。
温见月挽起袖子,费力地架好了火炉,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滋啦滋啦地炙烤着锅底。她自制了一个简易火锅用具,把木桌中间凿空削干净,摆上刚好合适的锅。火炉正对着铜鼎,汤底在长时间的熬制下已经散发出浓郁美味的香气,用酒,酱,花椒,桂皮熬成的汤底格外香浓,引得还在干活的温见月发馋。
好香好香啊,小孟兄弟,把菜摆过来,我们可以吃除夕大餐啦!温见月笑意盈盈地摆好盘准备好碗筷,油灯发着温暖的光亮,昏黄的烛光在阴影里摇摇晃晃,将她的笑容荡成了一湾溪水。
孟鹤鸣自从伤势缓解后,已经被温见月呼来喝去不知道多少次了,也慢慢习以为常。他神情自若地搬着菜篮,将早就装好的菜碟挨个摆好在桌上。
火焰渐渐拔长,浓汤烧得咕嘟咕嘟作响,温见月用木箸涮了两片切得薄到好处的肉片,再从配料小碟里调了一碗油辣料。
喏,试试?温见月夹着肉片递到他的嘴边。她贴心地用小碗接着还在滴汁的肉片。被烫熟的肉片蘸着酱料,香气扑鼻。孟鹤鸣微微张嘴,试探般地咬住肉片的下半部分。
唔。孟鹤鸣张嘴把剩下的也吃掉了。
他素日里吃得清淡,不常吃这些油辣菜品。今日一尝倒也不错。
咳咳咳,咳咳咳,有些太辣了。待完全入喉之后,孟鹤鸣被这辣油冲得直咳嗽,略苍白的脸颊上都带着些薄红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连这点辣度都受不住!温见月放肆嘲笑着他,却还是细心地给他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孟鹤鸣有些狼狈地灌了一整杯凉茶,这才平复下来。
你是故意的吧,温见月。孟鹤鸣咬牙切齿地放下茶杯,他没想到这后劲这么大,居然辣得他直咳嗽。
哈哈哈,天地良心,我又不知道你能不能吃辣,逗你的逗你的啦,尝尝这个吧。温见月知道他吃得清淡,一时也适应不了这种重口味的食物,只是想逗逗他。
好啦好啦,别不高兴了,你不是说想喝酒吗?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了,我特地去竹叶阁买了一壶松子酒,我记得你之前提过。温见月从小橱窗里提出一坛酒,封口严密。她拔开瓶塞,浓郁的酒香瞬间在小屋里弥漫开来。她在杯子里倒满酒,两人相对而坐,火锅香味混着松酒香味,嗯,很让人上头。
新春快乐,孟鹤鸣。温见月言笑晏晏,温甜的笑容里如同浸了一弯明月,叫人一时移不开眼睛。她落落大方地举杯与孟鹤鸣碰杯,香醇的松酒在二人的喉间溢撒开去。
松酒入口绵甜,酒味协调,口感清香纯正,回味悠长,且具有野生松籽特有的芳香。孟鹤鸣兀自轻笑,目光温沉。书生的瓷白小脸仿佛有什么异样的吸引力一般,他竟是忍不住得看了又看。
山间只用薄批,酒、酱、椒料沃之。以风炉安座上,用水少半铫,候汤响一杯后,各分以箸,令自夹入汤摆熟,啖之乃随意各以汁供,且有栾热暖之乐。而今你我居陋室赏寒酥琼花,饮松酒作乐,何尝不是一大乐事呢?温见月兴致盎然,举杯向窗外的明月对饮。屋外皓雪压树,屋内火光融融。她笑容明媚,散发着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光亮。
浪涌晴江雪,风翻晚照霞。拨霞供与着雪景霜月相配,真是一个不一样的除夕啊。孟鹤鸣感慨道,目光却牢牢缠绕在温见月的身上。
他大抵是被这个秀气书生吸引了。
孟鹤鸣沉下了眼眸,面容变得有些许晦暗不明。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只是他身为英武男儿,难不成要学那些浪荡子弟豢养栾宠?恐怕书生也不会愿意的吧
书生身段纤细,粉面朱唇貌若好女,若是个女子,他定会将她安置在后院,予她金银珍宝护她一世无忧。纵使出身卑微,但只要有他的宠爱,在他的后宅立下地位也是不难的。
孟鹤鸣攥紧手中的酒杯,心中竟是纠结难捱起来,只可惜,书生是男子之身
(注:不要骂俺www,古代阶层感很强的,对女性并不友好,孟狗觉得自己为小温已经考虑很多了,但是这就是观念冲突,也是虐的起源。还是那句话,这是完全不同三观的灵魂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