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人反而是唐晚。孙计刚刚就站在傅津南身后,肯定看到她做了什么。
想到这,唐晚刚沉下去的羞耻心又钻出来了。
一直到上了车,唐晚才回过神。
唐晚同傅津南坐在后排,孙计在前面开车。因着之前那一幕,唐晚一上车就选了个靠窗的位置,整个人规规矩矩坐在座椅,双手搭在膝盖,不敢有任何多余举动。
傅津南瞧了唐晚这做贼心虚的模样,眉头一皱,问她:“躲什么?”
“……没躲啊。”唐晚摇头否认。
睨了眼那道越躲越远的身影,傅津南眉拧得更深了,“没躲你坐那么远?”
唐晚:“……”
在傅津南的注视下,唐晚的屁股又往中间挪了点。
挪得不算多,两人之间隔了一条银河。
孙计对重庆的路不熟悉,上车就开了导航,一路上导航的声音倒是替沉闷的车厢添了不少乐趣。
路过景点,唐晚时不时跟傅津南说几句,说得也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没什么意思。
她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不知道什么偏僻的故事。
说着说着,唐晚就闭了嘴——
傅津南睡着了。
等傅津南阖上眼皮,唐晚才意识到他精神状态又差了。
黑眼圈又深又重,脸色也不大好看,身子半窝在座椅里满身颓靡气。
他睡得不怎么舒坦,眉头蹙着,脑袋时不时往下垂。唐晚中途拿了靠枕轻轻塞在了傅津南脑袋后面。
过程不算轻松。
唐晚单腿跪在座椅,一手拿着靠枕,一手扶着傅津南的肩膀一点一点将手上的靠枕挤在傅津南脖子下。
怕吵醒他,唐晚的动作很是小心。等弄完,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
跪得太久,唐晚脚背抽筋,没站稳,幸好及时撑住才没摔在傅津南身上。
脚背疼得厉害,唐晚半天没敢动,只嘴里小声抽气缓解疼痛。
前排开车的孙计听到动静,扭过头看了眼唐晚,见她伸着左腿、表情狰狞地抽气,孙计忍不住关切:“唐小姐,你没事吧?”
唐晚龇牙咧嘴地摇头,“没事……就是脚麻了。”
说着,唐晚抬起发麻的左腿小弧度地甩了甩。
“那您多注意点。”孙计见没什么大碍,收回目光继续看前方。
重庆地形复杂,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绕得孙计头皮发麻,也没多余精力去管唐晚。
唐晚刚想出声答应,膝盖上就多了一股力道。紧跟着,唐晚的左腿被傅津南握住、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直到脚脖子传来一股热源,唐晚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