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站在边缘,望着墓碑上潇洒自由、笑得灿烂的柯珍突然很难过。
墓地忽然起了风,唐晚好像听到了柯珍在唱歌。
她在荒野,她在雪山脚下,她在风马旗下,她在星空下。
她在唱《墓志铭》。
—我知道我罪不可恕,我知道死亡绝对神圣。
—我死后,要长眠雪山脚下,要鲜花掌声。
—我不再呼吸、不再害怕,不再失去。
—爱恨从此逝,我要随风倒。
—世人骂我张扬不要脸,我偏要跋扈不信命。
……
第65章我只做这一次【正文完】……
葬礼第二天,唐晚订票回重庆。
走之前,唐晚特意回了趟学校交材料。交完材料,唐晚又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前几天她跟学姐通过电话,表示不会再续租房子,今天是最后一天期限,她来把东西都搬走。
大多是衣服,唐晚扔的扔,寄的寄,剩下的全都打包带走。
唯独傅津南的外套,唐晚不知如何处理。
挣扎片刻,唐晚给傅津南发了一条短信,问他还要不要那件外套,要的话是寄给他,还是他找人来拿。
傅津南没回。
唐晚着急走,也没多等。随手把外套塞进行李箱,锁好门,拎着箱子往机场赶。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作对,唐晚在路边拦了半小时都不见出租车停。
唐晚满脸无奈,打算去坐地铁。
刚走几步,背后突然响起两道刺耳的喇叭声。
唐晚下意识回头,一眼撞进傅津南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两人隔着几米远对视,这一眼,好似穿越了时空、穿越了千山万水、穿越了重重误会。
唐晚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去机场的路上两人格外安静,谁都没先开口,一个认真开车,一个专心发呆。
抵达机场,傅津南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推门绕到后备箱取唐晚的行李。
唐晚紧跟在傅津南身后,接过傅津南手里的行李,唐晚努力扯出笑容,低声说:“谢谢。”
傅津南滚了滚喉结,轻描淡写问:“几点的飞机?”
唐晚咬唇说:“两点半。”
傅津南不由自主看了眼手表,12:36分,距离不到两小时。
胸口闷得慌,傅津南轻嘶了一声,抹了把脸问:“还回北京?”
唐晚沉默半秒,仰头盯着傅津南的嘴唇,一字一句说:“……应该不会回来了。保研名额我已经放弃,可能后面会在重庆工作。”
傅津南舌尖抵了抵牙齿,语调四平八稳道:“行,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