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金珠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含着怨气说了那句话,分明就是要赶人的意思,连点旧情都不顾了。
秦曜的眉皱得更紧,他哪里听不出金珠是有多不待见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捏着资料袋的手紧了紧,只沉目看着金珠,一言不发。
心里却想,这么多年,她居然瞒了他这么多年,二十多年的时间,她没有丝毫音讯,看来是从未想过要找他。
如果他们没有偶然再次遇见,是不是,这一生他们就都会这样错过。
她彻彻底底将他抛开了,即便,两人有了那样的关系,即便,两人还有那样的牵绊。
她是怎么做到的?
秦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是有多狠心,对他狠心,对自己更加狠心。
她竟然真的能做到再不出现在他面前,消失得彻彻底底。
金珠见他不说话,只寒着眼睛盯着她,一时间莫名有些心虚。
可她越是心虚,却越不愿在他面前落了声势,她又重复一句,“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我家里今天有要紧的事,没时间跟你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你赶紧走吧。”
直接开口赶人了。
秦曜还是看着她,似乎对她撵自己的话充耳不闻。
金珠不愿输了气势,略带凶狠地瞪了回去,“怎么说话还不听了?说让你走听不明白吗?”
秦曜逆着光,脸上的神色很难辨认清晰,但一双眸子却有些晦暗的光,似是蕴含了无数情绪在其中,只沉沉地看着金珠,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仿佛什么都没说。
金珠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口发窒,她皱着眉,虚张声势道:“你快走吧,以后别来这里了!”
一直在赶他。
秦曜眉目松了松,忽然低声开口:“金珠,你到底还想瞒我多久?”
金珠陡然一惊,瞠着眼看向他,目光有些闪烁,她极力镇定,口气还有些不耐烦,“什么瞒你,我瞒你什么了?就算是瞒了你什么,上次不都说清楚了?当年我没跟你说那晚的人是我,但毕竟也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再追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意思?你没看见,我今天女婿都上门了,女儿都是要结婚了,你还来扯那些事做什么?存心臊我呢!你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的事儿!”
她说了一大堆,提的是秦曜说的那一晚他错认人的事。
只是何白莲却知道她妈,她这样夹七夹八地说那么多不过是掩饰自己的心虚,心里肯定有事。
她却不好问,只看了看陆皓,陆皓冲她摇了摇头,两人在旁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