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鬼寿？”
林炎有些惊讶地把落落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对啊，借鬼寿。”
落落笑得平平淡淡。
“这，这个……容我考虑一下吧。”
林炎说着，转过身，似乎边漫步边沉思，不知不觉已经一个人走到了不远处，与落落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时，林炎小心翼翼地呼唤起了逝者之羽中的云雀本尊。
“阁下，这鬼寿到底能不能借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会有问题，但是一旦最后你的鬼寿没有清零，就算改写了生死簿，你也未必能回到阳界；话说回来，你要鬼寿作甚？忘了自己来酆都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吗？”
云雀本尊的声音直接从他的脑海中蹦了出来，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冷淡。
“说的也是吧，但是据说这鬼寿能换到酆都城中的任何东西，是不是连生死簿也能……”
林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哼，爱这么做是你的事情，事后不要再跪求本座就行。”
云雀本尊刚说完，便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
林炎听云雀如此一说，对于借鬼寿这件事，也变得谨慎了起来。
“那个，落落呀，反正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死不成，借鬼寿这件事就先缓缓吧。”
林炎回到落落的身边，轻笑着说道。
“为什么呢？玄奘不羡慕声色犬马，花天酒地的生活么？酆都中还有不少的花街柳巷，里面不知有多少倾国倾城的女鬼，都是千年来在人间凋零的美人啊，这难道不应该让一个正常的男鬼心动吗？”
落落一言不合就开车上了高速。
“等一下等一下，落落，我知道你想说明什么。”
林炎捂着额头，伸出手制止了落落愈发深入的描述。
“这种生活，不是玄奘你所期待的么？”
落落眼中透着满满的疑惑与不解。
诚然，鬼魂相比于人类，他们更容易受到欲望与本能的牵动。
和半吊子的林炎不同，真正的鬼魂认为满足自己的欲望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正因如此，落落才会对林炎的回答感到不解的吧。
“其实，我身前是一个和尚，佛家戒空戒色，所以呢，我对这些声色犬马没那么大的兴趣。”
林炎适时地把佛教搬出来当挡箭牌。
谁知此话一出，落落变得更亢奋了。
“可拉倒吧，那帮装清高的和尚来到冥界变成鬼了之后，身前积淀在他们心中的欲望一下便不可收拾地暴露了出来，大部分的和尚到了这里不是天天大快朵颐地吃肉的。还有一个传闻生前是得道高僧的老方丈，到了冥界没多久，便十天八天地往那些地方跑……”
啊，这……这就很尴尬了。
林炎拍了拍自己发亮的光头，面色里透着难堪。
“玄奘？”
落落凑近了林炎，眼睛一眯，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玄奘？”
见到落落已然生疑，林炎叹了一口气，也不太想再瞒着这个一路上对自己多有照顾的姑娘了。
“落落啊，其实吧，我来酆都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地方，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林炎还是第一次如此真诚地恳求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年幼的小姑娘。
看着林炎那郑重其事的神情，落落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会心一笑。
“嗯……既然玄奘都这么做了，本姑娘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落落嘟着嘴，俏皮地说道。
见到她答应，林炎心里也是一阵欣喜，随即面色又郑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