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明盛调查孙敬安之死的时候,叶府后院中安妙依正在检查着景仁默写的课文。
“太上贵德,其次务施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才”
一开始看这默写时,安妙依还是挺满意的,这一大段礼记可有好几百字,景仁能够当着自己的面默写下来,说明他是下了苦功的,另外字迹虽然不算多好看,但也算是工整清晰基本上没有勾抹看着还算舒服!
原本安妙依都已经打算夸一夸自己大儿子,但是看到最后“冠衣不纯才”这个才字的时候,她却是不由黛眉微蹙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拿起默写指给景仁说道:
“景仁我问你,冠衣不纯采是这个才字吗?”
景仁也对自己这一次的默写很有自信,还眼巴巴的等着母亲大人能够表扬自己,给自己放一天假让自己放松放松呢。
已经开始想着自己是要打雪仗还是堆雪人的景仁,此时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脑子也是有些发懵的只能是下意识硬着头皮说道:
“娘亲,不是这个才字吗?”
原本只是感觉有些可惜的安妙依,见景仁还敢反问自己,心中也是一股怒火升起旋即再次发问道:
“景仁,我问你为人子者父母存,冠衣不纯素,孤子当室,冠衣不纯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发怒的安妙依景仁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回想着古三思给他讲的内容,鼓起勇气讲道:
“作为子女父母活着的时候衣服不能绣白边,父母去世后一个人衣服不能绣彩边··························”
见景仁真说上来了,安妙依心中的怒意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盛了三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景仁你都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了!你觉得冠衣不纯采这个采字,是你写的这个“才”字吗?”
看着自己默写最后那个大大的“才”字,景仁这才意识到自己写错了,旋即低下头有些羞愧的说道:
“娘亲,抱歉我写错了!”
看着低着头的景仁,安妙依继续说教道:
“景仁,为娘跟你说了有八百遍,让你无论是学习还是做事的时候,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一定要多动脑子,你的脑袋不是摆设,你要多用一用!”
“不要一天天就想着玩,你现在玩了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你叶景仁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威加海内统御四方的,你一定给为娘记住,臣不密则失身,君不密则失国!”
面对母亲这一连串的教育,景仁本就低着的头也是压的更低了,而安妙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有些累了旋即向着景仁吩咐道:
“将这段礼记内容和释义再抄写三遍,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景仁,你想一想你若是一个平民士子寒窗苦读十余载,科举的时候你写的都很好,结果就是一个错别字导致你最后落榜了,你说你后悔不后悔,会不会抱恨终身························”
母亲的话也是让景仁心中涌起一阵悔意,旋即也是真心实意的讲道:
“娘亲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抄写!”
说完景仁便是向着安妙依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是准备回房完成安妙依的惩罚,看着景仁离去的背影安妙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旋即喊住了景仁道:
“且慢!”
“娘亲您还有什么吩咐?”景仁转身有些疑惑的问道:
迎着景仁的目光,安妙依认真的问道:
“昨天下午你是不是跑出去玩了?”
此话一出景仁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本能的就是想要矢口否认,不过在母亲洞穿人心的目光下,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有些尴尬的讲道:
“娘亲昨天下雪了,所以我没忍住去后花园堆了一个雪人!”
说到这里景仁顿了一下,然后担心安妙依生气的他赶紧补充又是道:
“我是背完课文去的,而且我只玩了一个,不!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没玩太长时间!”
说完景仁便是眼巴巴的看着安妙依,心中开始暗暗祈祷母亲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发飙,他被罚抄写课文已经够惨的了,若是被母亲罚禁足的话,那可就真的太倒霉了··························
安妙依无视了儿子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神情平淡的继续问道:
“你是自己一个人玩的?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玩的?”
见母亲问起这个,景仁脸色不由再次一变,但还是有些心虚的讲道:
“儿子一个人玩的!”
此话一出安妙依顿时冷哼一声,然后沉声说道:
“景仁我再问你一遍,后花园那个雪人真是你一个人堆的?”
感受着母亲话语中的冷意,景仁心中虽然有些畏惧,但还是咬着牙说道:
“娘亲,真是我一个人堆的!您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说完景仁也是跪了下来,安妙依依旧是冷若冰霜的讲道:
“景仁,你若是继续撒谎的话,为娘就罚你一个月禁足!”
“但如果你若是供出你的同伙,告诉为娘这雪人是谁和你一起堆的,那为娘则是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只禁你三天足,怎么样?景仁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是一个月,还是三天,皆在你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