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裴子辉便直接将手上剑挥刺了过去,他仿佛并不需要等到覃夙的回答。
覃夙朝他凉凉的看了眼,在无垢山比试时当初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自己灵力聚形失败,他五年前不信五年后还是不信,且如今还将他当做五年前的自己,此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他也不和他废话,径直将长剑一握便朝他对了上去,两人长剑在手灵力微白和微蓝的灵力彼此相互碰撞起来,也在这时候覃夙才仔细扫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灵力还挺深厚,比他先前和那三人合力的剑阵来的有趣,这般一想他左手微抬,手心中骤然聚起了灵力,一股藤蔓朝着裴子辉方向而去。
这下,不光是裴子辉惊诧,台上观看的众人都将视线聚集在了覃夙身上,比起台上观看者的闲适,台上所有弟子边应付着对手还边将眼眸的余光看向了覃夙。
这骤然出现的藤蔓攻势直接便打在了裴子辉握剑的上手臂上,使得他和覃夙对峙下手上灵力不稳了一瞬,也就是这下一瞬的留白,下一个抬眸对面覃夙便将剑架在了他脖颈之上。
“我再和你重申一次,五年前我的确就是个废枯藤,灵力也是你们口中聚形不上的废物。”说到此,覃夙抬首朝师尊方向扫了眼,见师尊也正盯着自己这方向他便朝她轻笑了下。
众人都觉在那刹少年脸上先前的戾气感消了个干净,此刻的他仿佛从出鞘的长剑成为了一把入鞘的剑。
“我是得我师尊亲自教导才将这废枯藤养活了,你若还不信我也没办法了。”说着,他微抬左手上的枯藤,藤蔓随他意念微微收敛了些攀附之意,朝台上师尊方向比了个心的形状。
妤蓼见此,脸上朝他浅笑了下心下朝他回了句幼稚。
她旁边的师姐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将她宠溺的表情看透。
清涯道人摇了摇头便朝自己徒弟看了过去,单绾在这中遇到的人并不强,以现在台上的人来看,她明日的参赛资格是稳了,这般一想她朝徒弟看过来的视线弯了下唇角招了下手。
台上的单绾也回了她个手势,下一瞬她又将朝苏燕儿攻击过来的剑拦了过去,这是师尊说的要保护她师妹的弟子,所以她在台上便一直注意着苏燕儿的方向。
苏燕儿几次三番得她和师兄的帮助,所以应对的基本是同她旗鼓相当的对手,这场给她更是种学习些招式翻转的机会,所以她的胆怯在越来越多的过招下逐渐淡了下去,也开始主动去和台上的其它人对战起来。
三炷香过后,此时比试台上约莫从百人中余下了四十来人,但从台子上方看去仍旧乌泱泱的一片人头。
“师妹,你三个徒弟各有所长,尤其这大弟子覃夙,我算是知道你当初为啥直接将他收为嫡传弟子了。”说此话的人是她二师兄,说此话的人是她二师兄,摇着扇子的青年指着台上将裴子辉甩出去的覃夙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敷衍的评论来一打吧~
第54章 出手
妤蓼朝轻摇着扇子的二师兄笑了下, 压低声音脸上带了些小得意轻声说道:“因为你师妹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覃夙他合该是我的嫡传弟子。”这般说着她视线扫了眼台上的情况,上边只余下二十来人了。
二师兄在她话下微挑了下眼眸, 未卜先知吗, 这丫头又说些古灵精怪的话了。
这时候的, 台上弟子比试淘汰的速度加快起来, 一是弟子们较之才上台体力耗损的严重,二是这台上剩下的人里多少都有了点关系, 彼此间会联手相互对应起其它人。
此刻,就有一人在苏燕儿和孟询的夹击下,轻易的便被打出了台子外。
台上余下了十余人的时候,台子中心点里的覃夙和顾伽彼此看了眼, 不约而同的都朝着对方出手了。
这一出看得妤蓼在上边心下一惊, 这两个人这时候动手干嘛!明明旁边还有其它门派弟子,两人完全可以是留下的十个人里的, 压根就没彼此动手的必要啊!
但…两人不光动手, 且还动手的很认真。
需知台上比试点到为止, 目的在将人打下台子即可,但这两人之间打着打着便偏向了朝对方致命之处攻击起来,但凡一个稍有不慎便是重伤的下场。
台子场里孟询和燕儿、孤枢怀和单绾四人组队开始清理余下的人, 对面零散的九人见此,他们在到底是与覃夙和顾伽对峙,还是和孟询苏燕儿他们对峙中没丝毫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这几人边打边暗自观察着远处些覃夙和顾伽的过招, 暗自想着这两人但凡败一个另一个估计也是重伤, 到时候他们再当个渔翁, 岂不快哉。
孟询和苏燕儿两人看了眼他们视线之处,不用多想便也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这般一想两人更觉需要速战速决了,毕竟顾伽的身手一直就是个谜,他们不想看到大师兄受伤。
这般一想两人联合着孤枢怀和单绾开始打的激进起来,孟询和孤枢怀更是分出了一份心神关注着覃夙那方的方向。
只见两人一人手握长剑,一人单手执一柄折扇。
顾伽一手折扇在手,擅近身攻击,覃夙也深知到这点,所以他边打边时刻拉扯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以两人之间一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多是灵力之间的碰撞。
二十余招后,顾伽朝他身后台上扫去一眼:“你师尊在看着我,你说她这一刻在想些什么?”须臾,他边说着边以扇为刃朝覃夙脖颈处划了过去。
他自是知道顾伽指的是什么,因为师尊叮嘱了顾伽在台上对她弟子手下留情些,但…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得到师尊她的嘱托。
覃夙在扇上灵力的锋刃过来时脚下便一个瞬移后退开,借着稳住身形他侧身朝师尊方向看了眼,师尊的确是看着他们两人这方向,但师尊才不是在看他顾伽,师尊明明看的是自己。
“师尊她自是在想你怎么还不去死。”这般话落,他左手也开始聚起了灵力,两株藤蔓从他手心疯狂滋长起来,微蓝的灵力覆盖在其表面压制着些它的激动和兴奋。
顾伽听闻他此话脸上少见的僵了一瞬,下一瞬才扯了下唇角轻声道:“终有此一日的话,为什么不是覃夙你去死。”说着,他眼眸里再无平日的笑意,扇上聚集的猩红灵力开始暴涨起来。
台上。
“此人究竟是谁,以他此灵力和他适才过招的招式,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自学便能得来的,陈掌门不给个解释吗?”泽阳派掌门苏子阳偏头朝妤蓼身前的师兄陈启问道。
妤蓼面纱上余光朝他瞥了眼,苏子阳话语中对自己师兄的不尊重显而易见,这届簪花大会经由他们泽阳派举办,就还真当自己是修仙道门的第一大家了,这话语简直可笑。
“敢问苏掌门顾伽又有哪一项不适合参加这簪花大会了?”说着,她将视线朝还在过招的两人看去,这才接着轻声道:“倘若不是顾伽在场,这一场已经结束了吧。”
苏子阳也在关注着台下的情况,他焉能不知妤蓼的话暗指的些什么,这簪花大会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给自家门派弟子争名夺利的时候,但明面上还是走的各门派弟子切磋学艺精进之话。
是以,如果这一场没顾伽的话,这台上压根就没能与她大弟子匹敌的弟子,这一场将是覃夙一个人的独秀。
“在下不是说他不能参加的意思,是在下我惜才,好奇他的出身,倘若他不嫌弃,我泽阳派随时欢迎他的入驻,长老之位随他择选。”苏子阳脸上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道。
这老匹夫,这个时候又来和她装傻了,妤蓼懒得接话便将视线移到了台下。
就在这时候,台上又有二人被孤枢怀和孟询的一个围攻下逼到了台子外,苏燕儿和单绾也联手解决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