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被妤姬突然叫住, 她当时也很莫名其妙好吧。
然后便是妤蓼主动提出要替那少年把脉的事情发展, 还问询在哪碰到的魔族。
魔族就是她自己,杀那少年的爹也是她做的,她还能怎么说?
所以血姬自然就将自己代入那妇人, 将自己做的事说成是魔尊顾伽做的。
那少年在她动手杀他爹的时候便晕了过去,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将他母亲替代了。
“我见你这般单纯听我言辞,然后又见你徒弟抽不开身, 我就想着将你捉回去立功罢了。”血姬再次出声道。
血姬见妤蓼仍旧不言语, 她面上便有些焦急再次澄清道:“真的, 魔尊顾伽就是让我们找到你,我也不知道你徒弟为啥会这样。血姬此言, 天地可鉴!”
她在话落扫了眼妤蓼,心下暗自吐槽着:看着这女子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曾想竟如此厉害,难怪能被魔尊惦记在心上。
自己这次也算是踢到铁板了,希望魔尊看在自己还有用的份上,赶紧来救救她。
“真的,我都发誓了你还不信我吗?”说着,血姬的嘴唇嚅动下,就要在开口。
妤蓼扫了眼她,冷声道:“闭嘴,聒噪!”
话毕她从储物袋中取了一盏琉璃塔,手上术法使动下。血姬发出一声惊叫,下瞬便被吸成一团黑雾,关进了里边。
妤蓼扫了眼手上这琉璃塔,它本是无垢山用于关锁妖魔物的。
师兄在簪花大会后特意给了她,让她自己看着行事,没想到还真有用到的一天。
她手上术法微动下,琉璃塔便又引至了储物袋中。
这边,覃夙的周遭逐渐凝聚出一层猩红的血界来,猩红的戾气顷刻盖亚过了微蓝的灵力,眼白也被尽数的猩红之意占了去。
就在妤蓼要靠近问询他如何时,覃夙的手上已然握上了夙清。
在妤蓼的诧异中,他将剑锋对上她。
妤蓼在那刹瞬间想到了上一世的雪山,他们师徒二人也是这般剑锋相对。
数百招后,覃夙在她的诧异中将自身送入了她的清尘剑。
果然,这一世还是避不开这剑锋相对吗?
望着眼前显然已失去意识的覃夙,妤蓼掐握了把手心,将手中剑朝旁边一扔。
她朝着覃夙缓步靠近,轻声喊道:“覃夙,你还好吗?阿夙,是为师,你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妤蓼的声音在带了些灵力下,穿透过绕着覃夙周身的血色戾气。
覃夙朝前方的人影看去,血色的眸子令他平日的淡漠的眸子多了丝可怖之色。
他视线前方是师尊的一袭白衫,她正朝着这样丑陋的自己一步步走来。
“师尊不要看…不要…师尊不要看我,别过来…”边这般说着,覃夙边用手意图掩住面色,手中的长剑成为了他支撑身体的支柱。
须臾,许是体内的魔戾之气又在作祟,他的话语开始颠三倒四的重复,所重复的无非就是上边的几句。
边重复着,覃夙边撑着手中的剑朝后退去。
妤蓼见覃夙还能认出自己,眸子里的担忧少了些许。
她想,只要将覃夙带回去,无垢山那么多师兄姐,总会有办法祛除掉他身上魔戾之气的。
上世未能完成的,这世她再来一遍便是了。
无垢山藏书阁的书她还没阅尽,她总会能找到办法祛除的。
只要,只要他跟她回去就是了。
妤蓼再次朝前走了几步,但见覃夙后退的厉害,她在离覃夙的几步之遥处半蹲了下来。
她朝着他清浅一笑道:“阿夙,为师在这,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会帮你祛除这魔戾之气的。”
“别过来…你别过来,这样的我,师尊你一定开始厌恶了吧。”
“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哈…师尊怎么不说话了,师尊连骗我也不想骗了是吗?”
在这话下,覃夙开始大笑起来,平日低哑的声线此刻如被狂风入喉,嘶哑又悲呛。
“阿夙,相信为师好吗,即便阿夙入魔,也是因为为师的过错,是我不该轻易让你对旁人使洗涤术法。”妤蓼在这话下,再次朝他走进了几步。
就在妤蓼要伸手拉住覃夙时,他却是将一把将她推开,撑剑起身的他开始仰天大笑起来。
“师尊,因为这世有你的过失导致我堕魔,师尊才会不杀我是吗?”覃夙此刻开始朝她一步步逼近,他微眯起猩红的眸子,唇角带着的是妤蓼从未见过的嘲讽。
妤蓼在他这嘲讽笑意下,顿住了要起身的动作。
此刻的覃夙,仿若成了上一世各门派描述中的他。
堕魔后的一双血眸再无人样,他对修仙门派开始大开杀戒。
上世也正是有了这些人言,妤蓼不得不朝覃夙发出了战帖,无垢山一战她本意是想亲自问他,那些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但覃夙没有给她机会。
两人一见面,覃夙便和她过招起来,期间一言不发。
也就是这样,妤蓼心中也生了些闷气来,自然也就招招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