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松手的那刻,屏障的灵力竟反压了下来,直接将他击飞到了覃夙的按身边。
覃夙手一伸,入了他胸口的剑便回了他手中,这一进一出将苏慕逼出了痛苦的呼喊。
“没想到苏掌门竟然在乎你儿子啊,既然如此…”说着,覃夙一个挥手,苏子阳便直接朝要起身的苏慕砸去。
苏慕被压出一声痛呼,显然是被父亲苏子阳砸到了伤处。
覃夙拖着手中剑,缓步朝二人靠近,俯视着地上二人接着道:“既如此,那我当着你这个父亲的面,断他四肢如何?嗯?”
此刻的苏子阳哪还不明白,他们二人这是被覃夙拿捏住了。
此前覃夙没对苏慕动手,自然是觉得苏子阳这老贼不会护佑苏慕,没想到二人竟还有些父子情。
苏子阳在覃夙抬手的时候,下意识地挡在了苏慕身前。
他身后的苏慕却是仿若如了魔怔,一动不动地盯着覃夙手中的剑。
下刻,他唇齿颤抖的开合了下,显然是被覃夙要断他四肢的话给惊住了。
令覃夙和苏子阳都没想到是,苏慕在下瞬直接将身前的父亲一推,大声朝覃夙道:“别信我父亲的话,你师尊就是使用了禁术剑法,这才没了灵力,并不是我二人造成的。”
“你要杀就杀我父亲好了,是他要掳走你师尊的,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你放过我吧…覃夙你放过我,放过我这次,我发誓我再也不踏足人界,我待在魔族我再也不踏足人界……”
在苏慕的声声求饶中,覃夙一个剑起他手落。
许是不可置信,苏慕的哀嚎在他手滚落了几下才响了起来。
在苏慕这惨痛的哀嚎中,覃夙勾起抹略显快意的笑。
苏子阳看着这一幕,无能为力的的他也只得将身躯再朝儿子方向挪动些,似乎这般便能让覃夙收手似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错,为何这少年嗜血残忍如此。
明明他们只是掳走了他师尊而已,无垢山出来的人不是一向标榜仁德慈心吗。
仁德慈心四字和他毫无沾边,苏子阳只觉此刻的他更像是魔,就是他先前所见的老魔尊,也没他覃夙此刻来的狠毒。
因为此人竟在为他二人的痛苦感到愉悦,并不是身体的疼,而是他在戏耍在他二人。
他在逼着自己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做出抉择,他在让自己找个当父亲的看,这便是他疼惜的好儿子。
“早说不就好了,苏掌门何必一定要看透呢?”说着覃夙用剑尖挑起面前人的下巴,扫了眼苏子阳这心如死灰的脸。
他轻笑一声接着道:“苏少主是想活是吧,那就杀了你父亲,只要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苏慕闻言抬首扫了眼身前的父亲,几乎没啥犹豫,另一手便直接将剑从后插入了他。
因为这一剑速度实在是快,苏子阳又因双臂的断裂失血过多,待他反应过来,他儿子苏慕这一剑便朝他当胸而出了。
“快…跑,快跑!慕儿快…”苏子阳人生中最后的话语止于此,下刹人便倒了下去。
苏慕努力稳着还在颤抖的手,地上父亲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在催促着他快跑,快跑……
就在他稳住心神,抬首要朝覃苏说他已经做到了,放他走时……
对面的覃夙只是朝他露了个讽刺的笑,便直接回身搂住了师尊身形,御剑一跃而上。
留下的苏慕看着地上的尸体,终是崩溃了下来,面朝尸体直跪了下来。
上方的覃夙扫了眼他这一举动,长睫微眨后,面上是一片冷然之色。
他知晓的,最惨的结果还没轮到他苏慕,师尊先前逼他发的天道誓言,终究会降临在他身上。
所以,他得活着好好感受才是啊。
御剑过至一片又一片的景色,覃夙望着近在眼前的无垢山,垂首看了眼怀中人道:“师尊,再坚持下,我马上就将您带到独孤神医面前,他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后边的两句言辞,更像是他说给自己的言辞,视乎如此便能让他安心些。
“老魔尊也被顾伽这东西所诛灭,师妹我也听你的带回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师尊却还要如此偷懒,快些醒来吧,是弟子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千不该万不该留你一人……”
随着覃夙的加速御剑,他这声声的温柔被模糊在了风中。
所幸,他此次入无垢山的山门格外的顺利。
就算是他身染魔族戾气,但因着他怀中人,无垢山的弟子皆是自发的避开了道路。
有些内门弟子还自发的传递起了紧急的信号。
没多时,通往无垢山内门的石阶便浩浩汤汤的下来了一群人。
最先的便是妤蓼的师姐清涯道人,她扫了眼覃夙怀中的师妹,直接朝覃夙问道:“师妹她这是怎么了?谁人伤她至此,师兄他们不是赶去了吗?”
话毕,她脸带担忧地便要探伸手朝妤蓼探去。
覃夙一个微皱眉目避了开去,他扫了眼眼前阶梯出声道:“师伯这不能御剑上山,我想先带师尊到神医面前,得罪了。”
话毕,他脚下直接加速了起来,顷刻间便将这一群人甩了出去。
妤蓼师姐清涯道人微皱了下眉目,这千里长阶因为屏障的缘由不能任意御剑,的确是要耗些灵力上山。
也正是如此,她也是看出覃夙风尘仆仆疲劳之际,这才准备将人接过来。
但她看着前方覃夙这瞬的速度,他的确是比自己更适合带妤蓼上山,但她还是总感觉有些奇怪。
待她明白这奇怪点在哪时,神医独孤正眉头微皱,面带难解之色摇着头。
“你只摇头做什么?我师尊如何了?”说着,覃夙竟面带愤然之色揪住了神医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