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夙随师尊的视线扫了眼桌面,眼里的笑意更深,仿佛他就在等她这句问询了。
他抬首扫了眼书桌未答话,径直起身去到书桌拿了本书卷回来。
妤蓼接过他递过来的书卷,见他也不多言只好自己翻阅起来。
书卷上俊秀的字体很是熟悉,一看便是出自覃夙之手。
只是……妤蓼随意翻阅了几页便将眉头拧了起来。
这书卷并不是她以为的什么修为心得,剑招术法……更多像是女子和男子之间缠绵悱恻的故事,也就是她先前所看的话本。
妤蓼微仰下巴,眼里带了些诧异道:“阿夙这是?你誊抄的话本?”
就是,他没事誊抄话本做甚?
覃夙微垂首,修长干净的指骨伸出点了点她手中书卷,唇角微掀:“师尊再仔细看看,这册可是我这几日最满意的成果。”
他这一幅让她赶紧看求夸的语气,让妤蓼抚了下书卷上字体,终是没忍住笑开了眉眼。
在覃夙直勾勾又带着些急切的视线下,她收了笑往后微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手中册子看了起来。
早些年她很是喜欢修仙话本,还曾私自从临界下山只为包揽一包话本回山。
上世,覃夙见她喜欢也曾送了她一叠话本,只是魔族破开屏障实属突然,那些话本还未看便没了踪迹。
她指尖微动又翻过几页,眸子飞快扫过几页后惊奇道:“阿夙,这话本是你自己写的?”
不外乎是她有此一问,话本中的故事正是他们的上世。
话毕,她略过前边径直朝后翻去,后边并无无垢山他们的剑锋相对,覃夙给了它一个好的结局。
看着话本中描述的合籍大典,她染上笑意的眼眸明亮如辉。
“阿夙,所以上世你给我的那些话本,也是出自你手?”微仰下巴的妤蓼边合上手中册子,伸手扯了扯覃夙袖子。
覃夙随着她力道坐了下来,眼里有了些释然笑意道:“妤蓼还不算太愚,上世也怪弟子胆怯,才有了诸多错过。”
话毕,覃夙有了声轻叹,视线在触及到她眼眸视线时,微垂首在她眼皮上印下一个轻吻。
妤蓼的后退被他从后伸在后脑的手阻挡,他又将这个吻加深在了她唇角。
这个轻吻在两人唇上由浅入深,逐渐没了轻吻的本来面目,带了丝欲/色。
最后在他的动作下,二人一同滚进了竹榻间。
年久的竹榻逐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嘶嘶哑哑响了一夜。
翌日,春雨至,连绵的细雨在春风轻拂下,飘飘斜撒倾至湖面,仿佛是给予湖面一场温柔的赠礼。
妤蓼未用灵力,覃夙撑着的伞面朝她微微倾斜,二人正如寻常人家游湖。
“阿夙就这般告别你父亲了?”妤蓼伸出手接了一捧雨丝,微抬下颌出声道。
覃夙知道这一别便是同父亲的死别,他微微沉思了一瞬才道:“师尊,我阿娘至死未等到父亲一面,我无法原谅,也做不到替阿娘来原谅。”
“还有,去山洞前弟子再带你去个地方吧。”
妤蓼到了才知,覃夙竟是带她来见他娘了。
这是一座灵力所绕的小山坡,山坡就像个寻常的野山坡,并不会像是覃家族人的下葬之地。
但墓碑左底下几个覃夙之母四字,让人知道了这寻常的山坡确乃覃夙之母安言。
“阿娘,这是我师尊也是我的妻子妤蓼,我带她来见见您。”说着,覃夙直接屈身坐了下来,抬首的眼里带了些笑意,伸手抚过墓碑放轻了些声量接着道:“儿子过得很好,我找到了要一直相伴的那个人了。”
说着,他在心底又无声说了句:阿娘,她是我的师尊,也是我唯一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