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正青记得自己一夜都没睡着,但他也不知道宿舍里的那个最后来的人什么时候起的床,听到一阵洗漱声,起身看时那个人已经在洗漱台漱口了。
“不好意思,有吵到你吗?”骆绍斌满嘴泡沫转过身来,他的腰看着有力紧致,夏天清晨淡淡的日光打在腰下丰硕的双臀上,显得十分诱人。
“啊啊没有没有。”虎正青也一个踉跄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偷瞄了常石鹏一眼:这家伙用四肢摆了一个大字,还在沉沉睡着,有轻轻的鼾声,身上还依稀有着腥味。徐熠林叠好被褥慢慢从上铺下来,踹了那大屁股一脚,常石鹏才懒哼一声,缓缓睁开眼。
报道那天老师给了一套衣服说是校服,虎正青从包里面拿出来打开看,是一套黄绿带边的的无袖紧身训练上衣和一件黑色的半包臀短裤。
“这衣服还挺好看的,我还没穿过这种衣服呢。”虎正青几下套进衣服,像个孩子似的兴奋地在镜子前摆了几个比划肌肉的姿势。
骆绍斌收拾好了坐在旁边的柜子上,看着虎正青的动作,若有所思了一会,就离开了。
开学的第一天的开学典礼,指导老师让所有人都按开学时候分好的班级站在操场上,整个操场乌泱泱一大片人。骆绍斌看到右边人群外一段距离还隔了一个铁丝网,再过一段距离依稀又有着一群人。
虎正青比较惊讶的是上台的学生代表是居然是徐熠林,昨天聊天他已经知道徐熠林和常石鹏以前就在这里的附中读书,但没想到一个宿舍的舍友,居然是以优秀模范生的身份进来的,果然人不能貌相,他心里暗暗羡慕。
指导老师讲完后就让学生去上课的教学楼。教学楼每一层都有一个厕所,骆绍斌进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面。青涩年纪正是自恋的时候,脸蛋都能掐出水,就也学着虎正青快速比了一个展示肌肉的动作,比完把自己都给逗笑了。
“对吧,我就说这衣服很帅的!”虎正青忽然从背后抱住骆绍斌,俩只手捏住他的大胸。骆绍斌被喝吓一跳,才发现虎正青在自己背后,一下子像小孩子做错事被揭发一样满脸通红,惊羞代替惊吓:“啊啊!对啊,我也觉得好看。”
虎正青很灿烂地在后面笑,他很自来熟,不过骆绍斌也不介意。
第一节课很寻常,是另一个胖胖的指导老师对校纪校规的一些要求,无非是那些稀松平常的事情。骆绍斌和虎正青都坐在后面,相隔有点远,俩个人百无聊赖。明天才开始体能训练,今天基本上都是坐堂。
一只白色蝴蝶顺着风游了进来。
骆绍斌抬头扫了一眼,同宿舍的徐熠林好像不在,常石鹏坐在前面打着瞌睡,找了一周发现虎正青在最右下没人注意的地方。
虎正青一会盘起腿一会又把腿放下,脚的位置一直在变换着,骆绍斌仔细一看。虎正青的左手撑着凳子,右手从短裤的裤口伸了进去。潮红的脸色,微启的嘴唇,不想被注意的低调神情和训练服凸起的乳头形状更确定了这一点:他在抚慰自己,并尽量不引起怀疑。
骆绍斌有点羞愧难当,赶紧转过了头。他自己也知道那种感觉。离开家乡的前一天,他想去河边看看,第一次的大月潮忽然就来了。
他的双腿马上控制不住,只能蹲下,感受着如酒精一般刺激的液体从肛门流出,跟随着引力从臀部到大腿,又到小腿,又到脚踝最后回到大地,一切的和终点。
一想到这骆绍斌的小脸又噌地红了,他把脸埋进手臂里,只留下眼睑下的一抹绯红。
回去的时候,骆绍斌看着虎正青和没事人一样,脸反而红润一截,一下子更为自己感到莫名的羞愧。
虽然课堂上自慰并不好,但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为什么该感到不安呢?
路上的操场确实还有很多人在打球,但今天都穿上了内裤,上面带了一个小小的乳贴。“他们胸上是什么,不带裹胸的吗?”只有他们俩个人,骆绍斌听常石鹏说他和徐熠林去剑道处玩了。
“那个好像是乳贴,他们打球带裹胸不方便,有些人就会选择乳贴,你想看看他们打球吗?”
“行啊。”
俩个人坐到了旁边的操场。
天空城最家喻户晓的球类运动是一种叫“沙球”的东西。一队12个人,分成俩队,双方都身着紧身连体衣,赤足,俩边各有一条红线,得分需要球员带球闯入红线,先达到12分的队员获胜。
它的来源很有讲头,现在宣传的都是历史上因为经常在沙地举行,所以叫沙球。不过稍微年长一点的人就知道,这个运动最开始是历史上达官贵族的一号,为了挑选健壮,好生育的零号而做的测试体力的追逃,后面随着时间增长,一号方增加了人数,甚至曾一度演变成了换夫游戏。由于一场运动下来所有零号基本上都会被揩油,衣衫不整,胸上都是手印和黄沙,所以成了沙球这个名字。
沙球因为这样的艳史,传到大街小巷,人们在茶余饭后总是喜欢通过谈论性和暴力来试探自己欲望的深度,这是社会性压抑氛围下,欲望像漏气的气球偷偷溜出。到了后面,沙球不再是达官贵族专属,也去除了不平等和淫秽的部分,渐渐成了一项家喻户晓的球类运动。不过也因为历史的传统遗留问题,该运动要求双方必须是一号和零号。
骆绍斌看向距离他们稍微远的一方,那边应该是一号队的,他们有些穿着上衣有些直接光着膀子,瘦的人看起来很精干,胖的看着有力量。今天应该只是随便组人打着玩,俩边看着都没有使出全力。
“我们以后应该也会打这个。”虎正青忽然说。
“沙球吗?”
“昨天常石鹏,就是我们宿舍黑黑的那个,他说,学校里都是分了俩派,好像是看条件所以有不一样的训练方式,但沙球是所有人必修的课。”
“看着挺好玩的。”
麻雀飞过橙色的天空,骆绍斌看着它们飞高,飞远,飞向视野内模糊的一个铁丝环绕的大门,那座只打开了一半的大门。
俩个人看到很晚才回宿舍,回来的时候徐熠林已经睡了,常石鹏脱了衣服像在等什么,靠在洗漱的阳台。月光像早上一样,淡淡洒在常石鹏身上,流向那对丰硕的臀部。
常石鹏和那个人在阳台做了一晚上。俩个人小心翼翼的,尽量让室友不被吵到,不过这次做爱的地方在阳台,离得很远。
常石鹏一只脚支持着地面,另一只横列在阳台,他柔韧性不差,做这个动作轻而易举。老驴用手托着俩托臀肉战斗,整个头埋进股沟里面,饕餮着发出舌肉碰撞的声音。常石鹏整个大黑脸上一副忍耐不能的表情,但是嘴上还是标准式的坏笑。
老驴不是真的驴,是人,只是因为下面那根屌太吓人被常石鹏取的外号,他姓吕。当然人如其外号,下面那根东西看起来是完全有资格被称作一根驴屌。每次做完,打了结的最大号避孕套看起来像一个快爆开的水球,在遇到常石鹏之前,他的恋爱都告吹得很快,因为一上床就把另一方折磨得够呛。
俩个人认识是在开学前的假期晚上,常石鹏一个人在东城的蛇湖公园坐着。
蛇湖其实是一个很大的人造池子,一开始只是一个小池塘,后面为了开发旅游展区挖大了。东城本地的人们都很喜欢来这里,因为这里只有湖,围绕一圈的树,亭子和一些老得发锈的锻炼设施,不用花钱。
常石鹏坐在池边的亭子,风吹过他那时还有点长的头发,勾勒下体曲线的牛仔长裤配着拉链全开的黑色夹克,里面白色内衬藏匿着的丰满呼之欲出。
“打扰一下。”疲惫的声音让常石鹏转过头来,看到递来的一根烟,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打扰一下,”那个人又说了一遍,“你是东城体育大学的学生吗?”
晚风吹过瞬间的错愕,常石鹏马上站了起来:“啊,我是我是!”
那个人递过名片:吕嗣隆。缓缓张开口,声音随着烟草气息出来:“可以带我去一下你们学校吗?”
“好好的。”常石鹏推过烟,答应下来。
常石鹏虽然看着不像好道伙,但其实他本人不抽烟,小的时候他觉得抽烟的人看起来很酷,长大后他越来越觉得这股味道难闻,像烧垃圾的味道,一路上他都忍不住想捂住鼻子。
“好了,到了,这里就是东城体大。”
“谢谢你。”
这个时候夜还没有深,大学附近是商业街,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一个大爷拉着一车玫瑰叫卖着路过。
吕嗣隆让常石鹏等一下,转头买了一只玫瑰:“我是远处到来的异乡人,我们那里会送玫瑰当礼物,谢谢你给我带路,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这样的的习惯。”
在东城,送玫瑰也有爱情的意味。常石鹏从小到大心思不是在吃饭睡觉就是在体训,那时候大家不太喜欢这种看着不太正路子类型的,自然没谈过恋爱,黑黑的脸一下子变得铁红,不知道该怎么办。吕嗣隆笑呵呵地把花塞在他手里,轻轻勾起常石鹏的手:“我不懂你们学校怎么走,陪我逛逛吧。”
俩个人就是这么认识的。
在阳台做了一个晚上,吕嗣隆把阴茎缓缓拔出来,常石鹏控制不住的表情管理才缓过来,老驴提起裤子点了一根烟,常石鹏和一只狗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亲昵地趴在老驴身上:“以后去别的地方做吧。”
“怎么,你不喜欢不能喊出来的吗?”吕嗣隆调笑他。
“不是,这里人太多了,打扰别人不太好。”常石鹏悻悻,然后攀上老驴怀里,老驴把烟掐了,碾到那一摊用完的避孕套上,发出水火不容的呲声。
老驴舔了舔常石鹏的嘴唇,有点水凉,常石鹏用嘴唇抿回他的脸。常石鹏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这是他为数不多看起来柔顺的样子。
月亮是不是最圆的时候,看着非常清亮。
“好的,下一组!”体训老师响亮的声音。
虎正青穿着训练服,虽然很合身但是感觉有点羞耻,青春期已经过了,大家对着自己初长成的身体还是不免有免于展示的含羞,尤其是虎正青这种没有正式体训经历的学生。体训老师是一号,带着墨镜,看不出喜怒哀乐。
捂住裆部,后面的训练服刚好到臀线,虽然是黑色,但是在阳光下散发着曲线的光泽,墨镜老师不怀好意笑了一下。
这是开学的一次极其重要的体检,任何人不允许请假。有俩个带头的老师领十个人进一间教室然后关上门,几分钟又换一组。虎正青看着门关上又打开,前面的骆绍斌脸很红的走出来,好奇体检内容是什么。
十个人缓缓进了医务室,里面有一排像拉伸用的单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