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头发的残灯!有点意思,你终于脱去了僧衣,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黑暗尊主当然知道,僧衣是残灯加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现在,将之脱下,始祖级的修为将再也不受压。
但黑暗尊主也今非昔比,自是不会忌惮于他。
「心中枷锁解开,所以回去了一趟。」
年轻男子向天始无终群山走去,突然想到什,停下脚步,对黑暗尊主说道:「我不叫长出头发的残灯,我叫林刻!刻不容缓的刻!」
问天君有些疑惑:「我们相识那会儿,你不是说,是刻骨铭心的刻?」
「不都是一个字?」
第4244章九道回归,天道圆满
林刻发现,自己被黑暗尊主的始祖秩序场锁定了,犹如身陷泥潭。
眼神略带诧异,他道:「尊主要与我交手?」
「我们这片宇宙的事,外来者还是莫要参与为好。"黑暗尊主笑道。
林刻极有涵养,谦逊而礼貌:「原本我也是这般认为,但受人之托,没办法拒绝,所以我又赶了过来。」
随他一抬手。
「哗啦!」
天地生异景,刀鸣似风起。
整个神界,无论是叁千大道和十万小道,还是七十二至尊道和九大古道,所有规则尽数化为锋利的道法飞刀,齐指黑暗尊主。
在张若尘看来,第二儒祖施展「彼此连天」助他,是想让他与时空人祖拚得两败俱伤。最好,张若尘逆转道法,自爆己身,与时空人祖同归于尽。
做为能够将精神力修炼到九十六阶的人物,怎可能是时空人祖身后的盲从者?
既然如此,张若尘自是要逼他出手,让他先去与时空人祖对决。
时空人祖单手展开,化为五指小天地,接住威势无匹的七十二层塔,依旧神态如常:「为什?」
七十二层塔的确堪称是单件战威第一的神器,在第二儒祖的催动下,压得时间长河都在扭曲。
也就时空人祖的修为,可以如此轻描澹写的接下。
第二儒祖与时空人祖千万年交情了,太了解这位老师。
他这句「为什」,并不是在问为什背叛他。
而是在问,为什要拚死,与其为敌?
时空人祖见第二儒祖不言,于是,又道:「你本该明白,老夫最不可能杀的人,就是你和轻蝉。我们多少年交情了,早已亦师亦友。」
「若尘与我为敌,我理解他,因为他就是那样一个充满理想主义的痴儿,从来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利益,将亲情、感情、义气看得比什都重。」
优昙婆罗花那样的世间奇物,张若尘都能不顾一切的找来,根本不据为己有,为给他疗伤和续命。时空人祖是真的有着许多触动,所以他知道张若尘的性格,能够理解张若尘的一切行为。
「但你呢?」
时空人祖问道:「老夫实在难以理解,你到底是为了什?有活路不选,偏偏选一条死路。你不是说过,要能够渡过大量劫,死再多的生灵,都是值得的?」
「莫非……你认为与我为敌,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第二儒祖摇了摇头:「都说要拚死了,怎可能还让自己抱有生还的幻想?行事,最忌叁心二意。」
「其实今日之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身上的人性和感情。」
时空人祖道:「那你怀疑的是什?」
「你根本不是我们这片宇宙的人!」第二儒祖一字一句的说道。
时空人祖没有去辩,是静静盯着他。
第二儒祖道:「在此之前,我是心有怀疑,并不确定。直到残灯出现,方才能确定,边荒宇宙之外并非虚无。」
「直到知道你捕捉了天道本源,直到你要将全宇宙都祭祀掉,连物质和天地规则都不留,你的欺瞒和谎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真正有人性和感情的人,对自己出生、嬉闹、奋进、游过的天地,怎可能是这般的绝情?我做不到,因为我还想给这片宇宙留一些火种。」
「冷漠似我都做不到,而你却能做到。你告诉我,你真的是昆仑界修士?你真的是人族之祖?
时空人祖眉头紧锁:「我本是打算,末日祭祀后再告诉你一切的真相。现在,你想听一听我的故事吗?」
「真相还重要吗?」
第二儒祖反问了一句,目光向身后时间长河的下游看去。
见,张若尘长发披在脸颊两侧,一手持沉渊,一手持滴血,四鼎环在身周,脚踏岁月洪流,一步步向二人走来。
每一步跨出,时间长河上都掀起时空飓风。
第二儒祖道:「此时此刻,老夫与张若尘的目的是一样的,想回到过去,阻止末日祭祀。你何不让开一条道,放我们过去。到时候我们自会坐下来,细细听你的故事。」
时空人祖轻轻摇头:「迟了,开弓哪有回头箭?小丘,你认为若尘的理念是痴心妄想,认为老夫是残忍极端,你呢?你想取中?你真的没有叁心二意?没有自欺欺人?你早就摇摆不定了,却不自知。」
以叁人的修为,自是能够感应到神界战场发生的一切。
战到这个局,哪还有停下来的可能性?
「没错,生死前,没有中间选择。」张若尘高呼。
时空人祖遥望下游的张若尘:「时间逆流已经被打退,罗祖云山界也毁灭。帝尘,现在动手,必遭时间反噬。就算闯了过去,阻止了末日祭祀的开始,天地因果也会让你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