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秀待在尚棠的怀中,拿着那枚假眼半天没有动静。
尚棠倒乐的她这样倒在自己怀里,可时间一长他就不得不再去忍耐起的其余心思,于是他往后挪动了动。
“秀秀,你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了?还是说你这么年轻就老眼昏花了?老花眼?”
尚棠懒洋洋的笑。
“……我只看了不到十分钟。”关玉秀体贴的把身子撑起了些,坐的笔直,声音沉沉。
尚棠的手揽在她的腰间,一直没放,原本自己往后离远了,见她坐起不禁又抓的紧了些,低头将人环在怀里,目光晦暗的看着她,嘴上却口是心非道。
“够久了。你躺我身上倒是不嫌累,我屁股可是坐得僵死了啊……”
关玉秀不搭话,心想,是啊,下面涨成那样,这个姿势久了想必辛苦。
尚棠忽然狐疑的问:“等等…你怎么会知道‘分钟’这种时间刻度的?”
看来这个尚棠和那个尚棠记忆不相通。
关玉秀:“刚学的。”眼仍盯着假眼一寸寸的搜寻着。
“在哪学的?”
“你家。”
“哈?”
关玉秀咋舌。
“尚棠,你安静些。”
尚棠挑眉,手环的更紧了,下巴也搭在怀里人的肩膀上,对着她的耳尖嘻嘻低笑着吹气:“哼嗯?秀秀,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啊?”
他想借此再看到关玉秀像刚才那般面红耳赤的的模样。
关玉秀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凭我胸给你揉了五分钟。”
尚棠呆住了,许久,才颤抖压着嗓子,有些恼羞成怒的气馁道。
“…你就没有一点羞耻感吗?”
关玉秀没有表示:“你要求的。该羞耻的是你。”
“啧,你这人!”尚棠气急了,几乎想一口咬在她脸上:“刚才被揉的时候那么的老实…怎么这一会儿就又成这个死样了!”
“你倒是一直没变…总是这么容易激动。唉,又戳到我了,你再往后坐坐……硌得慌。”
尚棠面色不善的往后挪了挪。
关玉秀:“胸可以再给你揉,所以你稍微安静些,我现在…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尚棠咬牙:“有什么比你快点把我结果了更重要的事?”
“有,研究对手。”关玉秀透过马车窗外的光,端详着假眼珠,仍没看到那抹异样的紫红。
这么说,到底还是出在尚棠身上。要是那样,倒是只剩那个办法……
尚棠坚信关玉秀的对手指的是自己,皮笑肉不笑:“所以你这半天是在研究我?要杀要剐直说不就得了,我死了任你研究。”
“你已经死了尚棠,唉…就不能安静些吗。”
关玉秀轻叹口气,将手中的眼球放下。
尚棠低沉沉的想到了什么:“说起来、秀秀。我死了所以被关在了铜镜里,可是你来这里,又是什么情况?你的存在感低到连地府的鬼差都忽略了吗?难道说、你也跟铜镜许了愿?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熟悉这面铜镜。”
关玉秀:“……算是无意间被这铜镜帮了忙,不过现在想来,它可能也只是想趁机吃了我。”
“你那个时候、突然消失,和这个铜镜有关?”
“嗯。”
尚棠发出凄凉的惨笑,想到了当时的场景,掐的关玉秀胳膊发红:“哈哈——我还以为你被超度了,吓死我了……毕竟你要是投胎了我可死都不能再见到、不,报复你了啊?”
尚棠阴森森的说。
超度、转世、投胎,这些名词是永远和关玉秀扯不上关系了。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自以为是死后幽灵状态,其实也不过是因为身体在附近,意识也在罢了。
要是真能死了就好了。
关玉秀目光沉沉,肉眼所见的心情不太好。
尚棠拊掌大笑、得意至极:“哇,那你不是沦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了?看你游刃有余,我差点还以为你真的有从这里逃出去的办法。”
关玉秀抬眸:“逃?为什么?”
“是你说的,留在这里会被吃吧。装失忆是吧。”尚棠对她这好似脑袋突然不好使的发言不客气的回讽。
关玉秀静静望着他:“你既然知道,尚棠,你也早该走的。”
尚棠咧嘴,满眼戾气:“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愿意留在这里等死,可以说,我是自愿被吃的,和你可不一样吧,秀秀?”
关玉秀重新垂下眼,凝视着假眼。
“确实不一样。”
“哼。”尚棠冷冷笑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