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吸一下，乖孩子……”
神明的手按着青年的后脑勺，寻求快乐地挺起自己的腰肢，把乳肉更加往前送，简直就像是想把自己整个塞进青年的嘴里，咽下进入胃袋。
“不要，累。”莱伊抗拒地压着神的胸往外推，手陷进一片软绵里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是可以肝个一整天，但是一整天一直在变着姿势做爱也太无聊了吧！他感觉他腮帮子都因为这么多次的吸奶要求累酸了。
说起来他来这儿是干嘛的来着。
健忘的玩家呆了呆，拉出了自己的任务表。
【新地方，新冒险
经过一番友好交流，你打败了光明神。好了，叉起腰，你要让这里的手下败将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新主人。
完成五个委托0/5后，上界名望＋100】
他哇了一声，结束了与光团无意义的互动，飞似的跑了出去，差点把门给摔坏了。
威欧希的黑团子从玩家身上冒出个头——它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撅过去了，毕竟这儿和它属性相冲，虽然不致死，但是跟被丢进粪坑一样感觉恶寒——抓着机会对光明神发出很大一声的“哕“以表达对对方行为的恶心不屑。
还光明神呢！还正派呢！引诱智商骤降的人类，还上床，还浪起来了！呸！恶心，太恶心了！
因为玩家跑得太快，威欧希也来不及骂几句脏的就见不着艾维斯的影了，便缩回契约里修养。
玩家先是撞上了翅膀尖缺了一块羽毛的审判长，对方的办公室就在大光团的大厅那没多远，实在好找。
这个天使与其他天使不同，头发更偏白些，倒显得眼睛更暗，像是缓缓流淌的金沙，技能似乎需要长时间读条，莱伊当时直接跑过他索敌范围了条都还没读好，因此对其有点印象。
“任务。”他确定这个角色变成了可互动的npc后，照常去戳了戳。
白发审判长沉默地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莱伊：？
这种什么都不说的，指定有一个成就或者任务或者整活对话……总之先骚扰个十次试试。
他继续骚扰：“任务。”
这位审判长的耐心实在不好，在玩家数到第四次时就搁下笔给了沉默之外的反应：“没有任务，请外来者离开这里。”
“我，强。”人类叉着腰，有一种小孩的理不直气也壮，“这里，我的。”
“不对，这里是……”审判长深吸了一口气，实在没办法说出什么不讲情理的重话——神明的宠爱让眼前的人类闪闪发光，几乎就差写着「我的爱崽，别动，给我宠」了，光明神造物的本能让他也不受控制地喜欢被神偏爱的个体来。
他最终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你来的时候破坏了很多建筑……”
“修？”莱伊点头，没听审判长说完就跑走了。
“……所以没有什么任务。”莫名其妙略去了中间的话的审判长看着玩家的背影结束了话题，他的指腹擦过唇，有点诧异于自己居然会受精神类魔法影响。
紧接着，独属于上界天使们特殊的语言接二连三地在脑袋炸开。
“审判长，那个人类又来了！！”尖锐爆鸣
“好可怕呜呜呜呜有鬼啊呜呜呜呜……”
“审判长，他刚刚给了我糖诶，感觉不像坏人类……“
“他给我用羽毛做了一只小鸟！……虽然拔羽毛的时候很痛qvq……”
“审判长——他把坏掉的建筑修好了！用旁边的建筑的材料！”
……
天使们在被玩家热情服务一番后，对玩家的评价从「多半差评」变成了「好评如潮」。
太好骗了，真的太好骗了。
无论多离谱的要求都会去做，并且一定能快速完成目标，而回报只需要一句夸奖或者天使们手忙脚乱地找出来不一定用得上的小垃圾。
当然，你的描述得相当详细，避免人类直接钻空子做出类似修理时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
九重天愣是被人类的高效率帮忙放了两小时的假，硬生生把之前莱伊带来的损失给弥补了……甚至还变得更好了。
虽然过程多多少少有点考验天使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等莱伊举着用集邮拔来的天使羽毛做的掸子回到大光球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妈，我鬼混回来了」的快乐气息。
艾维斯见到人类就总是叹气：“开心吗？”
“开心。”莱伊看了眼背包，他刷了一下这边的声望任务，拿到了不少专属纪念品道具，算是收获满满了。
真乖啊，问什么答什么。
“累了吗？”艾维斯问。
“累了。”玩家不客气地跟大光团挤着坐，他咕涌了一下，最终很没有边界感地把自己塞进比较软的大光团怀里，“下线，睡觉。”
大光团摸了摸他的头：“是该醒了。”
于是玩家在下线前捡回了他的脑子，眼睛刚刚睁大就眼前一黑。
廖宜榅沉默地把头盔取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围了一圈的人——没几个熟面孔，他只认出了心理医生。
“我头疼，一小时后叫我。”他把头盔放在一边，安详地躺了回去，“医生加油。”
知道廖宜榅的意思是没出大问题的沈安失笑，他对着同僚们点点头，只留了几个人接着守，又把灯光关闭，有些疲倦地守在青年身旁。
廖宜榅没有按照行程去咨询室时沈安就意识到了不对，于是昨天下午一堆人便守在青年周围，连检查都做了几轮，也不敢强制叫醒与头盔连接着脑电波的青年，只能定时输一些葡萄糖，防止廖宜榅一醒过来就饿得又倒下去了。
终端的屏幕调到最暗，是整个房间的光源，沈安观察着床上躺得板正的青年。
应该是真累了，没过几分钟就开始进入深度睡眠。
十分钟后，沈安有些讶异地仔细观察了一下还在睡觉的青年的表情，指腹磨蹭了一下手环后，开始记录。
【惊醒症状改善，出现情绪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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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被叫醒的廖宜榅依旧有些头疼，他被迫保持规律的作息许久了，现在突然熬夜玩游戏身体吃不消，起身的动作都有点晃，但头疼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
“困的话还可以再睡会儿。”医生温声道，让辅助机械手给廖宜榅递了一杯温水，“做梦了吗？”
青年没什么精神地点了头，又补充了一句：“打赢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廖宜榅捧着水杯喝水回神时本来打算再解释几句，沈安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跟他确认了起来：“之前做噩梦不敢动手，然后这次做梦打赢了，对吗？”
青年手一抖，杯子差点没拿稳，一双棕黑的瞪圆了盯着医生，但他的眉眼继承了母亲的柔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凶，反而让被瞪的人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我在你梦里当过反派？”沈安有些意外，他举起双手以示自己的友好无害，先把青年炸起的毛顺下去，“别担心，我只是看你不想多说话才猜的，没有读心术，也不会接着猜了。”
“现在你可以当反派了。”廖宜榅嘀咕着把水喝完，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托盘上，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把游戏里放飞自我一番后留下的幼稚性子给收敛了，“去咨询室吧，有新发现。”
“可以长话短说的话，就简单点吧。”
房间灯光由暗至亮逐步调节，并没有刺激到房间里的人们的眼睛。
沈安的语气总是平和的，他一直都是谈话的主导者，意料之中地看到青年没有反驳地点了头。
“我多了一个召唤按钮。”廖宜榅把玩家界面招出来，他看了一眼名单，“基本上就是我的那些……”
「奴隶」两个字在这个国家背景说出显得格外不合适，词在舌尖转了转，青年的话语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朋友。”
这长话短说又显得过于短了，但确实简单明了。
“有比较冷静、可以交流的人吗？”
廖宜榅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思考，又像是提神：“有，提西和戴尔都不错……诺兰也可以，但是她知道的事可能比较少。”
威欧希因为性子乖戾不服管教，虽然大家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进行交流，往往更加详细的情报探查需要廖宜榅一个人进行中介两边跑，费时费力。
这个「新功能」来得有些迟了，但是依旧能减轻廖宜榅的工作负担。
“走吧，找个空旷点的地方。”做事总是速战速决的青年已经站了起来，伸着懒腰往门口走，开门了才想起来问，“要不要报告？”
平时这些附加文书工作都是吴言帮他做的，现在吴言不在，流程方面他就完全抓瞎了。
“我已经报告了，也通过了。”医生晃了晃终端。
不愧是靠谱的成年人。
“我建议你再休息一下。”沈安不紧不慢地跟在廖宜榅身后，在对方完全不记路以至于走错的情况下牵绳一样地拉一下青年的外套，“接下来的交流需要你在场，不然人家也尴尬，我们也不安全。”
走错了两次的青年乖乖放慢了脚步，让医生走在前面：“我可以在旁边睡觉守着。“
想法单纯到让沈安忍不住扬了扬唇角，倒没说出那些复杂的考虑打击青年，把话题转移到了人选上：“介绍一下提西和戴尔吧……稍等，我开个线上会议。”
黑发青年的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走廊排列整齐的门与绿植，等沈安对自己点头后才开始思考形容词：“提西的知识面广一点，理论知识比较丰富，嗯……他可能态度会有点冷冰冰的，不过不会说谎。”
虽然一直都没有达成陷落条件，但是提西确实是所有奴隶里面最让人放心的一个——谁懂玩家看提西的记录的时候发现对方在自己卷个人属性的欣慰感啊。
连一开始达成条件就丢出去放养的艾尔也只是每天加一点计算属性，提西可是每天知识类的属性都加五点啊！
而且交出去的产业交给对方代理从没出过岔子，甚至会自动升级开通合作——以至于廖宜榅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游戏经营模拟方面的难度。
“另外一个人呢？”
“戴尔的话，其实我跟他不太熟悉，”如果不是催眠技能带来的乌龙，其实两人的关系应该止步于「朋友」，廖宜榅提起这位骑士长时，说出的话不如对提西的评价流畅，“很友善，典型的光明系骑士的形象，只要是合理请求他都不会拒绝，对那边的人文风貌了解多一点……大概吧。”
这位骑士长是丢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也会毫不惊慌、甚至能继续善待非自己同类的生物的人。
廖宜榅与他接触不多，对他的印象却不错。
至于其他能召唤的……小白这种不会说话的一开始就不能考虑进来，艾尔、诺兰、泽和伊恩的知识面可能还不如玩家，至于光明神——问点问题就别把游戏世界的神叫出来了吧。
这么回忆起来，明明他游戏里认识的npc蛮多的，但是奴隶微妙的少，这还是在完全没有按照系统提示卖奴隶的前提下。
是不氪金就真的会在游戏里入不敷出直接死档破产的玩法。
“去吧。”
医生的声音让廖宜榅回了神，他踏进熟悉的一片空白的房间，待门关好后，广播才响起来：“先叫戴尔吧。”
是廖母的声音。
廖宜榅眨了眨眼，应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是ai模拟的声音，唇抿了抿。
召唤的特效并不绚丽，只是普通地展开一个魔法阵而已，只可惜从里面出来的骑士长没有问“你就是我的aster吗？”这种话。
戴尔的手按在剑柄上，碧色的眸子警惕地望过来，像是准备伏击的雄狮，獠牙已经悄然露出。
见到完全陌生的黑发青年，他没有放松的意思，只是嘴上客气地打招呼：“你好。”
廖宜榅还是难得见到骑士长这幅警惕的样子，不免有些新奇。
戴尔只见面前的青年盘腿坐下，轻快地拍了拍旁边的地板。
“坐吧，帮忙回答一些问题。”
过于自然亲和的语气和理所当然的命令式话语让戴尔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他与青年对视了几秒，终究是败下阵来，不再保持防备的姿态，在这个空白的房间坐下。
青年打了一个哈欠，像是困了。
戴尔不由得仔细观察这个陌生人。
黑色的发略长，发尾因为睡觉习惯微卷，显得那张年轻的面孔更加青涩，眉眼带着女性的柔和，却不至于女气，倒像是杂糅了男女的优点，生出了幅极其耐看的皮囊。
骨架是属于男性的宽大，只可惜穿得很宽松，看不出有没有训练的痕迹，露出的手有常年用笔留下的簿茧，养得很好，恐怕连重活都不常做。
廖宜榅等了等，没等来广播问话，不由得仰头去看摄像头的位置：“唔？”
再磨下去他真睡了。
说起来这房间什么都没有，睡觉也睡得不舒服……
他的视线不由得移到当过一次人形抱枕的戴尔身上，对方现在穿着骑士那身轻甲，坐下的动作也施展不开，看起来硬邦邦的。
“莱伊。”ai叹息着叫了一声他的网名，提示廖宜榅需要用这位骑士熟悉的游戏玩家样貌来缓和气氛。
相比于只歪了下头的廖宜榅，戴尔的反应大了许多，两三下又站起来了，跟找主人的金毛犬似的四处巡视。
“戴尔，”坐着的青年笑开来，不含取乐的恶意，他懒洋洋地对骑士招手，又叫了一次骑士的名字，“戴尔，来，弯腰，我告诉你人在哪。”
戴尔总从这个青年身上感受到莫名的熟悉感，犹豫一瞬就乖巧地弯下腰，毫无防备地把耳朵凑过去，以为要说什么悄悄话，等来的却是揉乱自己头发的手：“……先生？”
出于本能的直觉，他的身体甚至没出现应激反应，鼻尖还能闻到青年身上轻微的橘子沐浴乳的味道。
那陌生青年笑得狡黠，那只恶作剧的手压着那金灿灿的头发磨蹭，没有带来任何痛感，只有亲近的煮开糖水似的咕嘟咕嘟的暖意。
这个动作持续了几秒，青年的笑容开始收敛。
——不开心了。
戴尔迅速意识到不妙，他把头往前凑，顶住青年往回收的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近。
样貌、声音对不上，身体情况也完全不一致，但是行为模式像极了穿着制服的青年。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莱伊……大人？”
之前兴致勃勃在王城大玩特玩一通的王国利刃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但眼前的年轻人实在难以与谈笑时都有几分压迫感的莱伊对上，这个年轻人笑着的时候看上去像是最容易当成祭品的羊羔，只有收敛表情时与莱伊平时瞥人的神情一致。
“认出来了？”已经过了期待时间的廖宜榅反应不大，他收回手，表情冷淡不少，“盔甲脱了，我要睡觉。”
末了看了一眼摄像头，又多补充了一句：“他们问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有不想回答的问题不回答也可以。“
就他的体验来说，那些问题不会有问出来的机会，所以对双方交流的氛围还算放心。
沈安用笔尖敲了敲本子，留下两个墨点，看见屏幕里温驯的骑士放弃保护自己的武器与轻甲，毫不避讳地坐下给任性的救世主当了人肉枕头时，不由得眉梢一扬。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片刻，总觉得事后可以跟这位骑士长单独聊聊，讨论一下哄小孩的心得。
对方这个现成的“npc”身份，是稳定廖宜榅的一个突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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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宜榅睡得很安稳，没做什么梦，在戴尔的手扶起他的背试图起身时便醒了。
骑士的动作顿住，温和地询问：“您想自己走吗？还是我抱着您走？”
认出眼前的青年是莱伊后，他就像是从晶莹剔透的冰糖变成了软绵绵的棉花糖一般，接人待物的内核不变，但是态度软化了不知道多少。
“那些问题没有为难你吧？”他撑着骑士的肩膀站起来，顺便弯腰把地上骑士脱下的装备捡起来，递给旁边的戴尔。
好歹戴尔过来帮了忙，他也不能真的不把npc当人的用完就送回去，怎么说也得请一顿饭虽然是官方包的才说得过去。
“当然没有。”戴尔摇了摇头，把黑发青年完全不按规律递过来的装备一一装上，他完全不谈突然的召唤如何打乱他的行程计划以及另外一边没有自己领导的骑士团是否会短暂混乱，只是低声回复，“只是简单的一些问题而已，不触及王室的秘辛。”
他撇开了这个没有发展价值的话题，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地位放在较低的位置去询问关于这个世界——关于莱伊的世界的常识。
先进的科技，明晰广阔的宇宙，乃至让人人都可以使用简易「魔法」的道具……
“别这么看我，”廖宜榅有点好笑，有一种铲屎官天天放饭，于是小狗就用那种崇拜的「主人今天又外出打猎了好多食物」的眼神摇尾巴看过来——但饭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发明的，“我不厉害，厉害的是那些长辈们。”
他并不特殊。
他带戴尔去吃了饭，兴致勃勃地安利了自己喜欢的美食，然后笑眯眯地撑着脑袋看戴尔的反应，得到极小的正反馈都会心情好一些。
吃完饭，两人又一起逛了这栋大得可怕的建筑，后面廖宜榅嫌走路累，绑架了一个送饭的小机器人，仗着自己的权限等级高指挥机器人当自己的坐骑到处跑，骑士在后面追着，对每一个路过的陌生人露出真诚歉意的微笑。
倒显得他这个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与在这个国家土生土长的廖宜榅更加熟悉了。
直到把戴尔领进自己房间，廖宜榅才想起对方迟迟不回会不会有什么不太好的后果。
骑士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廖宜榅在空气中点指尖的动作：“我只是一个形象代表，一个闲职而已，现在没有战乱……我还想再多待一会儿。”
如果手下的骑士们连这种突发状况都应对不了的话，那他该考虑考虑是否要开启新一轮的骑士选拔了。
“那我帮你问问有没有空房间？”
“……我还以为您会像以前一样。”骑士轻轻把剑斜放着靠墙，垂眸脱下自己的轻甲，在黑发青年的注视下诚恳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更希望陪伴在您身旁。”
那双棕色的瞳孔静静地打量骑士几秒，又被青年的一声轻笑化解了其中的审视。
“好啊，那留一个ai就行了。”廖宜榅伸手去碰墙上的屏幕，用管理员权限关闭了房间的家居ai，随后脊背懒散地弯了一些，那副带着三分笑意的表情面具已经彻底卸下。
“……莱伊大人，容我问一句，”戴尔的声音温和而平静，“您在这里待多久了？”
“一个月多一点？”没有课程后廖宜榅对日期的感知极其不敏锐，他往床上一躺，浑身散发咸鱼摆烂的气息，“我记不太清了。”
他的手被捧起，湿润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掌心——戴尔把脸埋在他的手上，捧着他手掌的动作有些颤抖。
廖宜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反应了几秒才知道戴尔在「生气」，但他不理解生气的理由。
他迟钝地抽了抽手，理所当然的没扯出来，便慢慢在床上坐起来，又加了力道，把骑士的脸给掰了起来面对自己。
金发碧眼的男人依旧是那副温驯忠诚的样子，没有哭，也没有平常人生气时的咬牙切齿，英俊的脸仰着，发在蹭弄下打了个小卷。
“你生什么气。”廖宜榅嘀咕着，把戴尔拉起按在床上，整个人跟大猫似的压上去，眯着眼感受身下男人肉体的生命力与温度，又用牙去咬骑士的下颚，留下浅浅的两排印子。
戴尔的呼吸滞了一瞬，他的皮肤白，被咬的那一下脸就开始漫上红色，手小心翼翼地虚扶上青年的腰。
“莱伊大人……”他有些无奈于青年直接粗暴打断自己情绪的行为，又满心纵容，生不起一点气来，“我还没洗澡，脏……”
“懒。”清洁魔法啥时候都好用，魔法师换了好几个姿势，终于安分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摸了摸戴尔的脸。
骑士失去了听觉与视觉。
他只是手指蜷缩了一下，便很快冷静下来，与靠过来的青年头靠着头，闭眼感受对方说话时传递过来的温热气息。
一向肆无忌惮的莱伊大人在这里连说话都如此谨慎……
他怎么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