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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末就要来,他怎么突然想起来我了?”嬴政和电话里的人说着“我最近过得很好,不需要他来关心。”

“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见一见就当是维系感情了”电话的另一端说:“而且啊,你父亲不光是要来看看你,也是要来看看小李,毕竟是我找的嘛,还得让你父亲自己来看看。”

谁要和他维系感情,嬴政翻了个白眼“小李?你是说李斯?”

“对对对,小政你记得帮我通知一下他哈。”

“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么叫我……那他具体什么时候来,我问问李老师有没有空。”既然是和李斯相关的事,那他就管不着了。

“周六下午,可以吧?”

既然时间都订好了,看来过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以,那就这样了,挂了。”说着就挂掉了电话,去找李斯了。

他依然是去掉了敲门这一步,直接进了卧室“周六下午我爸要过来,你把家里收拾一下,没问题吧?”

“啊,啊……?!”李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感觉心里一震,大老板要来了,他在公司的时候一直想见的人居然马上就要来了,这也太魔幻了,他得是多大的面子才让大老板都过来看他……对啊,他有什么面子让老板过来看他,他过来肯定是来看儿子的,不过嬴政不是家庭不和吗,父子俩见面不会出什么事吧……他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套劲爆的大型家庭伦理剧,而自己只是在角落里的阴暗摄像头……

“怎么了,你不想要他过来?”嬴政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待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你要是不想,我就和吕老头说,让他别过来了。”

“不不不,不是,”李斯慌忙的反驳道,虽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既然是老板的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哪有拒绝的本事“来来来,怎么可能不让嘛……我现在就去收拾。”说着李斯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去打扫。

嬴政一下子叫住了他“你着什么急,又不是现在就要来,明天早上再收拾也不迟。”

“那我先去把二层打扫了,上面没人住打扫的快一点。”

“没必要,我看他也不会上去。”嬴政摇摇头说到。“就按我说的,明天早上再打扫,反正他们下午才来,有的是时间。”

“唉,是。”李斯答应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了。”说着嬴政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李斯自己一个人在卧室里缓了好久,他感觉自己现在紧张的不得了,连心跳都是紊乱的,是恐惧还是期待,亦或是两者都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种心态,不管怎样,明天的事都不能有一点疏漏。

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书,发现实在是看不进去,感觉那些熟悉的文字都变成了奇怪的符号,在他眼前来回跳动着,扰的他心烦,于是他放下书,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便去洗漱,关上灯睡下了。

李斯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比他读书的时候起的还早,他前一天睡得也很早,所以他现在并不困,他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收拾房间,虽然房子很大,但是住人的就两间,收拾起来还是很方便的,比他想象的要快上不少,等嬴政起来之后把他的卧室收拾一下就大功告成了,他想,他回头看了眼落地钟,快八点了,嬴政估计也快醒了,于是他又回到厨房,去准备早餐。

嬴政起来的时候早饭刚好做好,他走到客厅的时候发现李斯已经做好饭了,李斯端着炒饭和煎蛋放在餐桌上:“起来了,来吃饭吧。”

嬴政答应了一声,就去吃饭了,自从上次和他说过不想天天吃烩面之后,他的早饭确实多了不少花样,各式各样的都有,虽然说没有特别华丽的套餐但是每一道都很好吃,李斯很会做面食,那味道可是外面的餐馆和速冻食品比不上的,甚至他在学校食堂吃午饭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李斯给他做的饭,一对比下来感觉食堂的饭食瞬间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两人吃完了早饭后,李斯去收拾碗筷,洗干净了之后就和嬴政说了一声“小政,我去打扫一下你的房间,你先去客厅坐一会吧。”

嬴政闻言就出去了,躺在沙发上发呆。

李斯有整理东西的习惯,相比之下,嬴政的房间就要乱一些了,但还好不算太乱,他一边叠着衣服一边想,他叠衣服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韩非,那个人的卧室也总是乱糟糟的,也许是他把绝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论文上的缘故吧,李斯想到这里,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看向挂在自己胸前的红宝石,宝石依然很亮,很新,光泽很好,没有任何磨损的迹象,可惜送他项链的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自从那天韩非离开之后,两人就再没了联系。

红宝石挂在他的胸前,像一颗心脏,可惜,大概已经空了。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李斯拍拍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不要再在回忆的长河中刻舟求剑,不如活在当下。他暂时断了大脑中那点对韩非的念想,继续收拾着衣服。

终于把嬴政的卧室收拾好之后,他伸展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关节,回到自己的卧室里静静地等着下午客人的到来。

下午四点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响了,来了。嬴政想,“我来开门。”他说,“你也过来。”他和李斯比了个手势。

他开了门,门外两个男人进来了——吕不韦和嬴子楚,也就是他的父亲。

“进来吧。”嬴政说。

“好久不见,政儿这是又长高了。”嬴子楚拍拍他的肩膀,嬴政没回话,他又注意到嬴政身边的那个人,相比就是吕不韦曾经和他提到的新家教了。

嬴子楚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向他伸出手:“想必您就是李老师吧,您好您好,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政儿了。”

李斯和他握了握手“不麻烦,都是我该做的,幸会幸会,嬴总。”他的动作看上去很自然其实他的心跳已经快了好几拍了,他甚至决的自己脚下有点发软。他没想到大老板看着还挺年轻的,明明儿子都上高中了,看着居然和自己差不多大。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嬴政说。“把门关上。”

于是四人都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说话,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寒暄,问问嬴政这段日子的一些琐事,嬴政也寥寥几笔就带过去了,李斯能看出来嬴政和这两个人都不是很亲,但是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没吵起来不是吗,当然也可能是碍于他和吕不韦两个外人的存在,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们聊了一会,或许是发觉了嬴政开始烦了,嬴子楚便叫李斯过来,又向嬴政说:“政儿,你先回卧室,我和李老师聊上几句“”他向嬴政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老吕你不用走了,这不是你的员工吗。”吕不韦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要说什么在这说啊,有什么不让我听的?”嬴政明显是不想回去。

“政儿,听话,嬴子楚说,他温和的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李斯是我的老师,他的事和我怎么就没关系了?”嬴政不满的说,双臂抱在胸前,看上去有点生气了。

“政儿,听你爸的话。”吕不韦咳了一声,低声说道。

李斯预感到现在的状况不太对劲,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嬴政的手背“回去吧,我和你爸爸说点事。”

嬴政见他们都这么说,便起身走了,留下一句:“少拿我当小孩子。”他说,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看着嬴政进了卧室,嬴子楚叹了口气:“这孩子还是听您的话啊,我俩都管不住他了。”他拍了拍李斯的后背“政儿这孩子,从小脾气就这样,您平时稍微让着他点,他最近没给您添麻烦吧?”

李斯摇了摇头:“那没有,最近一切都挺好的。”虽然这孩子平时要求多了点,但至少从来没和他翻过脸,感觉还挺融洽的。

“对了,老吕和我说您是博士生毕业,干这行感觉怎么样?”嬴子楚问道:“他听您的课听的怎么样,我听说他不太喜欢学校的那些个老师,就想着给他请个家教。”

“小政平时听课很认真的,这孩子基础很好,在学校排名也是名列前茅,他老师和我夸过好几次了。”李斯的语气很是真挚。他毫不吝啬的夸着嬴政,就好像在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嬴子楚听到这个心里就踏实了不少,他欣慰的说:“那就好,之前也给他请过几次家教,他都不满意,就退掉了,您和他相处的倒是不错,您也有孩子吗?”

李斯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说到:“还没有,我还不打算结婚。”

“那您还能和政儿相处的这么融洽真是厉害了,嗐,他这孩子也是不容易,他妈妈生完他不久就不要他了,我和老吕都挺忙的,也没空带他,没办法的事啊。”

“他不太愿意见我,更不想见他妈,我想和他联系都得让老吕帮我,你说这……唉”嬴子楚扶额说到。

“政儿也是青春期到了,叛逆一点也正常。”吕不韦说到“您也不用这么焦虑。”劝了嬴子楚几句,他又和李斯说:“政儿这孩子,他平时心理可能有点敏感,您就照顾着他点吧。”

“这我明白。”李斯点头道。他从小就失去了母爱,又没有得到充分的父爱,一个离开爱生长的孩子怎么会坚强呢……

他们又聊了许多,天色也不早了,两人便准备回去“那就说到这吧,我和老吕公司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诶好,嬴总吕总,那就再见了,欢迎再来啊。”李斯临走时又和嬴子楚握了握手,接着便目送他们上了车,走了。

过了一会嬴政从卧室里出来“终于走了。”他埋怨了一句。“他俩和你说什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谈谈你的学习。”李斯说。“你爸他也挺关心你的……”他说到一半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嬴政不想听一切关于他家庭的事情。

“关心?如果你觉得关心就是在我小学的时候就把我一个人丢给保姆养,半年都见不到一次人,那他确实挺关心我的……”嬴政越说越气“还有我妈,她,她和别人跑了,不要我了!”虽然他对他母亲恨之入骨,但是一提起她,还是会忍不住眼泪,也许有的父母从来没有爱过自己的孩子,但没有孩子是从出生开始就恨自己的父母的。

李斯连忙用袖子帮他擦掉眼泪,他想去安慰,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没有体验过缺爱的感觉,无论怎样的安慰都显得那么无力。

嬴政哭了一会就不再哭了,李斯叹了口气“去洗洗脸,早点睡吧。”

“老师……”嬴政小声说:“您今天,能陪我睡吗?”

虽然这样的要求是不太合适的,但看到嬴政那双哭红的眼睛,他又不忍心拒绝,出于不想再让小孩受伤的原因,李斯便答应了下来,晚上,他躺在嬴政旁边,小孩已经睡着了,他本打算走了,转念一想,又怕小孩半夜做噩梦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边,这么一想,他还是在嬴政身边睡着了。

他的家庭亏欠了他太多的爱,那就让他弥补回来吧,李斯望着嬴政平静的睡颜,想到。

嬴政出生的时候,他父亲不在他身边。他唯一的亲人便是他的母亲,那时的母亲,还很年轻。

他一度以为父亲死了,直到某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他家,他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父亲,但是,有没有其实没什么所谓,有他没他,日子好像都一样。

他并不像其他的小孩一样有父母的疼爱,打他记事开始,母亲就对他没有任何关爱,明明其他的小朋友都能被妈妈抱在怀里,得到母亲的亲吻,或是捏一捏洁白的小脸蛋,但是,别说是亲吻了,他甚至都不曾被母亲抱过,他从来不记得母亲对自己露出过笑容,一次都没有,母亲在他面前永远冷着一张脸,一张毫无温度的脸,甚至连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保姆负责,母亲从来不会参与,好像嬴政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从她子宫里诞生的陌生人。

至于他那个奇怪的父亲,自从几年前的那一面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母亲从来不会联系他,也不会说起任何关于父亲的事,只有每个月定期打过来的生活费能让他意识到父亲还活着。

他和他的母亲,就这样如同陌生人一般,生活了十年,没有情,没有爱,家不像家,仿佛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

后来他长大了,到了上初中的年纪,也便不再在意他母亲了,他本以为母子两人就要以陌生人的身份相处一辈子的时候,事情发生转机了。

嬴政仍然记得那一天,他放学回到家里的时候,玄关的鞋子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双,不是他的,更不是他母亲的。

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而他的母亲却像是笃信他不会听见一样,放肆的发出沾染着情欲的呻吟,混着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他们在说话,具体说了什么,他听不清。

他们在卧室里调笑着,那是他第一次听到他母亲的笑,他的母亲,不肯给予自己一个拥抱,一个微笑,甚至连表演一下都不愿意,却能在另一个男人面前一改往常,表现出这样谄媚的样子来。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感情,那么从这一刻开始,他开始恨上了自己的母亲,凭什么,凭什么连一点母爱都不肯施舍给自己的儿子的人,却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甜美的礼物,主动向他人投送怀抱?甚至用着他父亲的钱,去讨好别的男人。

她不配作为母亲。嬴政这般想到。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和他父亲打电话。

“我妈……她,她和别人,在我的家里……”他感觉自己已经失控到难以控制自己的语言“她和别人跑了……”

电话那头的,只有一阵沉默,他的父亲没有回应,不知道是在消化这件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早已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

嬴政没有等到任何一句回话,电话那头的人就挂掉了电话。

他也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总之母亲离开了他家,带着一个年轻男人,大概就是那天晚上那位。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保姆照顾着他,父亲偶尔会过来,但是他宁可相信父亲死了,都不想看到他,他的父亲,并不比他的母亲好上多少。那段时间,他的精神几近崩溃,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他总是生病,好几次甚至烧出了幻觉,但是都艰难的挺过来了。

他的童年,可能是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提起的时光,是他永远摆脱不掉的梦魇,像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过气,压的他步履维艰。

偏偏在这时候,李斯出现了,他的出现像是向快要溺亡的人伸出的一只手,不管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他都会拼尽全力去抓那难得的救命稻草。

于是那将要溺亡的人,第一次碰到了岸。

海风吹着他的脸庞,吹乱他的头发,和煦的阳光打在他脸上,照的整个人都亮晶晶的。

他呼吸着海边带着微弱咸味的潮湿空气,看着海浪不断拍打在沙滩上,侵蚀着贫瘠的海岸,又一次次淹没他的脚踝。

原来这就是海。嬴政望着眼前的一片蔚蓝,这样想到。他在课本和视频里见到了无数次海,他知道每个早晨都会有海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吹过来,却从未切实的感受过,原来海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温和,反而会有砂砾划过皮肤的微弱痛觉,带着点咸涩的味道。

“老师,你第一次看海是什么时候?”他扯了扯李斯的袖子,问到,李斯没有回话,也没有看他,他依然望着大海的对岸,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东西从水面中出现。

“我觉得,大海有点像晚上的星空。”他自顾自的说到,如果是个无云的晚上,在他家乡就能看到群星挂在夜幕上,不是零零散散的,而是一个又一个明亮的团,在暗蓝色的天穹下发散着明亮的光芒,像是被抓到瓶子里的萤火虫,闪着迷人的光。

这样的景色,在海边大概是见不到了,嬴政抬头望向空中厚厚的云层,想到。

他觉得有些冷,便又靠的离李斯近了一点,“老师……”他往年长者怀里靠着,小声地说“离我近一点,我冷。”

于是下一秒,他感受到自己被温暖包裹住了,原来是李斯将他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稍微宽松了点,不过还好,他抬头去看李斯的脸,依然是那副平常的表情,那副温柔的表情,由于镜片的反光,他不能很好的看清李斯的眼睛,但他大概能猜出来那双平静如同无风的湖面一般,而又带着湖水的清澈的眼睛,静,而并不是毫无生机的死寂。

他不知道他的老师身上到底是有什么吸引他的气息,以至于他又向他靠近了一些,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

他大概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的老师了。他的手指一次次划过李斯微凉的手背,关节一次次的收紧又放开,好像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他最后握住了老师的手,那是只骨节分明的手,能明显的感觉到中指和食指上因常年握笔而形成的茧,但他的手心却是光滑的,没有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

或许是心中酝酿已久的情愫作祟,他恋恋不舍的松开老师的手,轻轻踮起脚尖,勉强做到和李斯差不多高,然后,他摘掉老师的眼镜,手指搭在老师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勾过老师的下巴,让他能好好的看到老师的脸。

接下来,他对着那张姣好的脸,在那人的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他睁眼去看老师的脸,却并不能很好的看清,好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像是写意画中用寥寥几笔勾勒出来的五官,能看到神采,却看不仔细。

随之而来的,那张脸逐渐变得模糊,他的视线也在逐渐变暗,一切好像都在分崩离析。

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师不见了,为什么海洋在不断干涸,为什么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嬴政忽的惊醒,瞪大了眼睛,望着卧室那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梦醒后他感觉一阵冷意,汗水湿透了衣襟,他摸上自己被汗湿的额头,有点热,大概是刚退烧。

他稍微一转头,就发现李斯还躺在他身边,他回想了一下睡前发生的事,好像是自己要他留下来的,总不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把人家赶走,再想到李斯平时并不算充沛的休息时间,实在是不想打扰到他的休息,于是他也打消了下床的念头。

嬴政躺在床上,试图再次入睡,但是方才梦中的情景反复在他脑海中闪过,大海,日出,繁星,还有……李斯。为什么会做那样荒谬的梦,他望着天花板,想到。

发烧过后的疲惫又将他拖回现实,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好像化成了水,完全失了力气,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他太累了,他的身体已经无暇去关心方才的梦,再一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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