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1 / 1)

爱是不嫉妒

沈棠安午睡起来的时候,易初远安排的专线电话已经装好了。他不想吃饭,不想交流,不想面对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但是易初远说自己会生气。

易初远这些年被工作压榨的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沈棠安不想没事去触他的霉头。他不高兴地拧着眉,拨通了楼下管家的电话。

管家接电话很快,听到对面叫他的时候沈棠安还没回神,他说:“可不可以少给我做点菜呢。”他呢喃的太小声了,对面没怎么听清他想再重复的时候又摇头放弃了,他说:“不要再给易初远告状了,我有按时吃饭的。”

不告状就不告状吧,管家点头应下了。于是易初远一整个下午没在餐厅和客厅监控里看见他,不放心又打了个电话回来。那时管家刚送餐上去,“刚午睡起来,自己说要吃饭呢。”

易初远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管家还是说沈棠安今天听话的很。

晚上回家,两个人在楼下餐厅吃了晚饭,沈棠安说想看电影。易初远吩咐人跟着他去了家外面不远的电影院,看完回来是半夜了。

沈棠安的腿在这种阴雨天是最难受的,他脱下了大衣,一个人坐在床头揉着小腿。易初远看见了过去把人抱进了浴室,沈棠安不喜欢事事都要他插手,扑腾半天,人还在他怀里,没办法只能眼睛一闭装死。

易初远给他放好了沐浴的水,熟练地扒下了他的贴身衣物。他扣着沈棠安的后脑勺接吻,轻轻的咬着他的舌尖,这个吻少了点平日的窒息感。沈棠安这回忍住没咬易初远舌头了,甚至还贴心地往后仰了仰脖子。

“哗啦”一声,易初远脱了西装外套也跨进了浴缸,他个子高,压迫力十足的跨坐到沈棠安身上。逼仄的浴室,两个大男人挤在浴缸里,大半的水都溅到了外面的地砖上。

沈棠安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期间易初远还顺手从旁边摸了个润滑剂,直到冰凉的液体贴上股缝,他才大梦初醒般的伸手推搡易初远。

易初远不容拒绝的帮他开始扩张起来,嘴唇向下咬上了他的乳头。沈棠安捂住嘴无声的颤抖着,然后再被易初远狠狠贯穿,他今夜一直没什么节奏的乱撞着。

他们之间不像是在进行一场性爱,更像是易初远心血来潮开始研究的一件打发时间趣事。可是重复的动作做了成百上千次也会乏味,沈棠安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兴致缺缺。

果然是看腻我了,沈棠安自嘲的想。转念一想,他可没易初远想象的那么沉闷。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贴上了易初远,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他因为情潮泛红的眼角,气息不稳吐在易初远喉结处的热气都为这场性爱添上了不少暧昧因子。

易初远的眼神又变得晦暗不明,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他平坦的小腹和新旧吻痕交叠的胸部。

见他还是无动于衷,沈棠安扭着腰迎合他,穴里的肉棒刚好蹭到了敏感点,大腿内侧都在晃,他问易初远:“我是不是个特无趣的人?”

易初远又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但是身下的力道大了许。于是沈棠安就笑,他笑的停不下来,笑到眼角都有了泪花。

“易初远,你就是养个宠物也得指望它有正向情绪反馈呢?这么多年,为什么就盯着我不放呢。”

浴室的灯光有些暗,易初远的脸映在沈棠安眼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就算是天天看,沈棠安也得承认无数次为这张脸而惊叹。他看见易初远往后撸了一把刘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往前,额头贴上了沈棠安的额头,两个人的鼻尖相抵着。他的手掌随意揉捏着沈棠安手感颇好的股肉,对着沈棠安耳边戏谑的说:“你怎么敢把自己比作需要精心呵护的东西的?”

“你配吗?”他的嘴唇亲昵的吻着沈棠安的脸颊,明明动作举止都表现的亲密无间,说出来的话却比冬夜雨还刺骨寒冷。

怎么敢,沈棠安你怎么敢把易初远和正常人比较的。在他眼里,世界上所有东西都可以划分成为两类:有用的和无用的。沈棠安明显是被他归位无用那类的,而且是最廉价的性爱玩具。

易初远说的没错,养宠物需要精心呵护,养沈棠安不需要。他每天唯一被允许的事情就是活着,活着就要健康的活,因为易初远不喜欢破破烂烂的东西。

像是怕沈棠安还不理解自己的定位似的,易初远眯了一下眼,另外一只扶着他脑袋的手指往下掐住了他的脖子。沈棠安霎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呼吸不过来了,明明易初远都没用力。

他的食指一直上下摩挲着沈棠安的颈动脉,感受着他因为刺激明显变快的脉搏。

“我想你死的时候你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我想你活着也是。”他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淹死沈棠安了,他一口咬上了易初远的虎口。

易初远不肯放手,沈棠安咬的就越用力,到最后他都闻到了满嘴的血腥味,易初远还是没让他松口。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凉了,沈棠安认输似的把嘴唇从易初远的手里撤了下来。却又被扣住下巴,下一秒就是易初远狂风骤雨般的吻。他亲的凶,沈棠安的上嘴唇被反复摩擦着,分开的时候嘴角还扯出了很明显的银丝。

过了好一会儿,沈棠安才觉得心跳平复了些。他仰躺着,胸膛起伏很大。又过了会儿,他还是张嘴大口呼吸着。因为大幅度动作,脸上已经晕上了潮红,从易初远的角度看只觉得他哥像集市上被关在笼子里那种可怜又脆弱的幼兽。

忍不住想心疼,可心里的凌虐欲升腾起来压过那种一闪而过的感受,想彻底毁了这个人,想把他吞进腹中,一辈子就该在他身下匍匐求生。

沈棠安看着面前人脸色都不变一下,再次断定易初远是个没有痛觉的变态,以往沈棠安气极了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他连躲都不躲。

虽然每次易初远都会表面退让一下,可是沈棠安知道等事后易初远翻起旧账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狂风骤雨般的撕裂。

他的弟弟是个刻薄自私又爱记仇的疯子。

易初远亲了会儿,站了起来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完了,他弯腰把沈棠安从浴缸里捞了起来。23岁的易初远和17岁的易初远果然天差地别,男人强有力的臂膀把沈棠安牢牢的锁在怀里,一直稳稳当当的把沈棠安送上了床。

本来以为今夜就要这么相顾无言过去的时候,沈棠安看见易初远转身去了隔壁房间。还没等他松口气的时间,他又回来了。

手里还有着平时很少见的道具,而且都是惩罚意味的居多。沈棠安知道易初远很容易情绪失控,而且床上一向不是很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暴。

所以当戒尺抽到他胸膛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易初远站在背光的地方,沈棠安忽然就联想到了他身后的纹身。

此时的他就像是荆棘丛被刺伤的鸟,正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待死亡。抬眼看见却远处的乌鸦在绕着他振翅高飞,它蓄力俯冲下来的时候,荆棘丛的鸟甚至会以为得救了。

它强健,高傲,沈棠安屈服于这种伪善,于是被无情的拆穿入腹。

一道凌厉的风声之后,这次戒尺打上了他的大腿。沈棠安痛的闷哼,易初远又往他的胸前挂了两个乳夹。他挺身进入的时候还狠狠擦过了沈棠安的敏感点,沈棠安瞪大了眼接受易初远突如其来的乐趣体验。

半年,易初远没经常在他身上用这些东西,但是每次沈棠安都疼的崩溃。他不知道易初远为什么热衷这些,他只能接受。

接受易初远没有理由的圈禁、辱骂、冷眼相待,还有突发兴致的性虐。

蜡油滴到身上的时候也没有哭,易初远把之前存的一箱东西挨个在他身上试了一遍。他最后抱着沈棠安温存的时候,整个人温柔的不像话:“哥,你这次做的过分了。”

他伸手把沈棠安后穴里被推到很深的按摩跳弹勾了出来,中指狠狠碾过了沈棠安的敏感点:“你乖乖的,我不要你死。

沈棠安仰躺着,被弄的说不出话,过了好久他才缓慢的动了动手臂。还没等抬起来就被易初远截下了,他嘶哑嗓子着让易初远滚出去。

易初远今天不知怎的,好像真的从这种单方面的凌虐里得出点兴致了,他摩挲着沈棠安的脊背,用手丈量他的腰围。

于是沈棠安不再动了,他任由易初远的手抚摸过他身体的每个部位,易初远看他的眼神很沉,眉头越皱越紧。

半响,在他以为易初远要找什么荒唐理由再来一次的时候,他停手了。

“我小时候养狗也没越养越瘦啊。”他把沈棠安拽到怀里,不甚至在意的开口道。

沈棠安把身上的衬衫裹紧了,他想从易初远怀里挣脱出来。两个人一个拼命往外跑,一个拼命往里抱,拉扯间不知道怎么地沈棠安的小腿撞上了床头柜。

本来阴雨天就疼的腿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易初远掀开被子就要去看他的腿,被沈棠安躲开了。

他一股脑把床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语气不善的开口:“过来我看看受伤没?”

沈棠安还是双手环抱着自己坐在床尾不说话,从易初远的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的小腿。

“过来!沈棠安,我最近是不是给你太多好脸色了。”他走过来,把沈棠安的双手拿开,仔细的看着磕破的伤口。

不是很明显的痕迹,破了皮,有一小点血迹渗出来了。易初远转身就要去书房找药箱,沈棠安看见了以为他又要去拿什么情趣用具。

他甚至掩饰不了眼里的惊恐,一个劲儿地摇头。易初远弯腰想要给他穿上拖鞋,被他一脚踹到了肩上。

“我不要,我不要!”他尖叫起来,不住的抗拒易初远的触碰。

易初远把床底的拖鞋捡了起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不弄了,你受伤了我去给你找药箱。”

“不要,你滚。易初远,我恨你!”

沈棠安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满地的狼藉,脑子里混沌的很。他怕极了易初远,怕他又突然发疯给他很多很多罪受。

说恨是真的,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易初远更值得恨了。他恨的想马上死了,死在这个人面前,让他这几年的心血全部白费。

可是死了不能威胁到易初远一分一毫,他死了易初远会活得更潇洒恣意,他还是外人面前完美无击的年轻社会精英。

只有他沈棠安死的发烂发臭,一辈子都要背着私生子、杀人犯的骂名。

易初远听不得这些,明明平日里口口声声都是“我恶心你。”,“我要你怎么样你就只能怎么样。”再听到沈棠安说恨的时候还是怔愣了一下,他瞥一眼沈棠安腿上的疤,不再动他了。

“无所谓,你想什么都行。”他把刚装的专线挪到了床边,“你休息吧,一会儿我让人上来收拾。”

沈棠安此时已经把自己捂进了被子,他说:“易初远,我看你也恶心。”

易初远捏着手里的软鞭,心里气的要命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蹲下身来把地上那堆东西全部收进了箱子里,走到床头想给沈棠安拉被子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枕头上有晕染出很明显的水渍。

在指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

易初远不知道他那时的一时兴起让沈棠安打击这么大,他单方面的和易初远冷战了半个月。

沈棠安之前还会极偶尔的下楼吃饭,现在连吃饭也不下来了。管家端上去的饭菜吃不了几口就原模原样的放着,易初远心里气的要命,想把家里伺候的全部人扫地出门。

又想到沈棠安那样的坏脾气换一百个人也是受不了的,只能拿起手机又给管家发消息督促他吃药。

他承认自己是做的过分了点,但是沈棠安就没错吗?他有事没事发脾气,往易初远脸上招呼的那些巴掌他都可以不计较。

但是沈棠安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今天敢不吃饭,明天就能掀桌了。

都已经是折了翅膀养在笼里的宠物,还总有那么大的能耐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

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罕见地发起了呆,他想为什么呢?沈棠安还有他变成今天这个局面是谁的错?

他从小就没什么野心,沈棠安喜欢的那些什么权啊势啊,他都没动过什么歪心思。

是沈棠安往上爬的时候忘记本心了,要不然怎么能联合沈国盛做出坑骗易惟眠的举动。在这个摇摇欲坠的家里,其实不止他一个疯子,不过是沈棠安伪装的太好了,他俩绑在一起撑起了大厦将倾的沈氏。

绑在一起不代表心就在一起,沈棠安明明比他更自私,要不然怎么能毫不犹豫的在利益和他之间选了利益呢。

他不会后悔对沈棠安做的事情,毕竟人是要长记性的,是沈棠安做错了事,他就应该用这次血淋淋的教训来警醒自己一辈子。

周五这天,易初远紧赶慢赶提前完成了项目考察,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五点。他晚上还有个应酬酒会,这回是专门回来看沈棠安的。

“下来,我在客厅。”他拨通了沈棠安房里的专线电话,没来得及说第二遍,就被“嘟嘟”的挂断了。他随手扯送了领带,脸色阴沉的可怕。

沈棠安本来打算不理那个疯子的,但是过了一会儿下面就传来巨大的声音,听着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摔砸在地上。

他把耳朵捂上,看着床头柜的小灯散发的光斜斜地打在床上,他坐在床尾,一点光也挨不上。

又过了会儿,客厅里的动静小了下去,易初远也没有上来找他的麻烦。他慢慢地把手从耳朵上移开,眼睛很缓慢的眨,像是什么机器启动程序一样。

这天是沈棠安近半年来过的最忐忑的一天,晚上十二点易初远还没有回来,他睡不着。好像一闭眼就能看见他怒气冲冲质问自己的样子,他被易初远一句接着一句的挖苦讽刺,他话里的恶毒的不像一时兴起。

是经年累月的仇恨一朝爆发,所有刀子都往最脆弱的内脏处扎。

易初远不给他任何的通讯设备,白天的时候他就看易初远带来的书,大部分是英语典籍,他就看一早上,午睡睡的时间很长,因为易初远大部分时间的晚上都要折腾他。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失眠很严重,易初远的作息时间和他不一样,他十点左右上床其实可能到夜里一两点还没睡着。好不容易有了点困意的时候,易初远大概也回家了。

“两千三百零四,两千三百零五……”他瞪大了眼,努力看清臆想出来的绵羊,还没等下一个数字默念出来,易初远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脖颈。

沈棠安看不见他的神色,他的食指虚虚地按压在沈棠安的颈动脉上,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流下冷汗,被单被他死死攥在手里。

就是这一瞬间,沈棠安突如其来的爆发出一点求生欲,他努力的抬手想要把易初远的手打落下去,只是还没等他打到,易初远就撤回了手。

他蹲了下去,手摸索着捏住了沈棠安的手腕。沈棠安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只努力仰起了上半身想要去开床头灯。

易初远蹲下来之后就没了声响,沈棠安趁机“啪”地按亮了台灯,这下易初远放开了捏着的手,抬手捂住了眼睛。

“好亮,难受……”他低低出声,不知为何沈棠安还听到了些许哽咽的声音。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易初远的名字,他没应。

“你是不是喝多了?”易初远原本精致整洁的西装被弄的有些皱了,脸上也有些不正常的红。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沈棠安的脸,像是在努力确认什么,半响才又“嗯”了一句。

还没等沈棠安琢磨过头,易初远就趴在了床上,他把精心做过的发型揉乱的不成样子。眼里没有了平时看沈棠安如蛇蝎的狠毒,多了些迷茫和纯真。

沈棠安伸手探他的额头,不烫,是正常体温。易初远就又捉住了他的手,他说:“哥,你还活着真好。”也不说什么别的,只絮絮叨叨的一直重复活着真好,沈棠安不知道他半夜又受什么刺激了只能顺着他说:“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去找沈国盛,甚至……”他牵着沈棠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为什么啊,哥,我以为你会永远站在我这边的。”

手上忽然间湿润起来,易初远的眼泪透过手背好像砸在了他心底,惊起的涟漪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另一只手抚上了易初远的脑袋,叹息般的开口:“不是的,初远,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但是你不会知道,你只能记着我的坏。”易初远站起来吻上了他的唇,两个人接了个湿漉漉的吻。沈棠安慢慢地环住了他的腰,就好像两个人真的在此刻亲密无间了。

于是沈棠安也想流泪,他抱着易初远感受到了他温热的胸膛和心率明显过快的心跳只觉讽刺。

他像小偷又像胆小鬼一样,只敢在易初远醉酒无意识的时候袒露一点心事,小心翼翼的享受着自己弟弟不多得的温柔。

他们像两只关在笼子里的困兽,平时争得你死我活,彼此眼里只有胜利和战果,只有极偶尔极偶尔的时候,两只斗累的兽也会互相依偎着取暖,舔舐伤口。

好像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靠着这些东西继续活下去一样。

易初远趴着睡的很熟,他酒量很一般,明天早上就会忘了这些话,沈棠安下床帮他把外套衬衫和长裤都脱了,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顺便给他洗了把脸。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易初远搬上床之后,他累的大喘气,等呼吸平复下来,自己才去了隔壁客房将就一晚。

甚至走之前把被子给他掖好,空调又打高了两度之后赤着脚关上了门。

翌日,沈棠安难得下了搂,客厅里好像少了两个装饰花瓶,他目不斜视的走过,径直坐到了餐桌前。

易初远昨晚没喝解酒汤,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醒不来,于是沈棠安心安理得的喝完半碗粥就想开溜。

“您就吃完了吗,要不再尝尝别的?”管家刚把出炉的面包端上桌就看见沈棠安起身的动作,欲言又止的开口。

“饱了。”他扭头就要离开,没看见餐厅外的沈棠安已经和管家对上了眼神。

管家心想这大早上的可不兴再砸这砸那的,于是再劝道:“多吃点才有营养,你就喝半碗粥哪顶事呀。”

沈棠安听见这话愈发烦躁起来,他加重了语气:“我说我吃饱了,怎么你们都那么固执己见的。”

“就不能稍微,稍微尊重一下我吗。”

“我尊重你,尊重你再这么厌食我就送你去打营养针。”沈棠安听见易初远说话的时候,怔了怔,心想他果然是忘记了昨天说的那些话,也没听见自己给他说了什么。

低着头的时候很轻易的就露出了脆弱的后颈,他努力咽下了心里的苦涩,装作不经意的开口:“我以为你喝死了呢。”

易初远选择性的忽视了这句话,把他喝了一半的粥接过去又重新打满,语气不容置喙的开口:“喝完,烤的面包也吃完。”

沈棠安敛下了眸子里的情绪,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了下来。管家给易初远准备的早餐也是煎蛋三明治和咖啡,沈棠安看见他慢条斯理的切着三明治往嘴里送,眼睛没离开过手机屏幕。

“凭什么就你吃三明治,我要啃面包。”他用眼神狠狠瞪着易初远,嘴里不清不楚的嘟囔。

易初远淡淡地掀起眼皮撇他一眼,把自己盘里的三明治换到了他面前,又捡起他喝过的粥大口吃了起来。沈棠安还想发作点小性子又苦于找不到理由,最后只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口气,不说话了。

他喝完粥就在旁边刷手机看沈棠安吃饭,沈棠安吃了两口,发现也没有自己想象里那么好吃,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很一般,你请人做饭不看厨师执照吗?”他用叉子把上面的蔬菜叶扒拉到了一边,又想撂下跑路了。

易初远这次不打算惯着他了,手机被收到了口袋,他走到沈棠安面前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沈棠安被捏的难受不住摇头又被摆正,他仰视着易初远,被他眼里的不耐烦吓到。

易初远把他不吃的蔬菜夹了起来往他嘴里塞,沈棠安呜咽着不愿意接。易初远冷冷地看着他作,“这次给你塞的是菜,下次塞的就不一定了。”

于是沈棠安再抬头的时候看见他胯下跃跃欲试的东西,沉默了一下没在抗拒易初远送来的饭菜。这顿饭终于在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里度过,易初远周末休息也要在线上办公,吃完饭就去了书房。

沈棠安在家里的娱乐措施少的可怜,易初远不给他通讯设备,家里只有电视可以放,但是这个年头已经很少人再看电视节目了。

他上个月追的纪录片已经完结了,现在在播的肥皂剧都不是他感兴趣的类型。他烦躁的把遥控器一扔,心里无端的恼火起来。

易初远看他看的太紧了,家里除了二楼卧室,其他地方都是监控覆盖的,且不论出去还有个爱告状的管家整天没事干只能监视他。

“管家我们出去喂鸟吧。”他看着年迈老头刚从外面浇花进来,忍不住喊道。

老头把工具收到了杂物间才回来问:“外面哪有什么鸟?您看错了吧。”

沈棠安指着外面那棵过于茁壮的树,说:“我前几天看见有鸟来筑巢了。”

“那您要怎么喂呢?”管家又问。

沈棠安像听见了什么蠢问题一样,皱了皱眉不悦的开口:“爬上去把鸟食放窝里。”管家听见这话,怀疑自己又耳聋了,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仍不死心的再问,企图唤回沈棠安那已经丢到了天边的理智:“爬哪儿?

“啰嗦死了,我自己去行了吧。”沈棠安看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他这段时间腿没再疼了,此时小跑着去找家里存储的鸟食了。

管家心累的扶额去二楼给易初远汇报了,“沈先生说他要去喂鸟,我拦不住。”

敲开门的时候,易初远正在在看一份财务报表,他坐在宽大的电脑椅上,皮鞋点地,一圈圈的转。听完只诧异的开口:“我们家哪来的鸟?”

“是院子里不知道时候来筑巢的。”管家硬着头皮回道。

他戴上了平时不怎么使用的近视镜,整个人的气质被拔高到另一个层次,此时这样语气平淡的说话显得人更儒雅随和了。

他朝管家扯出一个惯用的虚伪笑容:“让他小心点别受伤了。”

“您怎么知道他还说要爬树把鸟食塞窝里去。”管家站着觉得自己压力山大,又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冷汗。

“他真上去了,我把你也塞鸟窝里。”易初远下了逐客令,低下头继续看刚才放下的报表。

管家:“……”

哦,原来还是那个熟悉的衣冠禽兽,他应付的陪笑了会儿转身又去找那个非要上树喂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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