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工地的突击搜查由李亚阳的警备连一个排和东门市警察队联合进行。士兵们在李亚阳的指挥下悄然无声的从两端拉起警戒线,断绝交通,封锁了整个工地。
民工们在干活的时候公路两端同时响起了尖厉的警哨声,许多上了刺刀的步枪在晃动着。接着,穿着灰色制服的步兵和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同时从两端向中间挤压。
“蹲下!蹲下!”、“你!把铁锹放地上!”,“让开!让开!”
几个警察拿着大喇叭吼叫着。步兵们雪亮的刺刀增加了警察的说服力。不知所措的民工们懵懂之余赶紧一个个蹲在地上。整个工地顿时鸦雀无声。
由一名政治保卫指导员指挥,身穿警察黑制服,戴着蓝色“政保”袖标的政保人员开始逐一检查每个工地上的人的身份证。
在工地上负责本标段施工的监理员是个元老叫张力平的,他原本正在开吊车――他们现在使用的是自产的蒸汽机吊车。体积庞大,移动困难不说,因为没有机电控制设备,稍不留神就会变成“要人命”,仓促培训出来的土著吊车司机在工地上不断的砸毁物资和砸死人,张力平只好亲自上阵,边劳动边培训。
听到警哨声他怔了一下,几分钟之后就发觉自己被一群“黑鸦”包围了起来。
“什么事?!”
“突击检查。首长!”为首的指导员敬了个礼,“请你出示证件!”
“好。”张力平从口袋里把身份证掏了出来,这指导员仔仔细细的看了半天才还给他,“谢谢!我们要对工地上的所有人员进行检查,请您配合。”
张力平拿出了标段的花名册,负责检查的政保人员逐一对照。
在标段上劳作的劳工和办事人员,一经核实身份就算结束了。那些不在本标段工作,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到工地上办事的土著人员,只要说清自己来干什么亦算了结――只要做一下登记。
至于其他人就没这么客气了,他们被逐一讯问,有证件的人还好些,没有证件的遭到了严厉的盘问,把几个胆小的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没有证件的人一概暂扣,等待进一步的身份核实。
正在忙忙碌碌的清查之际,正在登记的一名政保人员忽然发现有一个人乘着大家正在忙碌,从土堆后面慢慢的下到了干涸的河道,利用干涸的河底生长茂密的芦苇丛已经溜出去很长一段距离。要不是期间的一小片空地暴露了他,恐怕就给他跑了出去。
“河底有人!”他高叫一声。
还没等警察开始吹哨子,岸上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警备连的士兵开枪了。
“不要开枪!”带队的指导员赶紧喊了起来,他一挥手,“快,抓活得!”
十几个士兵、警察和政保人员发出一声嚎叫,一起扑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这个企图逃遁的家伙已经被人带了过来。张力平暗暗吃惊――自己的标段上难道真有特务?
企图逃走的人穿着一身本地产靛蓝色的棉布短袖作训服,裤腿挽起着,小腿和双臂上都是泥,脑袋上戴着一顶破草帽。
这副模样,和在工地上劳作的劳工没有什么不同。
搜查他的身上:有些小额流通券,几枚铜钱。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当然也没有证件。工地上的人也说没见过此人
“叫什么?”指导员问道。
“小的叫陈大。”被抓住的人显得很紧张,不断的舔嘴唇。
“为什么要跑?”
“……”
“你是哪一队的工人,为什么没有证件?”
“小的是运土方的散工……证件,掉了……”
言语支吾,行迹很是可疑。指导员当即叫人把他带回去审问。
被抓住的人就是赖大。
赖大衔命回来临高准备和黄家联络。他知道临高控防极严密,不敢走大路,只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