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是位堂堂的元老,总不能象个卖保险似的开口去推销。便旁敲侧击道:
“你们张记的营收情况怎么样?”
张毓心中一震:心道果然如此!
开口询问营收情况,无非是在摸底,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财力,好摊派股份。
他不敢造次,迟疑片刻道:“托元老院的洪福,生意那是颇为了得,每月的销售额都是过千的,若不是闹了鼠疫,劳力、原料供不上,原还可以做得更多……”
“销售额过千,那年销过万元了,这营业额可不小啊。”楚河是搞金融出身,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不说毛利,不说纯利,只说销售额,还是一个大概的虚数,显然是有保留的。
当然,陌生人面前说话留三分余地,这是正常的。说白了,要不是自己是元老,这张毓恐怕只会打哈哈,说几句:“生意还不错”之类的废话。
由此看来,这张毓行事谨慎,说话小心,即没有暴发户惯有的狂妄也不是一见到元老便六神无主,口无遮拦。楚河对他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看你话里的意思怕这生意还有难处?”
张毓心中又是一紧,看来这是躲不过去了。对方言辞温和,看起来有商量的的余地。但是,如果就此大叹苦经,等于是变相的回绝。让楚元老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更是大大地不妥。
张毓起身给楚河斟满果茶,趁机斟酌了一番,这才回来落座说:“我们的难处,比起同行来那得算是矫情!一是眼下人力不足,合适的工人难找,更少合格的管事。影响生产,很多订单都压着做不了,耽误事!”
楚河已经预备好听他说如何周转困难,资金紧张了--以张记这样新兴爆发起来的企业,资金周转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要不然还要银行和投资人做什么呢?没想到他先说人力上的难处,这里面必然有玄机。
不过既然有“一”,自然还有“二”,且听他说下去。
“二就是资金周转了。想必首长您也猜到了。我们这样的小铺子,机缘巧合得了元老院的赏识提携,给了那么多的订单,这资金流转上就有了很大的难处。幸亏德隆给了贷款,这买卖才能顺顺当当的做下去。这也是全靠元老院的恩典。”
张毓满口元老院的恩情,心里却是忐忑不安。他不敢把眼下资金奇缺,周转困难的现状如实禀告,尽量用舒缓些的字眼。
楚河点头道:“这么说你们的资金很困难了。”
张毓赶紧表态道:“困难是有一点的。张记食品能有今天全靠元老院的恩典。元老院若是有什么吩咐,张记上下全力以赴,绝不说个‘难’字。”
楚河对他的表态觉得满意,至少这张毓的态度到位。凡事能力大小是一回事,态度最要紧。
既然对方如此明事理,自己也无需把话说得太明白。否则未免有掉价的嫌疑。
他说:“元老院大陆攻略展开之后,各方面都有很大的进展。最近开始推行的南洋拓殖是重要战略举措,对方方面面都是一个大展拳脚的好机会。我们澳洲所谓‘风口’。这样的大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张毓赶紧表态,“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说罢,把自己从工商联合会周报上看到相关报道上的有关内容赶紧阐述了一遍,“……也是个人难得的以此发展机会。参加了,我们澳洲称之为原始股。这可不是随时随地都有这样机会的。”
“是,是,我明白!”张毓只得硬着头皮拍胸脯,“元老院把天大的富贵送到我们眼前了,就是傻子也知道去拣。我们张记一定全力以赴支持南洋拓殖。”
“张掌柜果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楚河称赞道,“不错,不错,你们要继续努力,积极扩大生产,将来大有可为啊!”
张毓道:“谢谢楚元老夸奖,我们一定继续努力,紧跟元老院的步伐。”
话说到这里,楚河觉得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张毓早就满身冷汗,巴不得他赶紧走,赶紧将楚元老送下楼。
下得楼来,只见朴智贤端坐在店里,面前堆了许多小筐小盒,一面大嚼曲奇饼一面指点着铺面上的各种商品:“这个也要二斤!对!一个也不要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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