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招商局的利润,还要和明国的江南缙绅分。如此算来,元老院的获得的直接利润就更少了。
利润的减少不仅影响到元老院的财政,还牵扯到了另一个问题,变相壮大了潜在对手的实力。
实话说,王恺最不担心的是流入明国缙绅手里的银子,那充其量只能叫做“暂时保管”;走私商的呢?其实也无大碍,毕竟走私商有很强的冒险精神,赚取的资金大多还是会重新进入到贸易循环。而且随着元老院在大陆上的势力越来越强,这部分钱财也可以算是“肉烂在锅里了”。
在他看来,最大的危险是这笔钱壮大了VOC,发展势头较之旧时空更为迅猛。
元老院因为长期受困于运力的问题,向欧洲人出售的货物大多是等着别人上门买的;直接经营的航线,主要是临高广州和江南之间的双向交易和通过招商局渠道的江南――长崎的日本贸易。
民间海商跑的主要是亚洲内贸则逐渐地被纳入了荷兰人的亚洲内贸体系。相比之下,以荷兰人为代表的欧洲人的生意,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他们在贸易中有充分的选择权、主动权。荷兰人甚至可以带着少的可怜的本金,就可以赚走十几倍的利润。
VOC从整个贸易流程中不仅获得了利润,还由此得到了充裕的流动资金。王恺在研究了相关模型之后得出这结论。
当然,VOC现在是他们的合作伙伴,双方的关系堪称“融洽”。但是双方始终都是心存戒心――不论是元老院还是荷兰人。
“……我们与西方人的身份关系是对等的,我们为他们组织大陆商品,他们原本要空船过来的航线,运来的粮食不提价,考虑到我们出售商品的意愿大于旧时空的各种大陆势力,我们很难用“组织商品采购”这件事情再额外要求他们了。但是我们确实需要额外地要求他们一些事情。还有,我们为这个欧亚贸易做出的努力其实比他们要多很多,收益的大头却在他们手里。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提供了整个东亚和南海的海洋安全,我们有超越这个时空的商品组织能力和支付手段,我们有号称当世最强的海军。我们的地位呢?用旧时空的国家类比一下,我们相当于有着美军的实力,和六分之一的沙特的贸易地位。最多再加上六分之一个意呆利。这好吗?这不好。必须改变!”
看完自己的这段结论,王恺觉得差不多了。他又修改了若干字句,把备忘录装入公文夹,把秘书叫了进来。
“我让你安排的约见怎么样了?”
“刚才办公厅电话回复了:您可以准时过去。”
现在要见办公厅主任也变得这么难啦。王恺暗暗腹诽。权力这东西,真得不知不觉就会让你和周围的人隔开。
约见的时间是上午十点。从殖民贸易部坐人力车过去,加上安全检查的时间大概需要半小时。王恺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二十不到。慎重期间自己还是早一些过去比较好。
上午十点,王胖子被女秘书带到了萧子山的办公室里。
萧子山照例微笑着来一个“同志加兄弟”式的握手,外加“热情招待”的寒暄。待到秘书送上一杯茶退了出去,王恺知道,自己可以谈正事了。
“萧主任,我今天过来,是向你汇报关于外贸方面的一些想法和情况。特别是关于最近对日贸易调整的一些事情。”
萧子山继续微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不过外贸不是我的主管范围。”
“我个人只是想向您反应作为一个外贸专业人员的想法。并没有其他意思。”王胖子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
“既然这样,我就洗耳恭听了――对于贸易,我可是个门外汉。”
“我会尽量解释清楚。”
王恺先把备忘录的材料大致说明了一下,然后他说:
“中日贸易航线的主要商品是生丝和蔗糖,蔗糖目前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下;生丝呢,在杭州站的努力下,也控制的不错。会有一些走私行为,他们利用了我们提供的安全环境和日本当地的配合。但我们同时也可以提供‘不安全’,我们所控制的投诚海盗,已经开始着手做了。运力方面,每年只需要十船次的H800就可以了,总能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