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青年的作派,显然来头非小。绝非普通江湖中人。
“不知好汉到访,有何见教。”刘铩勉强定住心神道,“若是缺几个盘缠,在下行走江湖多年,看风望气,占人吉凶,也赚了几个钱。好汉一并拿去便是。”
闵展炼一笑:“你有多少银子,说来听听。”
“这个……”刘铩心思极快,立刻道,“在下这里有四百多两银子,还有些首饰物件,也很值百十两。好汉全取去便是。”
“不够。”闵展炼摇头道,“太少了。”
“这个……”刘铩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来人的目的,若说银子,他手里不少,银票加上现银足有上万,但是这钱一多办是“官中的款子”,而且也不在身边。
“这个,在下只是个相师,生意再好,也不过这些钱财了。还请好汉们高抬贵手。”
“你官箱里藏着的尸体呢?”闵展炼冷笑道,“这具尸体就值好几百两了吧?”
刘铩又是一惊,知道来者不善,他低声道:“既然好汉已经瞧见了,明人不说暗话。大伙都是江湖上混得。不必为了几个钱财厮杀,好汉给条道,在下看能不能走。只要不是死路,就当交个朋友!”
“好,痛快。”闵展炼笑道,“我要得银子也不多――十万两!”
在场的所有组员都捕捉到了刘铩的愕然和眼神中瞬间的惊恐之色。
“稳了,就是他!”
“这个……这个……”刘铩低头慌乱道,“好汉莫要说笑,在下算是哪一号人物,能有十万两银子……”
“你是没有,可你请的财神有啊。”闵展炼冷笑道。
刘铩的神情愈发慌张,勉强嘀咕道:“在下没请什么财神,求神拜佛也能赚十万,这……这也太匪夷所思……”
“刘铩,你莫要再装了。”闵展炼道,“你且说说,这位冷财神如今在何处?”
“在下并不认识什么冷掌柜……”
“咦?我说了冷财神是位掌柜了吗?”闵展炼笑道。
刘铩汗如雨下,伤口一阵阵的刺疼。勉强道:“财神不是在下请得,他在哪里在下也不知道。”
“我觉得,你最好是知道。不然可别怪我不讲江湖道义。”
“哼哼,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何许人,不过老子多年行走江湖,早年也曾在镇抚司当过差。吃过的苦比你喝过的水都多,就凭你也想威胁我?”刘铩眼瞅着装孙子不管用,当下变了脸。
“在下知道您老是前辈,”闵展炼不紧不慢地说,“不怕严刑拷问。大约也不怕丢了性命。不过您老也得为这女子考虑吧?”他用一种不寒而栗的口吻说道,“我这里的女人,最擅长就是妇刑――您老放心,只要您开口,绝害不了她的性命。”
刘铩此刻心中已然翻江倒海,眼前人显然是髡贼从外地雇用的江湖高手,看他们的行事必是大盗巨渠。他今日是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当下冷笑道:“一个婊子而已,想以此拿捏在下,痴人说梦。这女子你们要奸要杀悉听尊便。”
小五高声道:“外头的人都听到了?”
只听得外面一声尖叫,有女人哭叫道:“你个没良心的!我伺候你这些日子,你说这么无情无义的话……”
闵展炼略一示意,外面就没了声音。刘铩怒道:“你们这些不讲江湖道义的狗贼……”
“你都许我们随意祸害自己的女人了,还说什么江湖道义?”闵展炼揶揄道,“希望她知道你的事情不太多。”
刘铩知道此刻再掩饰也无用,当下问道:“尊驾是何许人也?”
“我们替澳洲人办差。”闵展炼亮明了身份,“既然彼此都过了明路,大家也不必遮遮掩掩。你把冷掌柜的下落告诉我,我保你性命无忧。”
“你不过是髡贼的一个卒子,我凭什么信你?”
“你信与不信都不要紧,就和你才时说得,给你一条路,不是死路,你走不走?”
刘铩咬着牙,默不作声。此刻他已经心乱如麻。髡贼既然已经抓住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至于能不能活命,更是未知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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