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峪冷冷看了一眼二儿子,淡淡问道:“果真妙么?”
见父亲这般冷淡态度,赵文蔺猜测老父亲可能是还未想透彻,遂解释道:“父亲,你想啊,赵弘润在城外开设粥厂,向难民施舍米粥,这是城内人人皆知的事,如今我等搬空了县仓这件事划到赵弘润头上,相信他百口莫辩。……王氏的人还说了,他们明日会派些人挑唆县内的平民到县衙道公道,相信到时候定能让那位肃王焦头烂额……”
“这计厉害!”赵来峪的三儿子赵文辅在旁亦点头赞道:“我就不信那赵弘润会对平民动手,唯有苦苦解释,可他在城外开设粥厂,给难抿施舍米粥,确有其事,更何况到时候王氏的人还会在人群中挑唆,哈哈,就算那位肃王浑身张满嘴,怕是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而此时,二儿子赵文衢注意到赵来峪冷淡的表情,疑惑问道:“难道父亲就不想看到那赵弘润狼狈的模样么?”
“狼狈?”赵来峪神色平淡地扫了一眼三个儿子,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若是那赵弘润果真如此简单就能对付,老夫又岂会被他逼得来到这安陵?……王氏自作聪明,此乃取祸之道!你们看着吧,三日之内,王氏一门必有大劫!”
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面面相觑,有些怀疑他们父亲的言论。
没想到,仅仅只过了一日,赵来峪的预测便成真了:居然有人当众行刺那位肃王,并且,在行刺得手后报出了『王氏一门』的名号。
这下精彩了,宗卫长卫骄带着那五百鄢陵兵,一路打砸王氏一门的家业,最后居然打砸到王氏一门的主宅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三人对父亲佩服万分,再不敢有所怀疑。
而此时,赵来峪这才冷笑着说道:“你们以为老夫年迈了?不中用了?因此轻易就被人挤出了大梁?”
说到这里,赵来峪心中可谓是吐了一口恶气。
要知道自从他被赵弘润排挤出了大梁,这几个儿子对他就有种别样的看法。
倒不是不孝顺,只是这些儿子们有时的言行,隐约会表露出『父亲您已经老了,就别再管这些事了』般的情绪。
而这,也正是赵来峪来到安陵后,每日在自己别院里借酒浇愁的原因之一。
但是今日,赵来峪却要借机使自己三个儿子明白:并非是他们的父亲老迈昏庸才会被人挤出大梁,而是他们的父亲,碰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肃王弘润!
“别以为天底下就你们几个聪明人,在老夫看来,你们几个给赵弘润那个狂妄的小子提鞋都不配!……老夫在庙堂几十年,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可即便如此,亦斗不过赵弘润那个小子,难道你们真以为那个小子就仅仅只是狂妄、嚣张、跋扈么?……若无仗持,他何来的本钱去狂妄、去嚣张、去跋扈?啊?”
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三人被父亲教训,低着头一言不发。
平心而论,他们原以为可能真是父亲老迈了,以至于连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都斗不过。
可如今仔细想想,或许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想到这里,赵文蔺以比平日更加恭顺的语气,低声问道:“父亲,那如今我等该怎么办?……王氏遭殃,下一个恐怕就轮到咱们了。”
“急什么?”
赵来峪瞪了一眼大儿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赵弘润此子,别看狂妄跋扈,但他做事向来是早有应备。……他若是对你们动手,就意味着你们有把柄在他手中,因此他有恃无恐,不怕事情闹大。”说到这里,他捋了捋胡须,说道:“听老夫的,拿出一笔钱来补足县仓,补足我赵氏搬走的仓米,再买几个替罪之人……只要你们将这些事摆平,就算赵弘润有心要整你们,他也无从下手。”
听闻此言,赵文衢惊愕问道:“父亲,您不准备与王氏联手对付赵弘润?”
“与王氏联手?”赵来峪瞥了一眼儿子,似怒其不争般说道:“你以为赵弘润此番来了安陵,什么都不做他就会离开?他虽然不至于杀了全城犯禁的贵族,但十有**会挑出一个来,杀鸡儆猴,震慑安陵其余贵族。……王氏自作聪明,没能赶走赵弘润,自己家门却被赵弘润借机砸了大半,可谓是作茧自缚。……你要与这种短见之辈联手?”
摇摇头,赵来峪淡淡说道:“你等若也想与王氏一同成为被赵弘润那小子用来震慑安陵其余贵族的『鸡』,你们尽管去与王氏联手。”
赵文蔺、赵文衢、赵文辅三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而就在这时,府上的家仆走入了屋内。
“老太爷,大爷、二爷、三爷,王氏一门的王泫前来拜府,说是有要事求见老太爷。”
“……”赵来峪闻言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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