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些年,郑家凭借福建巡抚衙门给他们在东南海域的行商权,发展迅猛。”
“前些日子,郑芝龙与十八个从日本回来的海商、海寇结拜,号称十八芝,这十八支船队,几乎不受地方官府的节制。”
“爷,奴婢担心郑家做大啊!”
听魏忠贤说完,朱由校却是没怎么太过在意,“嗯”了一声,淡淡说道:
“郑家的事儿,朕心里有数,你盯着点就行。”
对于郑芝龙,朱由校其实想了很多。
现在毕竟是大航海世代,自己没有能量在对付东、西虏的时候同步发展航海,那就需要有人代替自己来做。
从历史上来看,郑芝龙显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问题就在于,后来清军入关,郑芝龙义无反顾投降了鞑清,很显然,这是个名利趋使之人。
这样的人,决不可能真正臣服于朝廷之下。
卸磨杀驴这种事,朱由校不是很想用在魏忠贤身上,但是郑家,一定跑不了。
想到这里,朱由校眼睛动了动,心里起了杀意。
简言之,先利用郑芝龙肃清沿海,接轨大航海,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全盘接过来。
感受到空气之中忽然凝固的气氛,魏忠贤似乎明白了什么,谄媚说道:
“爷天纵英明,早有计较,老奴实在不该操心这些事。”
“这事你操心的好,比那些文臣好。”朱由校看他一眼,刚说完话,王朝辅走了进来:
“陛下,孙传庭他们来了。”
魏忠贤连忙说道:“老奴告退…”
“不必,你在这待着就行。”
朱由校留住了魏忠贤,但也没多说,后者闻言一愣,然后停下脚步,恭敬的侍候在一侧。
少倾,孙传庭、张万邦、贺人龙、渠家祯及李鸿基五名此回河套之战功勋最殊之人走了进来。
孙传庭,出任督师,自当有定策、指挥之功。
大同总兵官张万邦,率领大同军攻取上游,控制水源,并及时回援,大破奈曼三万骑,斩杀其部首领安达尔,威震塞外。
山西游击将军贺人龙,统领全军夜不收、哨骑,成功在一天之内发现了察哈尔部大营的准确位置。
大同参将渠家祯,坐镇北三路军营,率部与漠南诸部鏖战,斩首两千。
至于李鸿基,他是这一战的关键人物。
宁夏千总李鸿基,凭借敏锐的战场嗅觉,发现了几块石头位置摆放的异常,因而判断出察哈尔部的大致方位。
这为孙传庭和大军之后的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五人甫一进殿,就感受到乾清宫内的威严,连忙追随在孙传庭身后,齐齐山呼:
“臣等参见陛下!”
能作为立功之人受到当今天启皇帝的召见,这几乎被视作武人的最高荣勋。
五个人伏跪在地,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正式皇帝龙颜,就连孙传庭也是一样。
虽说进了乾清宫,但他们却连多看一眼都是不敢。
李鸿基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亲眼见到皇帝的这么一天,他心潮澎湃,恨不能为大明效死。
至于朱由校,也在仔细看着底下这五个人。
五个人之中,有三人都是日后的名人,他们每一个人,能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笔墨,都是有其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