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斯廷斯回来了!
这个消息,迅在斐扬高层中传递。
前几天还不断在电视新闻中露面的人,开始韬光隐晦。原本意气风走路都带着风声的人,开始变得谨慎小心。宴会上,窃窃私语的人群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时交换一个眼神。政斧或军方的会议中,更多的是沉默和小心。
政斧官员,军队将领,企业老板,财阀主席所有人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魔,老老实实地观察风向。
他们知道,不管他们站在哪一边,这个时候跳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查克纳到斐扬共和国的航道不是交战区。所以,黑斯廷斯选择了一条光明正大的航线,乘坐查克纳总统号飞船,在整整一支a级舰队的护卫下,向斐扬进。
且不说袭击一支a级舰队需要什么样的力量,单说黑斯廷斯将他的行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已经绝了大部分人的阴暗念头。
那是掌控这个国家三十年的军神。在整个斐扬,有数以千万的军人,是他的支持者,崇拜者和追随者。
可以想象,当一度遭人质疑的军神,在雷斯克大捷的背景下归来时,沿途的军区会有多少斐扬巡逻战舰,自动加入护卫舰队。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作手脚。再恨黑斯廷斯的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位王者,一步步向海德菲尔德接近。一切的争吵和喧嚣,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德菲尔德市庞克区,有着一片长宽都过了三公里的原始森林。尽管已经到了冬季的尾声,可是,林间还能看到一块块分散于黑土地和枯枝落叶上的积雪。
从阿尔克莱克大街向西,在距离aBc中央公园南大门五百米的地方拐进一条小路,就可以抵达位于林间一座豪华的私人会所。
会所是不对外的。普通民众在距离会所五百米的地方,就会被身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拦下来。除了这些遍布路口,林间的安保人员外,不时还能看见一些和安保人员站在一起聊天抽烟的警察,甚至还有驾驶着机甲的军人。
普通人的生活,距离这个会所太过遥远。那不是五百米的距离,而是身份和财富的天堑。
没有人知道会所里进出的都是些什么人,也没有人知道会所里有些什么。人们顶多只能在街上不时看见一辆辆豪车驶入小路。
防弹的车窗玻璃,永远是关闭的。那是一个他们无法触摸的世界。
豪华的会所套房里,烟雾缭绕。身穿名师裁剪的手工服饰,端着最昂贵的酒,抽着最香醇的雪茄的达官贵人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站,低声说着话。
房间的装饰极度奢华。纯手工的羊毛地毯,厚实而柔软。宽大舒适的高背沙,在水晶灯下散着皮质的光泽。墙壁被吸音防火的材料包裹着,即便一头撞上去也不会受伤。就连房门,窗台和房间的装饰线条,用的都是最昂贵的克纳威尔香檀。
不过,这些东西,对在场的人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包括博古架上价值千万的古董,也没让交谈中的人们多看上一眼。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焦虑,忧心忡忡,阴沉他们说话时的语飞快,显得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当房门被推开,走廊外响起一连串清脆的高跟鞋声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两个身穿斐扬军官制服,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年轻女军官,出现在门口。随即,穿着一身白色绣花长裙,外披一件大氅的芭芭拉,走进了房间。
当芭芭拉在双胞胎姐妹花的帮助下解下大氅,露出将身体包裹得紧紧的绣花长裙时,吞咽口水的声音几乎同时在房间里响起。男人们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芭芭拉的美,是一种妖娆的美。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同她一样,将成熟高贵和姓感娇媚,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她的肌肤光滑白皙,酥胸和丰臀浑圆柔软。身体呈现一种视觉效果并不张扬地柔和s形。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去触摸,爱抚,和她**。
她总是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一颦一笑,莫不如此。
男人在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会很自然的联想到一张柔软的大床,联想到她被剥成羊羔一般,摆动细腰丰臀时风情万种的模样。
她是一个天生的妖精!
片刻地失神后,在场的男人们艰难地移开了目光。尽管有资格走进这个房间的他们,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或权势,可是,在芭芭拉面前,他们什么都不是。
这里面,只有少数几个人可以勉强算做名义上平等的合作者,而其他大部分人,都只是芭芭拉领导的势力中的一员。
别说他们的财富和权势,就连他们的生命,都艹控在芭芭拉手里。只有真正了解这个女人的人,才知道在适当的倾慕表现之外,露出不该露的表情,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据说,那位刚刚才在自己办公室楼下被一把狙击枪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上轰掉了半边脑袋的总统竞选人,只不过在飞船上,摸了摸芭芭拉的大腿。
他原本可以保住他的命的。不恰当的自信和过于旺盛的姓激素分泌,害了他自己。
更有传言称,李佛和芭芭拉这对兄妹,其实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别说提,连想都不能想。那个肤色和须宛如白雪寒冰一般的男人,对芭芭拉有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地宠溺。就算能成为芭芭拉的入幕之宾,被他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都到齐了?”芭芭拉飞挑入鬓的凤眼,波光流动,向房间里的众人点头示意后,摇曳地走到沙前坐了下来。
“只缺一个人,胡特没来。”一名头花白,身穿一身藏蓝色西服的老者走到芭芭拉身旁,优雅地微微侧头躬身,对芭芭拉道。
“大家想必已经听说了,我们的元帅大人,已经自汉京启程回海德菲尔德。”芭芭拉端着双胞胎之一递上的咖啡,穿着丝袜的修长美腿翘起二郎腿,一边轻轻搅动着勺子,一边轻描淡写地道:“看来,弗朗西斯的死,对军神大人的刺激不小。”
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小心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目光和脸部肌肉,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太大的声音。
可以以这样的口吻谈论黑斯廷斯的,在这个房间里,或许就只有芭芭拉一个人而已。
长时间混迹于斐盟上流社会,某些规则,已经成为了在座所有人的本能。他们的地位,还不足以和芭芭拉一样对黑斯廷斯这样的对手肆无忌惮。任何奚落黑斯廷斯的话语,都是不成熟和政治智慧底下的表现。敌人不会有任何损失,而身旁的同伴,则会远离你。
除非,你能确定这是芭芭拉所需要的。
那时候,你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激怒对手,或者影响旁人。那是你的任务,是一条猎犬所应该做的事情。只有跟踪,包围,狂吠,试探,扑咬,手拿猎枪的主人,才能寻找到猎物的弱点,拥有扣动扳机的机会!
哪怕,你面对的是一头狂狮!
“这两天,我们有些盟友,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芭芭拉喝了一小口咖啡,丰厚的姓感红唇牵起一丝奚落地微笑:“在军神大人不在的时候,他们比谁都跳得高,一旦对手决定回来,哪怕还没有抵达,他们就已经慌了神。”
“让我欣慰的是,至少在我们内部,还保持着镇静和信心,”芭芭拉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淡淡地微笑道:“不是么?”
迎着她的目光,不管心头对黑斯廷斯的回归有多少忧虑,众人还是露出会意的微笑,或点头,或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些人甚至挺胸抬头,展示出自己与旁人不同的自信和从容。似乎从头到尾,就没有对黑斯廷斯有任何畏惧。
“其实,你们怎么想的,我不在乎。”芭芭拉冰冷的声音,就像一道零下两百度的风暴,瞬间将笑容凝固在众人脸上。
“我只需要告诉你们,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谁也没有回头的余地,”芭芭拉冷冷地道:“瞻前顾后鼠两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无论是我,还是黑斯廷斯,都不会需要这种人。为了内部的团结,我会在最终决战到来之前,毫不迟疑地根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
“明白了吗?”芭芭拉继续喝着咖啡,幽蓝的眼睛,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片刻的寂静后,所有人齐齐躬身,低头。两位双胞胎姐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们。在她们的眼睛里,这些人,不过是一颗颗没有自主意识的棋子而已。哪怕他们都是一方霸主,豪雄,也只能遵照丛林法则,向他们的统治者俯。
“这里有两张名单,一份战报和一份病历报告。你们看看吧。”芭芭拉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走到门口,让双胞胎姐妹为她披上外套,回眸一笑:“你们应该庆幸今天没有找借口推掉这次聚会。”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走廊上的高跟鞋声,已经渐渐远去,消失在远处,房间里的众人,还保持着肃静。压抑的气氛中,一些人扭头去看那位头花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