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娘?礼?”张尔神色诧异。
我打开了羊皮盒,露出来了半部《葬影观山》的拓本。
张尔的双目睁大,身体都颤抖不已。
我将羊皮盒递给了他,不过他却久久没接,这反倒是令我疑惑。
正当我想要询问的时候,张尔叹了口气,刚好打断我的话:“十六,你留下吧,于我来说,它已经不重要了。”话语间,他神色也略有轻松。
我这才明白张尔的心态,他想通了,所以不再执念,那这《葬影》对他来说,就没有以前的吸引力,并且我还想到一点,张尔觉得我更需要它?
果然,张尔紧跟着又说了一句,髻娘村和沈髻送我这本书,肯定是报答,并且让我学葬影观山,不要辜负了别人的好意。
我笑了笑,道:“张叔,或许你没听到髻娘坟前阴先生那番话,《葬影观山》我已然学全,虽说没有全部理解透彻,但已经能够背下来所有篇章,而这《葬影》只是半部《葬影观山》。”
“刚才沈髻告诉我,我可以自行处理,并且《葬影观山》,并不独属于髻娘。”
“或许,这也是命数呢,张叔你想通一切,《葬影》便到了你的面前,若是此前的你,或许无法拥有它,现在将它交给你,意义也大不相同。”不容张尔拒绝,我将羊皮盒塞到了张尔的手中。
张尔嘴唇嗡动,他神色更是惊愕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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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说他身手不足,只能藏于暗处远处,阴先生所说的话,他听到的还真不算多。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盒盖上,将其贴身放好。
我们在路边花了相当一段时间才拦到车,赶往各县。
从髻娘山下来的疲倦几乎席卷每个人的身体,进村之后除了我昏迷过,其余人几乎没合过眼。各县修养了一天之后,我才定了返回内阳市的机票。
来这里的时候,我们全副武装,甚至还需要托运“行李”。
回去的时候,却都双手空空。
何老太的心情不太好,她表示铡鬼刀制作不易,尤其是她那一把,斩过不少尸鬼,本身就有煞气,而且当年的工匠,可能已经找不到了。
我苦笑,说等回去之后我会想办法,也会让冯家想招,不管花多少钱都可以办好。
陈瞎子却提醒了我,说商匠专门打造铜器,铡鬼刀本是铁器,是神婆用特殊方法浸泡,或者纂刻简单符文,才会那么“凶”。
若是用铜的话,本身就有辟邪的作用,要是其上施加一些阴阳先生的符咒呢?是否要比神婆那些门路更为厉害?
这话让我心中大动,说这还真可以试试。
何老太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眯眯的翘起二郎腿,小脚一晃一晃。
她的美妙心情终止于飞机开始起飞,空姐先是叮嘱她带好安全带,接着又不让她翘二郎腿。
最后飞机升空,何老太呜的一声捂住了嘴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俨然是一个怕晕机的老太太,又哪儿有那杀鬼屠尸毫不眨眼的神婆模样?
回到内阳市之后,我先通知了刘文三。
刘文三很诧异也很惊喜,说他估计我们怎么也得在髻娘山那儿折腾半个月,没想到比南山群岭之行还快得多,这才五六天就回来了。
其实我心中也感叹。
说到底,髻娘山比起南山群岭,要小巫见大巫。髻娘山的危险都是来自于髻娘的安排,算计,布置。
南山群岭是真正凭借天险的大风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