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从小就独立懂事,不论发生什么,在宁华璧面前,都习惯了轻描淡写地叙述,以免让母亲担心。
被问起的时候,他语气乖极了:“本来就没多大事,而且也过去那么多年了。妈妈别担心,有哥哥和陈厄帮我呢。”
宁华璧温温柔柔地凝望着自己的儿子。
庄宴信誓旦旦,又说:“所以妈妈,等你有空之后,帮我把段阳的号码翻出来,就是最大的帮助。”
宁华璧失笑:“行,找出来之后肯定发给你。”
于是隔天晚上,段阳接到了好友申请,而且还是来自一个非常熟悉,自己甚至倒背如流的号码。
他正在跟室友一起吃火锅,当下就忍不住手一抖,差点把自己光脑也给下进锅里了。
还好室友眼疾手快,帮忙捞了回来。段阳长吁一口气,老神在在地瞟了眼屏幕上的数字。
“怎么了?”室友问。
“没什么。”
室友满脸都写着不信,段阳翘着呆毛,强作镇定地说:“就、就是有个人非要加我好友。”
“不会又是骗子吧?等着,我这就帮你骂他。”
段阳:???
“不是骗子,”他说,“你把光脑先给回我,我自己处理。”
室友带着遗憾的神色,把光脑递回给段阳。段阳表情依然不怎么自然,指尖僵硬地接过来。整个人都小心极了,看起来还挺好玩。
室友促狭地捉弄他:“拿稳点,再掉,我说不定就捞不回来了。”
“那肯定!”
段阳按耐着心跳,忍不住胡乱想着,难道小师哥看到了那个非常羞耻的vlog吗……?
可是自己应该没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吧,就连台本,也请熟悉的老师和同学审核过两三遍,应该不会出错。
还是说,小师哥只是想随便聊聊?
光脑上的数字还在,段阳纠结着,想亲眼看看庄宴的情况,又觉得但现在完全不是一个联络的好时机——毕竟还吃着火锅呢,一点也不从容!
思来想去,他最终准备先把这个请求划走,回去等自己有时间一个人待着了,再慢慢跟庄宴聊。
不,等等。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手还是很抖,虽然勉强抓稳了光脑,但是……
为什么指尖竟然不小心按在了拒绝键上!
此时此刻的网络信号,快得都要飞起来了。完全不给段阳任何后悔的机会,直接把庄宴给拒绝了。
段阳:“……”
心如死灰。
经过接二连三的意外,他自暴自弃,干脆把庄宴的号码输回去,从自己这边提交好友申请。
对面通过得很快,不过几秒钟,庄宴的头像就出现在联系人的列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