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李往矣的答案
看到那道独坐于凉亭里，高挑清冷，又风华绝代的身影，李往矣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同时也有些疑惑。
侧头回看，却发现原本领路的风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没人引见，他只好独自上前。
很快便沿着青石花径，来到凉亭前。
他于亭外停下，作揖道：“寒山李往矣，见过神主娘娘！”
早在他刚踏入花园之时，云暮色就觉察到了，但她却一直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皎洁明月。
听得他走近，才招手道：“坐吧。”
“多谢神主娘娘！”
李往矣致谢，进入亭中于石凳坐下。
云暮色依旧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三教祖师许久以来，一直未曾现身人间，与此事有关？”
云暮色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听到这话眉头微挑，一时未有言语。
云暮色想了想，却还是摇头道：“此事，暂时无法说与你听。并非是有意瞒你，而是你此刻境界太低，若是听闻了，将沾染上莫大的因果，于你今后修行不利，甚至可能带来身殒道消之劫。”
“那还有什么宿缘？小生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他虽然轻佻不羁，却不傻，更还没有活够。
但李往矣却还有个疑问，道：“为什么这心誓，是发与促成天地封正之人，而不是新的天地神祇？”
要知道他才加冠，刚刚下山，境界也才天命九境，而神主娘娘却是三千年前便证道的无敌神主，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当然，他不是嫌弃神主娘娘年纪大，主要是从哪方面看，这事都有些不可思议。
李往矣拱手致敬：“娘娘在三千年前，便勘破人间大隐秘，吾不如也！”
感谢之事，显然只是起个话头，云暮色并没有就此多说什么，她定定地看着李往矣。
李往矣沉默，他相信神主娘娘的这番话。
李往矣问道：“我能拒绝吗？”
这次云暮色没有再端着，清声道：“不过是机缘巧合，比你多经历了一些事而已。”
在李往矣被看得有些不太自然的时候，才再次说道：“你知道我此次叫你过来，所为何事么？”
云暮色对他这反应并不意外，静静地看着他，等他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才点了点头。
云暮色从他的反应，猜到了他是怎么想的，眉头微蹙，说道：“你想多了。”
“小晚，等等我，不用那么急，游神会和三洲大争都结束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其中一道人影开口道。
“一千年前，我曾于苍穹之巅发下心誓，若是北止戈洲，有谁能让天地再次封正，女则为姐妹，男则为道侣。”
李往矣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实话，这出乎了他的预料。
李往矣微笑回道：“神主娘娘客气了，能帮上娘娘，是我的荣幸。再说了最后那失落岁月，被大印吸收了，论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应该是我多谢娘娘。”
李往矣站了起来，来到凉亭栏杆之前，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又看看眼前幽静的花园。
“呼——”
他从未在哪本涉及天地封正的古籍上，看过相关记载。
云暮色微微颔首：“道传天外，剑落星河，非仙境莫非仙境，过去的碧落天地，自然是无比繁盛强大的。”
两人从西边而来，快速朝东华山上飞去。
李往矣停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阿笑与萧逸大剑仙，带着太虚鬼城，杀向大阴间，也与此事有关？”
李往矣沉思，片刻后问道：“您是说，因为我促成了天地封正，说明某些事物出现了变化，代表了您一直期待的一种希望？”
倒是佛门、道门，包括神主娘娘所在的神道，有一些类似的传说，为了报偿前世宿缘，修行有成之人入世，嫁与恩人，或者结为道侣，以了却因果。
“而促成天地天地封正之人，则不同。”
云暮色神情变得莫名，轻叹道：“是啊，必不使人间至此。那你觉得，是什么力量，让曾经繁盛的碧落天地，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不是。”
“武祖久不出世，也与此有关？”
云冕道姑乃是最新一届北止戈洲人榜第十，原本也是要来参加三洲大争的，结果因为被邪祟所害，变成了一个婴儿，差点身羽化兵解。
从这点来说，此事好理解。
“不错。”
读过万卷书的他，十分清楚这事做不了假。
但此事与他休戚相关，若是一味隐瞒，并不见得是好事，于是回道：“你跟随太虚老龟，去过碧落天，有何感想？”
李往矣继续道：“后来再细看碧落天大地上，山河破碎，横尸遍野，千里万里尽为血河，甚至天空中也满是神佛尸体，我便心生触动，必不让人间，遭此横祸。”
也没必要伪造。
知道他还有疑问，也免得他再乱想，云暮色直接道：“我们这缘起，与天地封正有关。”
“多谢你的万象更新印，如果没有它，我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地终结那段失落岁月。”
姻缘天定，再大的神通，也伪造不了姻缘红线。
她突然一拂大袖，啪的一声，亭边的青衫书生便被抽飞了，直接砸向了东华山脚下。
百无聊赖，他便也看向空中的月亮，或许是因为东华山要比寒山高上许多，离天更近，在这里看到的月亮，要比在寒山上看到的更大、更圆，也更亮。
“敢问娘娘可是知道此中隐秘？”
思考了半晌，他道：“像你们这样站在九洲之巅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些不宜为世人所知的事吧？”
云暮色回道：“因为新的天地神祇，只是第二个我，与其成为姐妹或者道侣，并无意义。”
云暮色下巴轻点，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红晕，当发现李往矣正好奇地看着她之后，立即恢复了无上神主的淡定，说道：“你和我之间，有一段宿缘。”
云暮色顿了一下，道：“是姻缘。”
最著名的一例，便是中土神洲峨眉山上的白蛇大仙，嫁给凡人许仙。
李往矣懂了。
云暮色点头：“不错。”
“因为他代表了一种希望，一种变化，如果真有人做到，也验证了我的一个推测。”
“什么变化？什么希望？”
“为什么呀？我与您之间相差得实在有点多。恕在下——娘娘刚刚说这是一段宿缘，不会是很久之前，娘娘就与我定下了娃娃亲吧，可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