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天下树
听到书院安排自己去东南清嘉洲，李往矣并没有拒绝。
他本就打算走一趟海上归墟后，不管能不能找到山长留下的印记，都去东南清嘉洲看看。
不管怎么说，儒门都是人间第一大教，儒家学说都是九洲第一显学，如果儒门真的腐朽不堪了，那这个天下，也就真的堕落崩坏了。
而论儒学之盛，不是中土神洲，就是东南清嘉洲，只有走到这两洲亲眼看看，才能知晓儒门的真正境况。
说完正事，谢嘉树突然神情古怪地看着李往矣，问道：“你什么时候突破的十境？”
嗯？
李往矣眉头微挑，这是给十境之约，论个高低输赢么？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晋升的？”
甚至还不只是男人，很多女修，包括一些成名已久的大洲仙子、人间仙魁，都是云暮色的追崇者。
谢嘉树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李往矣侧身，没受他这一礼，回道：“算是平手吧，毕竟咱们做的是十境之约，在这闻道境上，是我落后了。”
谢嘉树根本懒得理会这话，直接笑了起来。
谢嘉树笑道：“还有一则：天下殆矣，岌岌乎！”
猫猫国师也很是鄙夷，李往矣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
谢嘉树目露钦佩地道：“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你这方法确实奇妙，不过只怕也只有你，才能在当前这个境界，演化出如此真实而宏大的世界。”
李往矣经常与人说，他是寒山书院当代门面，第一天才，但其实在他心里，李往矣才是真正的寒山书院第一天才。
李往矣拱手赞扬道：“真不愧是谢家宝树，我常跟人说，伱是我寒山书院当代魁首，第一天才，一点也没有说错！”
瞪完谢嘉树坦然拱手道：“是我输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你是在什么时候，开启的圣境大门？”
无敌天下，而又风华绝代的东华山神主云暮色，那可是九大洲无数修士心目中的第一佳人。
“小李子，你竟然隐瞒这么一件好玩的大事，实在是有些不讲义气啊！”猫猫国师嘟哝道，要是早知道，它就不来什么海上归墟了，而是蛊惑小李子先去东华山完婚。
猫猫国师挥挥爪：“不用谢，猫猫很少夸人，我说你行，你肯定就行，等你这‘天下树’，撑起一片天地，你就应该能直接跨过圣凡天堑，成为圣人了吧？简直比猫猫当年晋升妖圣，还要简单。”
宁小枝是从这里走出来的，倒是很熟悉，当即由她领着猫猫国师逛寒州城。
“如何？”
李往矣脸色发黑，无言以对。
“那是什么原因？”
李往矣道：“这个世界走到哪一步了，我也不知道，咱们一起去看看。”
李往矣一时也看不出来，问道：“你这是……”
然而尽管它是天香国师、天地妖圣，此刻竟也是无法看穿谢嘉树这株大道之树的根底。
“咚！”
谢嘉树回道：“此树刚刚长出，还是幼苗，要撑起一方天地，庇护一方风雨，还早。”
谢嘉树微笑道：“我与风姑娘萍水相逢，平等相交，就算真要成好事，也是我娶她嫁，而你与神主娘娘，你敢说不是入赘？”
“你就算是当了山长，也配不上神主娘娘啊。”
李往矣一放即收，回归了庭院之中。
它涅槃之后，虽然忘记了许多事情，但关键时刻，却能脱口而出。
然而不等两人进屋，突然感应到一道强大的气息，正从东北方向掠来。
“我需要回房中，好好整理一下思绪，咱们明日再论。”谢嘉树神情肃然道。
宁小枝倒是不知道谢嘉树，说起来这事有多震撼，她只是好奇，与大哥哥结下姻缘的大姐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往矣点了点头。
谢嘉树大袖一挥，整座独门小院顿时变作一个独立空间，同时一株无比神异的大树凭空浮现，绽放万道异光，巍巍然耸立于苍茫天地。
谢嘉树撇了撇嘴：“嘁！”
谢嘉树点头：“好！”
猫猫国师看得也是心情大好，没想到小李子和小谢谢见了面，竟然会掐起来，更让它惊奇的是，小李子竟然与北洲神主云娘娘，结下了姻缘。
看到谢嘉树脸上的异色，他两手拢袖，十分潇洒地道：“不算踏入，只是见得了些许圣境风光，然后我又退回来了。”
随后两人便兵分两路，周游整个【儒世界】，不仅是位于中央之地的寒国，还包括四方外域。
谢嘉树再次谢了猫猫国师的吉言，而后看向李往矣：“到你了。”
要是传出去，只怕整个天下都会震动。
“真要论起晋升十境的时间，还是你赢了，我前几天才悟出自己的道。”
猫猫国师被敲得脑袋疼，直接蹦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李往矣，结果被李往矣轻易镇压了。
李往矣道：“区区一个闻道十境，玉甫兄你竟然这么在意，已经落了下乘啊，我不是不想告知你，而是……”
看到谢嘉树召唤出来的神异大树，李往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猫猫国师先惊讶出声。
李往矣赏了猫猫国师一个脑瓜崩。
要真是两人成了，就算名义上不算他入赘，在天下人眼里，也是他高攀了，别的不敢说，想要振夫纲肯定振不了。
到时候，就不只是萧立春那些人，要来斩杀小李子了，只怕全天下的年轻俊杰，都会想要砍了他。
猫猫国师却没太听懂，道：“小李子，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么？猫猫以前读过的很多书都忘记了，小谢谢这是什么意思？”
李往矣一呆，随即骂道：“你才嫁入东华山！不对，就你这身皮囊，东华山根本看不上你，你应该嫁到南楚皇朝，成为舞雩女太子的驸马爷！”
“至于窥见圣境风光的契机，是在我读完万卷书，养出第一万道浩然之气时，曾引得‘大道天梯’降临，一步一境，直达圣境。”
李往矣皱眉沉吟。
你这厮，真要是不在意输赢，承认你落后了，又何必来这么一遭？
你早有机会踏入圣境，自己主动退回来了，那我就算比你先一年晋升十境，也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