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色沉默，没有回答。
他都已经是闻道十境了，因为特殊的“变”之新道，与其他底蕴，他甚至超越了半步圣境与伪圣，可以与寻常的圣人一战。
如今终于由神主娘娘口中，验证了这一猜想。
“难道是会有超越人间法则的域外天魔降临？”
“是的，神主娘娘说让我跟你走。”
他走了大半个东华山巅，没见到风娘，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位故人。
站在寒国都城的城楼之上，看到城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李往矣有些诧异。
“神主娘娘说让我在这等你来。”
像他与萧野、裴合、谢嘉树等人，都在短短的一年，甚至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由七境突破到了十境。
云暮色依旧沉默，半晌之后最终还是伸出一根玉指，指了指上面。
“但是这个小天地，却真的自成了一方天地，不需要你这位‘老天爷’的干涉，也能自行发展下去，又是以浩然之气和儒门法则为根基建立，将来或有大用。”
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碧落天与大赤天的毁灭，也因着这些域外天魔？”
“大变来临？不应该是大劫么？”
神主娘娘长得这么好看，又是整个人间最强大的存在之一，还有那么大的一座东华山神域道场做嫁妆，能拥有这么一位道侣自然是极好的。
李往矣有些讶异，神主娘娘竟然能看上他的这两番道果？
“阿鸳姑娘，你离开南斗禁地后，就一直待在这山上，没去人间转转么？”
云暮色收起玉指，淡淡地道：“我不能给与你确切的答案，不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因为你现在境界太低。”
不知道是因为天气不对，还是身处东华山神域道场之上，此前李往矣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天空。
其位在神道，俯察人间三千年，在三教祖师、武祖、剑帝等百家祖师不出的年代，甚至可以把“之一”去掉。
这位阿鸳姑娘看着单纯，又怕见人，实际上却是一位十分强大的大剑仙。
李往矣看她这反应，想到了一种可能，换了一种方式提问：“娘娘，这场天地浩劫，来自何方？”
这还是神主娘娘第一次夸他，还是连夸不止。
如果忽略她那惨白的纸人身躯，简直与真正的人类少女，没有什么两样。
同时心里很是高兴。
李往矣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人间竟然有可能变成下一個碧落大天地？
云暮色看到此景，眼里也浮现了一丝异色。
“等我？”
云暮色又最后叮嘱了一句，便驾驭一道神光离去了，将李往矣一个人丢在了那里吹风。
万一促成天地封正的人，是个风流才子负心汉呢，或者干脆长得丑有碍观瞻呢，也一样成为道侣？
云暮色却似看见了他心里所想：“本座虽然立了心誓，但想要真正成为我的道侣，又岂有那么容易？”
难得看到云暮色神情这么肃然，李往矣虽然不知道她最后这番话，到底因何而起，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儒门在人间天地何其强大，就算是道、佛联合在一起，也难以撼动它的地位，在这小世界里，一家独尊的它，治下之国竟然被一些落后的蛮族给灭了？”
李往矣表现得很谦虚：“娘娘谬赞了，我只是侥幸而已，也多亏了如今天下有变，各种现象、乱象、异象堆积在一块，否则我也难以产生那样的顿悟。”
但作为一个男人，道侣娘子比自己强太多，却又不怎么美。
但有时候，境界又代表了一切，就像当初在碧落天明月上，他的实际战力明明不逊色于在场的任何一人，但碧落天关却拒绝了他。
云暮色倒是没有否决这一点：“你说的不错，确实是天下乱象层出不穷，加上天地大道气机渐乱，让你们这一代很多人，都快速成长了起来。”
当然，意外归意外，李往矣却相信纸人少女说的是真事。
“好。”
纸人少女点了点头：“嗯。”
“真不愧是能以一境之身，促成天地封正的寒山李往矣，看来当初封正一事，并非侥幸。”
“很好。”
入侵的蛮族不算强大，至少与寒州儒国最强盛时比，不值一提，但就是这样的落后蛮族，却将看似花团锦簇、强盛繁荣的儒国给灭了。
她都没嫌弃这家伙境界太低，他竟然还对她挑挑拣拣？
呵，就算你将来真成为了大道圣人又怎么样？还不是禁不起本座一掌镇压？
不过今天叫他来，到底不是为了这事。
只见原本强盛的，独以儒术治国的寒国，竟然被北方蛮族给攻破了京城，此时偌大寒州城，一片破败、凄惨。
他之前知道人间面临天大浩劫的时候，曾做过各种猜想，也联想起过败亡残缺的碧落大天地，没想到竟然这有这种可能。
云暮色看完，绝代风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把你的‘变’之大道，演示一下吧。”
旋即他大袖一拂，伴随一道清风荡漾，两人便消失在了云台之上，出现在【儒世界】中。
李往矣眉头挑了一下。
李往矣有些奇怪，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起天地封正，其实他还是觉得，神主娘娘当初立下的心誓，有些随意了。
但此时的纸人少女，比起第一次相见时，却要多了几分人气。
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已经怀疑因天地浩劫降临，导致大道气机紊乱，加速了他们这一代年轻天骄的成长与崛起。
还是天地大劫前的回光返照？
说起来并不算好久不见，毕竟纸人少女曾在南斗禁地中，一待就是数千年，与那禁地中的漫长看守岁月比起来，双方的日子也就是眨眼之事。
“不过终究还是太晚了，这番演绎对于当下人间并无太大用处。”
“咦，阿鸳姑娘，你也在这里？”看到纸人少女，猫猫国师也很意外。
风娘却对李往矣道：“先生，奴家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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