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麟?!”
完全妖化的兽形褪去,玄麟抬起半边黑翅膀,居高临下地睨着秦休意。
秦休意大翻白眼,登时也不怕了,爬起来吼道:“你吃饱撑着抓我作甚!”
骂归骂,秦休意心里明白玄麟现在失忆,而且又是妖族,跟他人族立场对立,抓他也是为妖族立功,无可厚非。
玄麟默不作声地走来,步伐间带着一股杀伐气,秦休意登时感觉到一种难以反抗的威压,压得他不能动弹。秦休意突然意识到,玄麟虽然收了那庞大到令人恐怖的妖形,但并没有把同样令人恐怖的妖力收起来,他的眼睛,依然火红如血。
肆虐的妖气如无形的绳索,缠绕、束缚、勒紧人的脖子。玄麟一步、一步走到秦休意身前,双眼血一样地看着他,忽然开口道:
“你身上,有精气的味道。”
秦休意反应了一下,猛然间听懂了玄麟在说什么,脸霎时憋得通红:
“你…你看到了?”
玄麟没有回答,而是逼近他,单手摁住秦休意,逼问道:
“是他的吗。”
话音刚落,暴虐的妖力霎时激增涨,秦休意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喘不上气。他一想到自己和仙君在地下河这般那般,如此私密的事情竟全被外人知道了?登时恼羞成怒,骂道:
“你…你有病啊,关你…什么事!”
玄麟捏住秦休意的指尖扭曲地皱缩了一下,锋利的妖爪几乎要弹射而出,但他忍住了。
他确实有病,他有病,才会平白忍了两百多年……
这个念头毫无道理地蹿上玄麟的脑海,他与眼前这个人族相识不过数日,但在脑海中却很神奇地产生了另一种执念:
这是我的。
这本该都是我的。
从很早以前……很早很早以前,两百多年,如此漫长的岁月……!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人可以……
妖力吞吃着理智,玄麟注视着眼前的秦休意,妖爪一点一点从指尖延伸而出,扣住秦休意的肩膀、锁骨、咽喉,抓住他、摁住他。
妖瞳发出血红的光,玄麟盯着眼前的秦休意,慢慢舔了一下嘴唇,如同恶鬼在歆飨神坛上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