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子站在花伯的屋子门前,不住地拍打着屋门,他听说小花回来了,此时来想来看看小花——自己的儿媳妇。可是花伯说什么也不开门,说小花不在家,已然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吴老爷子何等聪明的人,知道这是花伯一家反悔了,不肯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儿子。吴老爷子一时相当愤怒,这不是成心叫自己断子绝孙不是,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这花伯执意不肯,作为荒村的大佬,吴老爷子一时也不能过于逼人,不然的话,荒村的人们会说自己欺负弱小不算角色的。吴老爷子哼了一声,这便离开了花伯的屋子门前,感觉到被戏耍了一回,一时心情之郁闷何可胜言。
吴老爷子一时也不能把花伯如何,毕竟这婚姻大事,得你情我愿才对,人家不愿意,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是吴老爷子不这么想,自己的儿子连小花都讨不到,那么荒村还有何人可以做自己的儿媳妇呢?
吴老爷子也是没有办法,没了小花,自己的儿子指定是讨不到老婆了,而吴家至此,也就算是打住了。想到此处,吴老爷子不能不痛哭流涕,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老天要自己断子绝孙呢?
花伯本来是肯把小花许配给吴老爷子的儿子的,可是小花执意不从,更兼花婶也从中作梗,说天底下男人所在多有,比三毛强的人不在少数,说什么也不允许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么一个残废。不然的话,小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
这便在面对吴老爷子之时说小花不在家,可是小花此时正藏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因为怕着见吴老爷子,此时断不肯出来见人呢。花伯见小花不肯见吴老爷子,一时也不便相强,这便一口回绝了吴老爷子,不然的话,小花可能会像上次一样的逃亡。
吴老爷子不甘心哪,自己吴家,好歹也是荒村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可以没有后代呢,这便叫三毛挑着一担西瓜,在一个十分炎热的下午走进了这花伯的屋子。花伯见这三毛挑着担西瓜进了自己的屋子,本来想打人的,可是面对这又大又圆的西瓜,一时也不说什么了。
“你来了?”花伯问了一声。
“嗯,来给伯伯送点西瓜,毕竟这天气也太热了,还请伯伯笑纳。”三毛这么说。
“这个……”花伯看着花婶沉吟着,而花婶看到这么一担西瓜,一时本来相当窝火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正好自己大山上的西瓜今年之产量相当不好,不知是怎么了,西瓜全部死去了,此时正想吃一个西瓜呢,正在此时,三毛挑着一担西瓜进了自己的屋子了。
“唉,好说,好说。”花婶此时口渴难耐,这便剖了一个西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已然好久没有吃西瓜了,此时感觉这西瓜之味道就是不错哦。
可是,只吃了一口,花伯便在她的脸上打了一耳光,将其手中的西瓜也全数打落,三毛见状如此,一时只好是低着头默不作声。花伯这便走上大山,在自己的西瓜地里找了半天,想找到一个西瓜,可是这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自己的西瓜地里竟然一个西瓜也没有。
花伯走进了屋子,又在花婶的脸上甩了一个耳光,这便对着三毛说足了好话,说自己会赔他西瓜的。“伯伯见外了,这西瓜是父亲叫我来送给您的,还请您收下吧,不然的话,回去之时没法交待。”三毛这么说。
花伯此时便把这些西瓜挑了起来,与三毛一起,往这吴老爷子的屋子走去。不把这担西瓜还给人家,这对花伯来说是不堪的,不能为了这么一个破西瓜,把小花的幸福葬送了不是?
吴老爷子正坐在自己的天井,望着天上的一轮夕阳,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的夕阳了,此时看来,还真是美仑美奂。吴老爷子在心里不住地想象着抱孙子的情景,可是,却看到一人走过来了,非别人也,正是花伯挑着一担西瓜出现在吴老爷子的视野。
“花伯你这是为何,送给你的西瓜为何不接受呀,难不承嫌少了?”吴老爷子看着花伯如此问道。
“不少,一点也不少,只是无功不受禄,还请吴老爷子谅解。”花伯说完此话,便把这西瓜摆放在天井,一时拍了拍手,回来了。
吴老爷子吧嗒吧嗒地吸着烟,一时天井里烟雾迷漫,呛得他不住地咳嗽着,看着这花伯离去之背影,哼了一声,渐渐地脸上又泛上了笑容了。“三毛,把西瓜收起来,这天快下雨了。”吴老爷子对三毛这么说了一声。
吕镇。
人们熙熙攘攘地走在大街上,少女的笑声与天上的云彩争辉,形形色色的车辆来去匆匆,三教九流之士侧身其中,好不热闹!吹拉弹唱者,打架斗殴者,还有为了蝇头小利而与人大打出手的小贩,各色人等,无不在这天齐集吕镇,端的是好一片盛世繁华。
而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一眼睛瞎了的人士正坐在一把破败的椅子上,而不少人更是站在其面前,不时问着自己的人生际遇。瞎子却颇能为这些人士排忧解难,只要摸摸手问问生辰年月,便可以知人之吉凶,甚至能预测人之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