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爷受人之邀请去了吕镇,说这吕镇有活干,而且工钱非常之高,做一天工所挣的钱,足可以花上几个月。亦且呆在荒村无事,而自己的老娘身体尚且康健,不然的话,狗爷亦不会想到跟着别人去吕镇。
已然是好久没有去过吕镇了,吕镇之繁华直是日新月异,行走其中,感受着这车水马龙,聆听着少女的歌声,真的是太好了。狗爷此次之前去,当然是受人之邀请,否则断不敢去,因为去了亦是白去,没事做,去那儿干啥呢?
在去吕镇这天,亦不知为何,平日与自己很要好的大黄狗不住地吠叫着,可能因为名字都有个狗吧,所谓家门是也,不然的话,在此临别之时,怎么会如此依依不舍?不过再不去干点活亦是不行了,虽然当佣兵赚了些钱,可是给老娘治病加上送了刘寡妇一根金条后,这身上的钱便是不多了。
无论如何得去吕镇干点活了。可是在出门这天,大黄狗竟然咬住了自己的衣服,无论如何亦不松口,若非看在是家门的分上,狗爷这便甚至要动手打人了。
当然,凭狗爷的智慧,不至于打人,这便给了这大黄狗一个包子,而见有了包子,大黄狗不咬住狗爷的衣服了,直扑过去,抢寻包子去了。借此机会,狗爷溜之大吉,不久之后,这便消逝在荒村,而大黄狗再想找到自己,只怕是不成的。
出了荒村,要想去吕镇,无论如何得过一条河,而那条河,因为是春天了,河水涨势很猛,而渡船在此时亦是不敢去冒险,只能是乖乖地呆在河岸边,有如逃出战场的士兵,神情落寞,郁郁寡欢。狗爷上了这渡船,可是上了这渡船之后,发现这渡船真的是奇了怪了,分明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来着,可是一转眼间,这便是看不着了。
狗爷此时因为如此之缘故,怕上去了,可能会有事故发生,一时只能是站在河之岸边,不敢上船。可是不上船的话,这时日过去了,而这一天就此白白浪费掉,亦是不妥,无以养家糊口,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这么个东西在渡船上,初时尚且以为是美丽的少女,此时看了看小河边,见静悄无人,这便甚至动了歪心思,想去与之说说话,调戏一翻亦是好的。这当然是看在此少女之对自己有意思,不然的话,怎么会无端对人笑着呢,而且这笑起来的脸色直是非常之美艳,直使狗爷都有些走不动路了。
狗爷在心里想呀,这下可大发了,这要是一上去,与之抓在一起,抱在一块,亲嘴虽然是不敢,可是这坐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正打算这么着的时候,忽然之间,发现这红衣女子已然是不见了,竟然如同人间蒸发,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见如此情形,狗爷一时不敢上这渡船了,因为洪水正汹涌地奔涌着,此一旦上去了,那么这便几乎是不可能回来了。而这渡船一旦有所不测,比如翻船了,更皆河水之汹涌不比往年,在这河水之中,亦颇能看得到水猴子之跳跃,似乎在欢呼着什么,可能是巴不得自己上了这渡船吧。
狗爷不是愚蠢的人,见此情形,以为大事不好,不敢去了,可是不去的话,又觉得对不住朋友的邀请,以后想在荒村混,只怕是不成了。没有办法,狗爷挨到天色渐渐夜了之时,这便上了这渡船,因为荒村的人们都不怕,而自己竟然成了这么个怕死的人了,这要是说出去,让人知道了,可笑不可笑呢?
上了渡船之后,天色不太明朗,而这天空亦不住地下起大雨,洪水不住东流,拍打着两岸的石头,碰撞出巨大的水花。“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此时不由得令人想起了这首词来了。
狗爷划着渡船往河之对岸而去,夜色渐渐地笼照过来了,荒村亦是渐渐不见,所有的,不过就只是自己一人呆在这有些破的渡船上,向着前方拼命地划去,此去如何尚且不得而知,可是纵使是不知,亦得不住地划去。大雨夹着狂风横扫着河面,卷起涛天的浪花,拍打着船舷,使渡船一度有倾侧翻沉之危险,不过这都难不住狗爷,此时朝天骂了句娘,打了声哦嗬,继续不断地往前划去。
渡船划到了河心之时,这便因为感觉到有物之攀附而实在是划不动了,渡船原地不住地打转,而在渡船前方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旋涡正在形成,不避开的话,以如此巨大的吸力,吞没渡船应该是绰绰有余。狗爷这便下死力划着,亦且因为用力之过猛,把这船桨都弄断了,一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划,正于此时,又看到一条水猴子无端跳进了自己的渡船之中,不住地对着这狗爷吼吓着,甚至操起一根柴块,劈头盖脸地打将下来。
此时夜色朦胧,分不清东西南北,而这物一下子又跃入了小河,久久不再露面,留给狗爷的只能是无比的惆怅而已。虽然大雨如注的,可是狗爷的渡船已然是成功抵达河之对岸,上了岸后,狗爷这便直扑吕镇而去,不为别的,只是想找份工做,给人家扛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