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坐在自己的屋子,此时看书来着,可是,因为白天有人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不住地骂娘,一时想静下心来读书,此当然是不成。而在这时,忽然听见不知何人在不住地笑着,可能是觉得少秋之可怜吧,不然的话,何至于如此笑得开心呢?
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什么地方关注着自己,不然的话,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人为何知道?敢情有鬼?
可是这个屋子虽然是荒僻,却并无任何怪异不堪之物事,之所以听到有人不住地对着自己笑着,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这便走出了屋子,往外一看,几乎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这风在不住地啸叫着,以及小河东去发出来的阵阵悲凉的声音。
当少秋站在自己的屋子门前之时,这才什么也听不到了,不然的话,听到那个笑声,此直是非常之令人不舒服,比打了自己的耳光,甚至骂了自己的娘还来得可怕。诡异的是,这个声音,忽然之间,几乎又啥也闻不到了,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阵阵车声,可是在这荒凉的偏僻的地方,何来车声呢?
少秋复走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趴伏在桌子上,一时之间,本来想读个书来着,因为白天一天,在大山上忙碌不停,到此时,几乎是一页书亦没有看过。再不好好看看书,这便不成了,届时小花知道自己读书读得这么差,肯定得说自己什么,甚至再也不要与自己相见了。
正准备看书之时,这身体一时之间竟然变得无比沉重,站也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了,却也是骨头缝里传来阵阵可怕的剧痛,使自己无论如何亦不能站住,只好是坐下去了。可是自己白天在大山干活之时,身体尚且是好的,只此一会儿工夫,怎么会得了这么可怕的怪病呢?
腰胯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坐是坐不住了,只能是勉强靠在那把椅子上,不能乱动,不然的话,此直是受不了。为了看书,还得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此直是划不来,可是呆在此荒村,一时之间,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亦只有读书了。
本来打算高声朗读来着,可是此时门前,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听见自己的伯伯在对着自己说话,而自己的伯伯那可是个武士一样的人,平生最反对的就是读书了。而此时自己要是读书,让自己的伯伯听见了,这怕不妥,会让人笑话的,而自己的伯伯不总是笑话自己是个书呆子吗,此时怎么可以当作伯伯的面读书来着呢?
少秋不想读书了,这便想站起来,可是因为骨头痛得不行,站也站不起来,只能是趴伏在桌子上,干听着这外面。本来想大声问候一声来着,可是这么远的距离,对自己的伯伯说话,万一此人不是自己的伯伯,而自己竟然当成伯伯了,之后传扬出去,让人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呢?
不行的,只能是静静地听着而已,不然的话,还能如何呢,况且此时不知为何,嗓子亦是非常之不舒服,说出来的话直是有如咆哮,对别人可以,可是以如此态度对自己的伯伯,此无论如何不行。少秋一时之间,亦只能是干坐在椅子上,听着这外面,可是一会儿之后,再去听这外面之时,却又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了。
“可能不是伯伯吧,伯伯自从几年前出了屋门,已然是不再看到了,此时又非过年过节的,何以能见到伯伯呢?”少秋在心里这么想着。
这便开始读书来着,在此荒村,读书亦是非常之危险的,因为人们普遍不读书,好的是刀枪之类的玩意儿,谁还读书呢?不仅不读书,这些人们,大都是一些逃犯,前世犯了杀人的罪行,或者是当下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不然的话,亦不会生活在荒村了。
这些人,因为自己做下了太多的罪孽,非常不希望人家把自己的罪行抖落出去,可是这少秋倒好,竟然在这荒村读起书来了,这要是把自己的罪行公诸于众,让做官的追杀过来,后果直是不堪。因此之故,每每听到他读书了,人们便会走上前来,不是站在他的屋子门前作沉思状,这便是要进来问问,何以不好好干活,却在半夜三更的读什么书呢?
且说花伯这天夜里又走出了自己的屋子,想在荒村走动走动,散步,找人说说话亦是好的。走到这少秋的屋子门前之时,这便又听到这少年在读书来着了,这便忽然不走了,直是呆在这少秋的屋子门前,想听听到底是读着什么书。
当然,花伯亦是听不懂的,不过觉得这样的话,亦是不妥,虽然自己的祖上并没有干过什么缺德的事,可是缺德的人有的是,这便匆匆走过去了,而这心里忽然之间便生出了个计划,想把这少秋读书这事告诉荒村的人们。而此时的人们,大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是与女人们闲话,做游戏,便是打着牌玩。
没有人像少秋这样,独自坐在椅子上看书来着,作为荒村之人,怎么可以不会玩呢,怎么可以读书来着呢?每当夜色降临,荒村之人这便相互聚集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算算命,打打架,甚至杀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就是没有人读书。
这不,这天夜里,人们又聚集在一起,此时正打着牌玩,相互吹嘘着大话,什么有人可以扛起上千斤的石头,而有的人可以飞出荒村,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正在此时,听见花伯大叫着进来了,“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