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这是李小山跟张勋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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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快死了,他临走前想看看这个女儿。”张勋有时候觉得李小山这几年其实没什么变化,跟第一次见面一样,他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倔强。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李小山的眉眼成熟了许多,但是那股子倔是刻在他骨血里的,张勋能看出这些年他努力融入人群中。
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养大一个婴儿,他心里是佩服李小山的。
“不可能。”李小山说,“她是我养大的。”
“我知道她是你养大的。”张勋想起上次和他喝酒,李小山这个人的想法不是他这等人能改变的。
“小山,但是血缘上,她是张立邦的女儿,我们都知道的。”
“你在说什么?”李小山看着他,一双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厌恶,“当初是你们硬要把她塞给我的。”
“爸爸。”夏乐去碰李小山的下巴,“爸爸。”
张勋一直是把李小山当朋友的,他现在在心里痛骂他爸,“小山,我爸他也是弥留之际了。”
李小山冷笑一声,“张勋你这是跟我曲线救国呢?别忘了夏乐她妈是谁弄死的。”
张勋急忙撇清关系,“李小山你可不能迁怒于我,我当时可是一直在国外。你……你别血口喷人,我现在可是正义守法的人民法官。”
“你一喝洋墨水的在国外混不下去回来了也好意思说正义呢,真正义,你把你妈抓了啊?”
张勋小声说:“抓人不归法官管。”
李小山睨了他一眼。
张勋赶紧改变思路:“你总不能养她一辈子。”
“怎么不能养她一辈子了?”李小山压抑着心里的烦闷,他这些年和张勋算是朋友。
他没什么朋友,和张勋也是因为张勋一直主动来找他喝酒。
他一开始对张勋态度并不好,但是张勋是个不知道挫败二字的。就像每次喝酒,他明知喝不过还是要喝。
李小山这段时间是带他外婆来做手术的,年龄大了,身体零件就开始需要修理了。
前段时间刚修养好腿,最近就心脏出了毛病。
医生说是心上的一个血管需要换了,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整天什么甜吃什么,珍珠奶茶恨不得顿顿不落,健康才是有鬼。
本来是个小手术,李小山怎么都不放心,专门约了医生,坐了飞机过来手术。
当时医院告诉他,也可以派医生过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