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凌厉的刀气冲散了飞过来的箭雨,四把长刀无孔不入,对面的筑基后期巅峰作为远程攻击的好手,一开始还能有几分必胜的把握。
但是当那四把长刀出现时,他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因为这和普通的虚影根本不一样。
与之对抗,至少也相当于跟两个半修士对决!
多出的修为或许不高,但足够让人分心。
如今见已经有两把刀飞扑了过来,修士不再逞强:“我认输!”
长刀一滞,并未停歇,修士退无可退,刚要怒喝对方不守门规,眼前的刀刃却骤然炸开。
化为了虚无。
“承让。”
他的对手开口。
他哑然。
“又赢了,连一千零八十名的宋向文都不是对手,她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步?”
“这已经是第三十二场了吧?她一共来了几日?十五日?每一日都打完就走,且尚无败绩,可若是再上前,可就是假丹期的修士了。”
连着十五日,叶长欢几乎场场不缺席,一开始还有弟子不屑,认为她修为也没那么出众,如此大胆,她不败谁败?
所以有人毫不犹豫的直接上台比试。
而结局的确如他们所想,叶长欢赢得很艰难。
每一次都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作为一个刀修,她妄图一心四用,毫不顾忌精神力随时崩溃的风险,这就是下场。
不过这倒让那些想要除掉她的弟子们颇为高兴。
自己逼死自己,那他们顺水推舟,宗门也不能怪在他们头上吧?
这些人摩擦拳脚。
第一场,叶长欢吐血半跪在地,险胜。
第二场,叶长欢依旧狼狈,加之伤情未愈,差一点点就被击下比试台时突然暴起,对手猝不及防被击下比试台,她撑着刀柄,勉强站得起来。
他们以为经此一役,叶长欢可能休息些日子才回来,却不想第二日,她又白着一张脸上来了。
她那个阿弟抱着剑紧随其后,监视他们的副宗主抱着碗过来——因为有弟子举报叶长欢居然可以单独行动。
副宗主被迫从榻上爬起来,路过人群里逢谁就说行行好……
比试开始。
第三场,那四把刀好似有一点听她的使唤了
第四场,她居然挑落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弟子,但依旧赢得不好看,有人察觉到她的灵气暴躁到异常。
那可能是会走火入魔的征兆。
可,她没停。
第五场、第六场、第七场……
每一次众人以为她就差一点走火入魔的时候,她都能硬生生的掰回来,时间一久,也算有人品出味来了。
“她莫不是一直在逼自己,扩充极限?!”
“什么意思?”
“我等修士的精神力向来有限,需要不断参悟方才能扩大,就好似一个充满气的羊肠球体,若是骤然吹满气还要往里加,毫无疑问,一定会爆炸,可若是细细的吹,一点一点的放进去,那球体只会越来越大,羊肠不会爆,而是会越来越薄。”
“再怎么变大都有临界点,总不可能一直如此吧?”
“待到临界点的时候她已经不需要逼迫自己了,参悟道义,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是以,爆了就是走火入魔,不爆,顾斯善的精神力就可以在没有参悟的情况下,不得已让步扩大。”
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修士,就好似叶长欢的刀法一样,这些天见过她刀法的人心痒痒也会去山海殿寻找,可找到之后破开禁制,看完里面的内容,那些弟子只会破口大骂,然后放弃。
并且给叶长欢背地里起了一个诨号“赛阎罗”。
不是她如阎罗,而是:
“无论是功法还是精神力,都是和阎罗爷赶赛程,她不死谁死?”
要知道那刀法到最后是三十六把刀,刀刀都要有意识操控!
系统看完都惊讶:【你们人类精神分裂都不敢这么分!】
仓踽啧啧:“拿命去豁,小心有一日阴沟里翻船,谁教她的?怎么能如此不惜命?”
唯有顾斯恶盯着她的身影,半响道:“没人。”
“什么?”仓踽没听清。
顾斯恶已经踏上另外一个比试台。
他和叶长欢在人前都不能离开仓踽的视线,与其看着,不如抓紧时间修炼。
和叶长欢的做法不同,他并未一场一场的对打,而是每日只打一场,打完便立刻复盘,喧闹的比试台下人来人往,他盘腿坐下,即刻参悟。
仓踽觉得他这般做太过危险:“入定一旦进入状态,外人若想要偷袭,你多半会去半条命。”
顾斯恶闻言想了想,挪了挪位置。
坐在了仓踽身前。
一个大块头,瞬间将他的后背空隙堵住,前方即是比试台,叶长欢厮杀不断。
仓踽:“……”
他觉得自己像是和离带两娃的弃夫,身边拽着一个,眼睛还得时刻关注另一个。
不仅如此,他还得抱着他的铁碗,有灵石丢进来时,他差点没忍住说大爷行行好多谢大爷……
什么狗屁!
……
“成了。”
叶长欢收起刀。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跳下了比试台。
这下不止她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十五日连续不败,再往前,此地就是她的天下了。
毕竟前一千名的战场,可不在这儿。
“不打了?我瞧着虽是熟练了些许,可全然没有大圆满的地步。”仓踽见她下来,有些意外。
这可不像是这个徒弟的风格,她该是什么都要做到极致,而不是可以就行。
顾斯恶早已入定,一层蓝色的灵气屏障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叶长欢用了灵气传音:“不打了。”
“为何?”
“穷。”
“……这的确是个问题。”
她说的是实话,这些日子三人可谓身无分文,最富有的该是仓踽,他一日多少还能有三块灵石。
而叶长欢和顾斯恶,除了身上的丹药和功法,掏开兜比脸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