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还等什么?动手!”
拓跋尊的拳风散开,朝着叶长欢和顾斯恶催促。
一群年轻小辈,就算天资再高,修为和年岁都还在那儿摆着,和一群被压制了修为的元婴斗在一起,计谋和功法都远远不如,想要取胜,独独靠自己绝无可能,那便只好捏着鼻子一起合作。
叶长欢闻声,和顾斯恶对视一眼,吞了一颗丹药,身影已经出现在战局之内。
“长老……”
天权身边的南弦宫长老见此,眼中已经闪现屈辱:
“难道真的就让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小辈如此羞辱?这七宗,明明是要拿我宗长老给自己家弟子历练!简直欺人太甚!
林鄂说得对,南弦宫如今中洲最强,这几宗不过是仗着人多势众罢了,他们手中无实质证据,只要我们打死不认,天下修士莫非单单只信一个奉天宗不成?”
“那你想要如何?”天权看着自己宗门明明可以独霸一方的元婴大能,如今却窝囊的被一群假丹绞杀,眼中未尝没有愤恨。
“自然是集结宗门弟子长老,请宗主出山,打回去便是!”
那长老毫不犹豫。
他说完,就见天权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蠢货。”
“旁人不知几宗何为如此相信奉天宗,莫非你也不知道?”
那长老一哑。
是了,在人族与妖族的大战前,五洲之中,中洲是最强,也是天才最为辈出的宝地,其中奉天宗更是为五洲之首,来往大能何其之多,连元婴过去都不一定能混到一个内门弟子当。
若非东洲叛变,战事在人族快要胜利的前夕攻守易行,人族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溃败,奉天宗首当其冲,宗主仓乾以一举之力让人族和妖族之间多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屏障。
即便如此,四洲还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尤其是中洲,化神以上修士近乎死绝,金丹和元婴折了大半,筑基练气数不胜数。
而奉天宗,全宗十中去九。
这最后存活的一成如今还在五洲之中活动,成为了奉天宗内门。
“可那就是一群杀红眼的疯子!”
那长老不服: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在揪着不放,但凡察觉到一点妖族的踪迹,就全然除之!也不想想,若非他们自己占着位置不挪,我们能为了变强去勾结妖族?”
天权对此不置可否:
“一群老顽固,满脑子都是没用的人族大义,你能怎么办?我等不愿屈服,那几宗却甘之如饴,也罢,事败了就得付出代价,按着宗主的意思,杀就杀了吧,来日东山再起,我南弦宫还不差这两百余个元婴。”
“更何况,仓乾不管不顾的出宗,总要他杀回本,现在还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可如此忍让,长老便不怕他们得寸进尺?”
天权冷哼:“奉天宗很强,可南弦宫也不弱,真的惹毛了鱼死网破,届时中洲大乱起来,浩劫再至,仓乾可不愿看到那个后果!”
自断一臂已经是南弦宫最大的忍让了,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况南弦宫不是兔子!
话虽如此,可看见自己宗门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元婴就以这么荒谬的方式死了,天权面上还是难掩杀气。
“火来!”
战局之中,叶长欢一刀斩下,金丹修为一荡,顷刻掀起一片战火!
“给我破!”
被困在一处的元婴长老目瞪欲裂,长袖一挥,却见那火势汹汹,凑近之时,片刻凝结成冰!
“不好!躲开!”
同为团队作战,这群元婴显然没有年轻一辈默契,身居高位不愿屈于人下是其一,相互都想活命导致各自留了心眼这又是其二。
是以虽有人出言告诫,但依旧避免不了损伤。
“轰!”
从烈火之中冲出的剑修剑法极快,所过之处,一剑封喉!
“该死,把那几个领头的拉下来陪葬!”
见此,放弃了求生的长老面上狠辣,盯准了叶长欢等人。
这几人之中,叶长欢这个唯一的金丹显然最为瞩目,即便她重伤未愈,实力也不容小觑,而那个剑修同样出手果断,想抓到谈何容易?再看此中裴明白琬崔为等人,无不难缠,最终,他们把目光盯向了不远处……
正是伤了腿的师白桃和背着她的拓跋尊。
“小辈,今日就要你尝尝,什么叫做修仙界真正的残酷!”
那长老被叶长欢击退,狰狞一笑,抬手冲拓跋尊的方向砸出一道灵气波!
“蠢货!躲开!”师白桃凝眉,低喝。
奈何拓跋尊专心应战,根本躲闪不急,她倒是想要这人就此身死道消,如此内门大比,重霄便可轻而易举的获胜,但耐不住她就在对方背上!
“绝枝逢生!”
为了不死,她咬牙挥出白骨鞭。
无数白色的荆棘骤然冒出,形成护盾。
却,依旧不够!
“滚回来!”
叶长欢抬起手,火焰直追攻势,脚尖落地,才要冲出去,那个长老已经朝她后背斩来!
“你们这些年轻弟子,最愚蠢的莫过于年少意气,暂时结盟也想救,可笑至极!”
叶长欢手腕后折,青锋挡在后背,接住这一招后倒退数步,方向一转,转身一掌击中对方面门!
不只是她,想要上前阻拦的几人皆被偷袭。
或许就如那长老所说,他们这群年轻弟子,意气太盛,难以捕捉又如何?对拓跋尊和师白桃动手,就是为了引出他们由此斩杀!
“果然宗门庇佑太好,还是不够残忍。”
阴风坞坞主见自家弟子的表现有些不满,他并不反对崔为救人,可自身难保的时候,就得舍弃。
“给他们这个历练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让这些小辈明白自身不足的吗?这是个好机会。”
飞星宫宫主不动如山,与之相比,朝阳宗宗主见裴明舍弃远攻优势,将箭射偏了方向就很急躁:
“连准头都没有了,底下长老怎么教人的?!那是别宗弟子,你救来做甚?”现在就该大杀特杀,好好让朝阳宗出一次风头才对!
“大惊小怪。”仓踽控制住萧燃口不能说,身不能动后:“你小子当初年轻的时候就是路边的狗掉水里了都要上去救上一救,如今还好意思说别人?救人怎么了?趁着年轻,谁还没有一腔热血的时候?”
他眼中满意:“我家孩子就不错,活蹦乱跳的,一看就知道好养活。”
朝阳宗宗主被提及旧事,哑了一下,下一秒冷笑:“呵,两个凶道,你也不怕玩火自焚!”
仓踽脸一垮,摩擦拳脚:“你大爷的咒谁呢!”
“各位稍安勿操,不过一场小游戏罢了,都是些孩子,这些日子受了苦,如今他们任性些也是常理,紧着他们高兴就是,就不必再说教了。”仓乾笑着摇了摇头:
“莫说他们,我听着都头疼。”
朝阳宗宗主轻嗤:“你们奉天宗就溺爱着吧!”
他还想讥讽一句,难怪这些年来被几宗后发赶超,越发没落了。
可看着仓乾苍白的脸和厚重的衣裳,到底没说出口。
索性扭头,重新看向战局。
爆炸声此起彼伏,见一招不成,那些长老也不气馁,处处拿拓跋尊和师白桃开刀,以此引出其他弟子。
对此,拓跋尊和师白桃:“……”
“欺人太甚!怎么就专打我俩?!”
拓跋尊怒吼。
师白桃不悦皱眉:“聒噪,闭嘴!”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她抬头,无意与对面的叶长欢对视了一眼。
却又很快被人影隔开。
“嘭!”
冰渣碎了一地,顾斯恶退到叶长欢身侧,还未动作肩上便多了一只手。
他身影一僵。
亦或者说,在叶长欢醒来之后,他就处处与她拉开距离,只不过并不不明显。
因为连叶长欢都未曾察觉。
就好似现在,叶长欢的声音平静:“与我一道,不要分开。”
她要杀出一条血路。
后背绝不能空出来。
这个意思剑修一点就通,敛下眼中情绪,轻声:“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