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层层灵气欺上,三十六把长刀来回切割,与之而来不仅仅是实力的攀升,连着心口的位置,原本被压制的死死的心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起来!窃窃的讥笑声伴着狂龙的嘶吼隐没在气浪之中。
“那是她的心魔!”
巨大的动静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力,只见两位大能之间,她真的就这么横插其中,小小一个金丹后期,精神力却达到了恐怖的鸿蒙境后期,可这依旧还不够。
《千仞决》最后一招乾坤六刃,一化三十六,刀刀皆可随心而为,挥刀者一心三十六用,也是心志最为薄弱的时候,一朝出手,威力与心魔成长速度形成正比。甚至不需要心魔出手,但凡稍有闪失,挥刀者自己就会反噬而亡!
云逸感觉自己心都在颤抖:“疯了疯了,她一个金丹顶多算是一根刺!还真的想要死不成!”
“九宗大比第一,这个位置,她拿得名副其实。”
宫叶眼中皆是那片灵光闪烁,法轮一闪,召回的修士闻言并未反驳。
祁凝衣摆摇曳,表情也颇为恍惚:“鸿蒙境后期……”
若说九宗大比叶长欢夺得第一,是她自己打下的,旁人无话可说,但大家都是顶尖的天才,差距还是如此细微,想要他们心服口服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他们看来,后发赶超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叶长欢实力使然,可运气也同样不错。宫叶和樊承不服的是她于二人而言没有绝对压制的杀招,若是他们此时没看见这三十六刀的压迫力的话。
至于祁凝,这个极品地灵根的悟道奇才,从来稳重,但心里同样有傲然于人的优势,年轻一辈在精神力的境界上无人能位列其右,鸿蒙境中期巅峰,便是她给出的最好答案。
现在也被赶超了。
并非她不能同样冲一冲,而是她比起那个灵光之中的人,她做不到和对方一样豁出去。
因为对方是真的拿命去赌。
“如此威势,依旧不够,拦不住的。”帝文珺也没想到叶长欢居然玩这么大,要知道这可是千年之前,但他们却真的会死。
众人佩服之余,却也止步于此,时间太短,威力太大,他们有心要拉叶长欢一把也来不及了。
说到底,救人之前总得保全自己不是?
咔——
那个提着剑的修士踉跄的站了起来,对周边之人的话置若未闻,抿唇看着眼前惊骇的一幕,黑瞳之中淡漠一片,锈剑咣当与地面摩擦。
樊承突然急声:
“顾斯恶,回来!”
作为同宗,甚至是两人师兄,他不可能不提醒。
可剑修并未听他的话,脚下金莲黑茎,染血的地面黑气四溢,凄厉的哀嚎声响彻战场,戾气滋生,撕扯着凑在他的身上,一丝一缕仿佛要将他化为一个巨大的“茧”。
他就这么一跃而起,跳了进去!
同为凶道,此处何尝不是两人顺心而为之地?!
嗖嗖!
黑色甲虫动了动,庄俟似乎想走,身后却传来同宗的声音:“师兄!”
他回头,看见同宗染血的衣袍,再看了看自己腰上的弟子令牌,原本抬起的脚又退了回去。
他还没忘记,自己是宗门此次的领队。
【啊啊啊!宿主,你流血了啊!】
系统看着自家宿主崩裂的伤口,电流顺着她的指尖扩散出去,她冷冷看着一再碎裂的刀影,尖锐的笑声就在她耳畔:
“哈哈哈,还是太弱了是吧?”那个黑影缠绕着她,几乎与她脸贴着脸,声音蛊惑:
“若是让我来,我能撑得过五息,你却不过两息,那让我代劳又有何不可呢?”它轻叹一声,很想说我就是你你也是我话,可话才到嘴边,想到自己上一次这么说的下场,饶是现在叶长欢分身乏术她也咽了回去。
只能转而道:“左右目的都一样,你不是自认不受我桎梏的吗?暂且让我来,等一切了结,你换回来就是。”
系统:【这家伙,说什么鬼话,别干扰我宿主啊!】
心魔看着叶长欢双目赤红,却一言不发,冷冷的盯着她灵气屏障化为碎片,讥讽:“若你不主动让位,也不过一个死的下场。”
“你是在说,我不如你?”
女修目不斜视,掌心血肉淋漓,青锋嘶鸣,但在金丹修士眼中强得骇然的招式,在碰到黑龙之时顷刻之间就化为碎片。
心魔一顿,被捅杀的记忆还在,咬牙:“难道不是吗?叶长欢,两息的时间,能做什么?”
它瞬间纠缠上女修的脖颈,这是准备落井下石的明抢!
女修呼吸一促,突然笑了一声。
衣袖在片刻化为破布,露出素白的臂膀和鲜红的血痕,眼前就是庞然大物,体内亦有心魔强夺主权,那臂膀上的青筋鼓起,心魔突然觉得自己缠住的脖颈烫的惊人。
但不可能,这个人怎么可能放弃攻势来对付她?
下一秒,一只手不容抗拒的扣住自己脖颈处的黑气,炙热的火灵气狂暴异常,灼烧的痛苦让心魔发出非人的凄厉尖叫。
偏偏动手之人没有半分动容,直直的将它撕了下来!
“吼!”
黑龙就势压力了下来,女修大笑一声:
“即是那么厉害,那这剩下的三息时间,由你来如何!?”
疯子!
心魔惊恐,叶长欢掌中结印,红色法印刺眼无比,心魔被禁锢其中,长刀围绕着黑龙聚成一个圆!
她指尖下压,眼中迸发出骇然的残忍:
“想要夺舍于我,我即在这里,尔等只管来便是!”
轰!
数刀齐下!
心魔居然被她当成了护盾!
它死死的盯着与她面对面的女修,拼命的想要扑上去撕咬,却怎么也破不开法印的禁制,就如叶长欢所言,她就在那里,可可恶的又在于如此之近,它却无可奈何!
“不堪一击!”
包围着黑龙一截的长刀不过让这位大能停滞了片刻罢了,合体期大能,别说被金丹修士斩杀的,就是被金丹修士伤到,那都是天大的笑话!
咣当!
长刀在触碰到鳞片之时一寸一寸的化为碎片,青锋本体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嚓声,那条血色的痕迹裂开了一个极细的口子。
随即,也弹飞了出来!
可叶长欢要的就是这片刻!
“妖物,受死!”
“吼吼?”
仓睢手中法锤大有遮天之势,两个合体大能在这一刻面对面的对战开来,在这一刻,整个战局都在被波及!
更别说离得最近那一个。
“噗!”
血珠四溅。
握刀的手臂发出一声声响,剧痛之下,修士眉头一皱,嘴角溢出血迹,连着五脏六腑也跟着震荡了起来。
【宿主!】
电流裹挟着她的心脉,一个身影扑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扑了下去!
更强的冲击波袭来,这一次那怕是相隔甚远的修士妖兽都竖起了灵气屏障,李疏狂借此机会杀开一条血路,杜涟漪召回铁扇,咬牙站了起来。
而抱住叶长欢的剑修闷哼一声。
密密麻麻的符文出现在两人身前。
粹玉一卷!却是合体大能的粹玉一卷!
呼呼——
狂风呼啸。
两人倒在地上,反弹回来的青锋插入地面,正是仓乾不远处。
这个所谓的天道之子像是疯了,他浑身都是血,指尖颤抖的一笔一划的在地上画着什么,那些偷袭干扰的金丹妖兽并未伤他,因为在他面前,它们若敢动手,也不过眨眼之间灰飞烟灭的事。
好在仓乾如今根本没时间搭理它们的,这也是它们想要的效果,长着长翅的蝙蝠与狮鹫围绕在他四周和头顶,尖锐的讥笑不断:
“这就是天道之子,天道不认呐。”
“人族的希望?笑话!全都死在这儿他也打不开那扇门!”
“流血而死好似也不错,届时看人族还有什么借口垂死挣扎,你看他的手,都要废了吧?”
“天门不开,没用的废物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最后一个阵法了……”
他充耳未闻,脸色一片苍白,每一次抬起头看着死去的同族,眼眶便红了一分。
谁也没想到,最后一步了,差错居然出在,他根本打不开天门。
可为什么打不开?
他的手臂上狰狞的血痕交错纵横,那些他一出生就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法阵给他一点一点的画了下来,可没用,除了泛起涟漪,那扇门从来没有打开的意思。
“开门呐……开门……”
他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救下叶长欢和顾斯恶的司空妶同样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如此狼狈的儿子。
“娘,为何开不了?”
他流下一滴泪,那一刻他真的就要信了,他并不是什么天道之子,他就是一个废物。
女修就这么上前温柔的摸了摸他苍白的脸,细细的扫过他的眉眼的每一处,温柔的开口:
“好孩子,画完最后一阵,娘相信你一定可以,这一阵一定能行。”
这些阵法在他出生之时就无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仓乾坚信这是他能开天门的钥匙,但一再无响应的现实又让他在动摇,他看着温柔的母亲,决绝:“好。”
若还不成,他愿便是自刎在这天门前,也要打开这扇门!
司空妶并未多言,沉默了两秒,长袖一挥,原本聒噪的妖兽瞬间生死一处,她头也不回的飞入战局之中!
五宗宗主已经困住饕餮,九婴被割掉了五颗脑袋,大受重创,现在差的,也就是那一条黑龙了。
仓乾看着眼前最后只剩一半的法阵,目光一狠,无视血肉模糊的手,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在碎石和地面之间勾勒。
“故弄玄虚!再来也无用!”
“人族该亡了!强弩之末,可笑至极!”
“画了也是白费,你听见了吗?!”
这些干扰的妖兽实力低微却格外庞杂,一茬身死,赶来的却源源不断,像是知道仓乾的目的,干扰的声音越来越多。
一片金光的天门之下,跪着的青衫少年一手鲜血,低头坚定的勾勒着什么,他四周,数道法阵诡异而艳红,而他头顶,密密麻麻的飞行妖兽几乎遮住了所有天光。
对面,黑龙与修士交织,冲击力直接将大半广阔的城池夷为平地!
“废物,根本不是什么天道之……噗!”
那密密麻麻的妖兽被一把锈剑顺切而过。
剑修斩了起来,他身后,叶长欢握住刀柄,额间密密麻麻的细汗,她冷笑:
“当我人族无人了不成?如此多舌,送你们去地狱团聚一起念叨如何?”
那群妖兽一哑,下一秒面目狰狞:“人族,找死!”
说着,极速飞向两人,顾斯恶漠然,冰霜蔓延,身后,叶长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