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往深处走,就越是宽敞,同时怪物也越来越多,长着八只眼睛的蝙蝠,十六条触手的妖鱼,甚至……修士!
却是缝合着妖兽躯体的修士!
砰!
叶长欢最后一刀抹掉了修士的脖子,对方双目赤红,看见她疯了一般似的意欲吞吃,早已没了理智。
她划开其右边胸口的位置。
看清楚内里还在跳动的妖兽心脏时心里彻底明白:
“当初杨柳能重获新生便是因为这样的手笔,但她却还有理智,该是方才金丹修为。可元婴修士不一样,元婴修士断肢可缝,化神修士就算不是自己的肢体也能缝起来化为己用。”
“瀛洲这是在强行拔高元婴修士的极限,将妖兽肢体和修士拼接,修士修为不济承受不住,自然疯魔——”
是以这里之所以是禁地,是因为瀛洲丹修都在做这些有违伦常之事?!
按道理这里不该只有元婴亦或者接近化神的怪物,炼虚修为太高,他们没能力扣住这样的大能,暂且不论,至于化神……
叶长欢蹲了下来。
抹了抹湿润的地面。
嫣红一片,遁入眼帘。
那不是她屠杀怪物时溅的血。
而是有人屠杀完,粗心大意,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
“阿嚏!”
大汉坐在一头化神怪物的尸首旁毫不顾忌的打了一个喷嚏,没好气:
“谁,谁说本大爷坏话!?”
没人回答他,唯一在他身边的还沉默着干自己的事儿,若不仔细些,定然会将人忽视。
他太安静了,就是把怪物尸首烧干净寂静无声。
两人宛若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当然,也不止他们二人。
瀛洲这盘棋他们下了很久,一朝收网,一切隐匿的棋子都开始动了。
直接将地道中的布局撕了个稀巴烂。
仓踽见没人吱声,叹了一口气,在千年之后,他对仓乾杜涟漪直呼其名,但对身旁之人却还是一如既往:
“二师兄,你有气就别憋着了,本大爷这辈子就没见过你生过一次气,萧燃的事,从不怪你。”
步重华手中顿了一下,布满皱纹苍老的脸微微抬起,宛若个祥和的老道,闻言摇了摇头。
他没有道侣,也不看重相貌,这些年来顺其自然,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师弟无需安慰于我,大可放心,我并不会怒极贸然行事。”
“当然不会!”
仓踽比他都还相信,步重华自幼腼腆内向,岁数上去了就是内敛寡言,天生好脾气,最怕给旁人制造麻烦,他要是真的怒极贸然行事,仓踽还能好受些。
可他太懂事,懂事到让人瞧着就难受。
仓踽现在就难受的紧,抓心挠肝的,对着他道:
“左右你等着,我家大崽二崽一定能帮你出气!仓乾不是故意拦着你不去杀那个畜牲的。”
“让谁动手这就是我等一开始的计划,我如何会不明白?”
步重华无奈笑着开口,笑里多了些苦涩,坚定的道:“更别说阿乾,他做的是最多的那一个,我如何会揣测他?”
说到这儿,他还继续道:
“不过说起阿乾,你是他的亲弟弟,这些年来他看似不在意,但没人比你更清楚,作为世间唯有的一个亲人,何其珍贵,你就莫要与他置气了,他身子还不大好,我的丹药不知他听话吃了没有,若是没吃,还得偷偷告诉师姐,让她压着吃……”
他絮絮叨叨。
仓踽:“……”
仓踽瞪大眼睛:
“你老头儿怎么这样!?明明是本大爷好意安慰你,你倒好,又来唠叨本大爷!你恩将仇报啊!”
他气得撸起袖子:
“简直烦死你这个臭脾气了!之前烦死了,现在也烦死了,是不是本大爷归西了,你也要来烦!?”
咚!
怪物被他砸的四分五裂,暴力的烧毁,没烧掉的踹两脚压进土里。
步重华:“……”
“也不知道本大爷家大崽二崽怎么样了?这护道者印咋一点动静都没有?!”
与此同时,地道的另一处。
地面出现了一个极深的深坑,往下一看,皆是火灵气极为浓郁的岩浆,且毫无落脚之处,修士想要往上飞,又被强有力的吸力拽着。
他松开手中蛇头,任其掉入岩浆之中,苍劲的手臂肌肉鼓起,抓住洞口横叉的锈剑,抬起头,嘴里咬着的赫然是一个乾坤袋。
或许是感觉到灵气的不对,底下的吸力越来越强,拼命的要把他往下拉!
同时一簇火焰欺上!
宛若狂龙!
噌!
他周身灵气化为虚影剑光,拦住火龙之时盯着上方。
脚下却格外炽热!
火龙!
且就在他还没动手之时,另外一簇火焰扑了过去!
轰!
两两相撞,顾斯恶抓紧锈剑,抬起另外一只手,那扑过去的火苗熟练的收回在他的手心,被他揉了揉,放在衣领之下,没入丹田。
他已然想到出去的法子。
偏偏也是此时,头顶传来声响。
一个身影探出头,看见他时错愣:
“咦,这儿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