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宿主你在胡说八道！原主早就跑了！要不然小世界怎么会出错，系统也不会为了这个把宿主拉进来！】
这里面第一个先发疯的是系统，这家伙不想疯都不行，它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拉了一个代替的来，没想到跑出去的那个就一直在眼前晃悠，它能想的通才怪！
“什么意思？”
寂静的沉默之后，秦城赤红的眼睛转了转。
茫然。
“师尊，你在说什么？长乐怎么会是‘叶长欢’？”
孟云卿思绪更快：“夺舍？”
可夺舍不会没人看不出来，尤其是叶怀瑾，他如此在乎自己的女儿，常常将其放在身边，要是中途真的被夺舍，一个大乘期修士若发现不了那就是个笑话。
这里面，也就顾斯恶知道叶长欢不是原主，自然明白叶长欢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手中之剑折转，冰冷扫视叶长乐。
记忆里在刚入秦城心魔界时她所说的话再次回荡——“道友当真有趣，在下的确了解不深”。
为何叶长乐笃定顾斯恶会选择她而不是叶长欢，为何听见顾斯恶的理由之后讥笑自己了解不深？
因为叶长乐本来就是“叶长欢”，甚至带着前世的记忆，所以她知道顾斯恶此人做事一板一眼，往往不愿欠旁人的，自然会选择救“救命恩人”。
其他人如何争论顾斯恶都没多话，但这次他盯着沉默的叶长乐，冷声问：
“是不是真的？”
“……”
所有人都在等，因为叶长乐说的下一句话，将改变所有事。
叶长乐低着头，手捂住脸，无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像是在哭，但细碎的笑声却缓缓响起。
在空间之中格外诡异。
半晌，等她笑够了方才抬起头，同样的一张脸，要说之前是沉静伶俐，那现在便是被张扬和傲慢填满。
她无视所有人，对着叶长欢笑道：
“真是失礼，方才演的太过投入，就忘了我本就不觉得为耻，为何会生气呢？叶长欢？不，我还是唤你顾斯善好了，你比我想的还聪明，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刺啦——
话音落地，一道强悍的剑气直冲叶长乐面门，却被她抬手对轰，从硝烟之中走了出来。
“阿弟，这些年你的脾气还是这样，怎么重活了一世，还没长大呢？”
她挑眉，熟稔的对杀气腾腾的剑修道。
“真的是你。”
顾斯恶杀气更重，心口黑气缠绕：
“你——该死！”
“你说是就是吧。”
叶长乐对他眼里的恨意并不在意，抬手掂了掂手里的剑刃，天灵气在她这里流转自如：
“左右你也不能拿我如何，我这个作为阿姐的，多担待些又怎么样呢？”
“什么阿姐？什么叶长欢？长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不是长乐，那长乐又去哪儿了？”
夜溟抓住最在意的一点。
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叶长乐没有隐瞒的意思，哦了一声：“叶长乐，从来都是我啊。”
“你是叶长欢，也是叶长乐？”
叶长欢眯起眼：“我只想知道，天生坏种，到底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却又在意料之外，叶长乐反问：
“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叶长欢作为此间气运之子，又怎么可能会是天生坏种这样卑劣不堪的身世？这可就配不上这三个天命之人了啊。”
这话冷嘲热讽，却让叶长欢有种同道中人的熟悉感。
无他，但凡是知晓这本虐文剧情的，都能看得出来作者将这仨写的极近完美，身份家势乃至天资就没一个拉胯的。
也是奇了，明明这是一本言情小说，主角该是叶长欢才对，这仨却跟作者亲儿子似的，没吃一点苦，而作为他们的未来道侣，身份也不能有污点。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那叶长欢就不可能是天生坏种，天生坏种这样的名头必是落在恶毒女配身上的。
【这不对！这不对！系统再看看，再看看——】
“别看了。”
系统止住。
更惊悚的事出现了，因为这话不是叶长欢说的，是对面的叶长乐说的！
她听得见！
系统疯了！
夜溟冷下脸：“你——”
轰！
灵气层层叠起，对准的不是他，而是秦城！
作为他的心魔界，这里的人纷纷都被压制，想要控制此界，自然就要控制心魔界的主人，叶长乐的灵气丝丝缕缕，交缠的地方赫然是秦城右心口的妖兽心脏！
“噗！”
秦城倒吐一口血，半跪在地！
夜溟孟云卿周身的灵气扭曲，直接将人控制的死死的！他们甚至能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果然这样我便舒服多了。”
叶长乐做完这些一切，看着三人的眼神不屑至极，厌恶明晃晃的露于人前。
“一群废物，也配我做配？”
“放肆！”
发觉不对，夜溟龙鳞乍现，眉眼狰狞起来，奈何他动弹不得，反而又被虚空之中扇了一巴掌。
叶长乐眼睛也不眨，就在叶长欢和她脚下的地面，开始往上凸起，剑修脚下灵气汇集，就此上前，虚空之中却多出一层透明的屏障！将除了叶长欢以外的通通隔绝开来！
眼下之地，就是一个简陋的比武台，青锋被抛在半空之中，一只手握住刀柄，噌的一声就此出鞘！
同时叶长乐已经到了眼前，剑芒劈下，癫狂一笑：
“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砰！
刀剑相交，最先倒退的反而也是叶长乐，无他，叶长欢最大的优势就是精神力，元婴后期，已经达到了鸿蒙境巅峰。
这里是心魔界，灵气反而不足，真正能分胜负的，从来都是精神力。
果然，叶长乐被凌冽的杀气逼退之时，地面层层裂开，她拔地而起，抬眸之时已经变幻出数道虚影！
鸿蒙境巅峰，虚实变幻！
“唯我道！”
唯我为尊，唯我独尊。
杀戮道能让人嗜杀丧失理智，唯我道则会让修士自负至极。
这本就是精神力的一记绝杀，眼前三个先是气场再是相貌都一模一样，她没动，手中却握着长剑。
三选一，叶长欢能选中，她会重伤，叶长欢选不中，那便是给了真正的叶长乐足够的偷袭时间！
【宿主！系统检测了，但这玩意儿也干扰磁力啊！】
系统想帮忙。
它真怕叶长欢没选对，原本以为的一切被推翻，如今它最想要的就是这个人类把叶长乐打败，让叶长乐承认之前都是她胡说八道的！
“找不到的，顾斯善，你能来次，还是我的恩赐不是吗？”
三个“叶长乐”齐齐开口。
叶长欢提起青锋，指尖下压，冷笑一声：
“抱歉，我从不做选择，因为我——”
“全都杀！”
青锋一分三十二！
穿透虚空的刺耳声随即也穿透叶长乐，但，那是残影！
叮当！
实实虚虚，虚虚实实交缠对抗，来回无踪！
别是系统，就是观者都不一定看的清晰。
“师尊！师尊不会有事吧？！”夜溟着急。
“秦城！此处不是你的心魔界吗？为何被他人操控！”
“是那颗心脏……”
秦城艰涩。
“该死，阴沟里翻船了。”
孟云卿阴沉，他盯向顾斯恶：“下界修士，你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
顾斯恶回头，漠然扫了三人一眼，没褪去的恨意和戾气令人心惊。
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若是孟云卿再敢多说一个字，他只会把对准叶长乐的剑对准他。
丹修的直觉让孟云卿选择僵持，却一言不发：“……”
气氛剑拔弩张。
也是此时，爆炸的火光照亮了此处大半的空间，几人齐齐抬头看去。
嘀嗒。
鲜血掉在泥里，叶长欢脚步踉跄，衣袖破损沾染血迹，而对面，烟雾散去，叶长乐一只手握住插入地面的剑刃，萁矩而坐，胸口多了一道三寸深刀痕。
她选对了。
提着刀的修士坦然：
“恰巧，我的缺点不少，极度自负便是其中之一。”
所以唯我道对她用处并不大。
“呵呵。”
叶长乐没生气，反而笑出声，就这么坐在地上，看着叶长欢提刀站在自己对面，即便如此，她的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她对着叶长欢道：
“顾斯善，你进入这个身体这么久，入了杀戮道，成了奉天使，逆天之事做了不少，但你有改过命吗？”
“这修仙界，妖族之所以强盛，是因为妖族登仙之辈最多，自然反馈给同族的气运也就越昌盛。反观人族，就一个，还是充数的，是以人族努力了数千年数万年，直到现在，依旧没能和妖族打成平手，这就是‘命’。”
她抬起手，指着她自己道：
“我就是那个天生坏种，自然与其他婴孩不一般，无情无义，顽劣不堪。但同时，天资也是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