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意思。
姜语被逗乐,别开脸笑时,他又很快在她颊边轻啄一下。
也在那刻,门口敲在敞开门板上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博手上抱一摞指厚文件过来的,指节叩的第一下门板止住了,啊着嘴,瞪眼看厅内景象,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老板……咳、那个……”说话也不会组织了。
李京肆若无其事再坐回椅子上,淡定整整衣襟,“什么事?”
李京肆跟张博平日再亲近,高低也只是上下级,不会没事就跟他说多的闲话,但李家老爷子寿宴之后,张博就有猜到这二人是已经坦诚碰面的,只是后来也没机会见到姜语,如今却是没想到他俩还能和和气气,“恩爱”如初。
张博去看眼姜语,没详细说涉及机密的公事,对李京肆恭敬说:“您到会议室来吧,有些公务处理。”
李京肆默声应允了。起身套上大衣,临走前再深深看眼姜语,轻声细语:“慢慢吃。累了的话,休息室在后边,需要什么就叫空乘。”
交代完了才走。他真把她当小孩儿哄的。
姜语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些就叫人收拾了。
到沙发休息区时,路道侧边可以看见不远的吧台,周闻景还在那里,敏锐地捕捉到姜语在后边看着自己,那一刹又回过头来,向她招了招手。
姜语不做回应偏开头,进了休息区。没一会儿,周闻景果真也过来了,手里两杯调酒,递杯在姜语桌前,大喇喇坐下在对面,敞开双臂靠着沙发,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痞范。
周闻景不是什么爱八卦的,只是李京肆的八卦实在少见,平日去问那老无趣,是一个字不肯露。好不容易逮着姜语,当然不放过。
“姜小姐。”周闻景慵散渡口酒液,懒懒瞧着她,笑声:“你跟那老无趣什么时候的事儿?玩挺大啊。”
姜语也不说话,就那样安静看他。
脸上横竖四个大字:关你屁事。
周闻景笑了:“不愧是孟孟交好的,性格都大差不差,不爱理人。”他放下玻璃杯,弯曲着身,仰头看她,“那换个话题。你跟我说道说道,我们家孟孟平时喜欢些什么?高定珠宝?古玩藏品?还是什么娱乐项目?”
姜语凝目,嘲弄笑说:“你也玩挺大啊。”
肉眼可见的他顿了下,舌头顶着腮帮,笑得更放浪,“嘴也是一模一样的毒。亏得老无趣忍得下你。”
“你或许是误会了。”
“嗯?”
姜语说:“是我忍得下他。”
“噗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意思。”周闻景抬手指指她,反手招来那个方才在吧台与他洽谈的漂亮女人坐边上,点支雪茄递进他嘴里,“我也不跟你论这个,我就想知道怎么讨孟孟欢心。”
姜语自若说:“你让她打一顿吧。她喜欢拳击。”
周闻景严肃起来,自动忽略了前句话,“拳击……”喃喃一拍手,脑袋一斜,任女人帮他置下唇间雪茄,“买几个搏击俱乐部给她,再找些小菜鸡给她练手。还有没有别的?她喜欢的东西呢?”
姜语冷着脸,再看眼他边上媚态横生,勾缠他脖颈的女人,起身准备转移阵地,“算了吧。”迈出两步再回瞥他眼,嗤笑:“你没戏。”
-
空乘带姜语去了最里边的大间,路过会议室,那门还紧闭着。
休息间里开了暖温,奢华格调装饰,足够宽敞,有靠窗小桌,侧边进去是浴室,衣柜里还有些男士正装——这是李京肆的休息间。
姜语去吧台重新要了杯调酒,回房在小桌边的软椅上坐会儿,安静看窗外叠叠穿行而过的云层。无聊着把酒喝了一半,起身打算换件舒服的衣服。
随行把她的行李都置放在床柜边,她翻找出件休闲款式的绒面毛衣丢床上,脱了繁重的厚绒大衣,反手再捞贴身的黑色暖衣,罩住脸时,不远的门开了。
姜语听见了也没什么惊讶,她猜得到是谁,况且这地方若是旁人也不能随意进来了。
淡然脱干净,到只剩件内衣,弯身拿毛衣时,来人脚步急促了,转瞬之间,姜语抓起的毛衣脱手,被拽着手腕,整个人跌进暖和怀抱里。
面对面贴身挨着,大手顺着腰侧箍紧她,李京肆掌心里很烫,慢而轻柔地摩挲着,像抚慰她的,又似自我沉沦。
静一会儿,他哼笑说:“不做,就抱抱。”
姜语确定他能感受到胸膛处那样无所保留地贴挨。他们这关系的开端就没那么“健康”,对于彼此某些方面的感受最为敏感。
这样靠近,他克制不了。
姜语笑他:“你倒是真没那个想法?”
“等会儿冲个凉浴就好。”他声音温淡。
姜语笑说:“你可不是个容易从良的。”
“我在你眼里只是这样的禽兽?”
“是吧?还有别的形象吗?”
李京肆失笑阵,再无奈也只吐出句:“小没良心。”
那半刻,姜语都不觉得是他抱着她,而是他倚着她,疲惫着脑袋搭她头顶上,轻轻着蹭。
过会儿,李京肆再开口问:“姓周的来找过你了?”
“嗯。”
“聊了什么?”
姜语扬起脸,李京肆也低下头,视线这样骨碌碌相交。她笑说:“我说把你当消遣玩玩。你在他那儿面子是败光了。”
李京肆就也跟着笑,看不出窘迫亦或气愤,只是拥得更紧,鼻息萦绕是她身上好闻的淡香。